第42章 少年至

  第42章 少年至

  房外,一直跟隨段鏞的弟子聽見了兩人的對話,他看著段鏞陰沉的表情忿忿不平道,「師叔,許願還未繼任大家長之位便如此囂張

  日後真讓他坐上了這個位置,那他還會容得下我們嗎!不如撐著他離開了大家長的保護,我一不做二不休。」

  弟子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聞言,段鏞陰狠的扯了扯嘴角,「還不是時候,就讓他再囂張一段日子。」

  這個蠢貨可是挑起天聖道與逍遙宗戰火的重要導火索,就算死也得死的有價值些。

  「方才的那道劍氣你感覺到了嗎?」

  「如此強的靈力,別說我了,整個逍遙宗上上下下都受到了波動。」

  「聽說是劍道系的一個師兄突破了元嬰境,叫什麼沈靜舟。」

  「你這從哪兒聽來的二手消息,你以為元嬰境是這麼好突破的?!」

  「那你知道?」

  「最新一手消息,聽月兒師妹說沈師兄是聽見了好友身死的噩耗,所以悲痛交加,心中悲傷化作劍氣,一劍摧萬花,兩劍破開山。」

  路過的荊楚聞言腳步微頓。

  回到藥修系時遇上褚卿拿著白色的方帕腳步匆匆的走來,在見到荊楚時他停下了腳步。

  荊楚瞧著他來的方向,那是御獸系的地方。

  「你看看這是不是迷藥。」褚卿將方帕遞到荊楚面前,裡面裝著指甲蓋大小的藥粉。

  荊楚伸出手指粘了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聞,頓時她的臉色一沉。

  「迷藥?我看是滿江月攆製成的粉。」荊楚抬眸,眸光中滿是冰冷。

  滿江月是至毒的草藥,一點點藥劑便會迷失心智。

  這也是荊家研製出來的御獸之術其中一味不可或缺的藥材。

  這種秘術唯有荊家的人才會知曉。

  再聯想到突然發瘋的妖獸,荊楚心中頓時有了猜想。

  她側頭瞄了眼背後的傷口,只怕她已經發現了。

  故人相逢,只是不知道她是驚還是嚇了。

  分開之後,荊楚去了後山,登上了九天崖。

  從這裡俯瞰連綿起伏的山川,雲霧飄渺,如水墨丹青。

  不遠處還能看見一個舞劍的身影。

  荊楚靜靜的站在原地看了許久。

  少年玉帶束髮,一把泛著寒光的劍在手中挽出幾個流暢的劍花。

  最後一個動作結束,少年收劍負在身後,站在一個小土包前久久的一動不動。

  他耳邊似又響起女孩稚嫩的嗓音。

  『高門貴族人心最是難測,一步一個陷阱,稍不注意便會萬劫不復,不過我很幸運,有個很好很好的兄長護著我。』

  女孩小小一個,卻有一雙能看透世間殘酷的眼睛。

  可惜最後,還是栽在了那句人心難測。

  沈靜舟心中一陣刺痛,荊州那些近乎誅心的話不斷在腦中浮現。

  他握著劍的手青筋突起,一把將劍插入了地里,入土三分,只剩下劍柄露在外面。

  之後少年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劍修之劍,非死不棄。」荊楚擋在了沈靜舟的路前,「你那位故人,就當真如此重要?」

  沈靜舟頓在原地,垂著頭,似乎羞愧於見到荊楚。

  「昨日之事,抱歉。」

  荊楚雙手抱胸,皮笑肉不笑道,「怎麼?終於相信我不是她了?」

  聞言,沈靜舟的頭埋得更深。

  荊楚與他擦肩而過,走到小土包前將劍拔了出來,手上用力,將劍扔回給了沈靜舟。

  「若我真是你那位故人,看見你就如此輕易棄劍,棺材板兒都壓不住。」

  沈靜舟眸光如死水一般看著手中的劍。

  「這本是為了與她赴約,特意尋的,如今她已不在留著又有何用?」

  荊楚抿唇,坐在一截枯樹幹上。

  「你怎麼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凡人修仙,逆天而行,手中之劍當斬世間不公,至少,我是這樣認為。」荊楚望著沈靜舟盈盈一笑。

  「嗨呀,此情此景,不得有酒啊。」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沈靜舟瞧見來人不由一愣。

  竺棱不滿的看著他的表情。

  「看什麼,別以為我原諒你了,我可還記著昨日你攔著我不讓我救荊小楚的事。」

  「就是就是。」荊楚笑著打趣的附和。

  見狀,沈靜舟沉默的坐在兩人對面。

  竺棱從儲物袋拿出了一壺酒和幾盞酒杯。

  幾杯酒下肚後,三人臉上都浮現了一團紅暈,但眼睛卻異常清明。

  「手中之劍當斬世間不公,這便是你入仙門的目的?」

  聞言,荊楚笑容一頓,「太久了忘了,當初或許就是這般想的吧。」

  竺棱嗤笑了聲,「這才多久你就忘了。」

  荊楚撇撇嘴,微微揚起下巴,「你又是為什麼?」

  竺棱舉杯邀月對酌,雙眼帶著迷離,「那自然是為了逍遙天地間,不入輪迴不受制於天道,隨我心隨我性。」

  沈靜舟聽著他異想天開的想法笑出了聲。

  竺棱蹙眉不滿的撿起石子扔他,嘴裡嘟囔道,「笑什麼笑!我還不能有點夢想了!那你說說你又是為何修煉?」

  沈靜舟笑容一頓,那雙霜雪融化的眼眸又陷入了回憶。

  「最開始是為了爭那天下第一,後來只為了能贏她。」

  竺棱酒勁上頭,越發大膽,「你說你這人看起來就跟一座移動的冰山一樣,原來內心還是這麼專情的一個人啊,你就說說你跟你那相好是怎麼認識的,我是真的好奇。」

  荊楚額頭突突直跳,湊到竺棱身邊低聲耳語道,「人家剛過世,你又提起人家的傷心事幹嘛。」

  聞言,竺棱酒立馬醒了,他捂著嘴眼睛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對面的少年。

  沈靜舟卻是意料之外的平靜,他開口語氣沉重,「並非相好,而是知己,也是勁敵。」

  兩人忙不迭的點頭,轉移了話題。

  酒過三巡,這場子也該散了,臨走之前,沈靜舟看著身旁的劍內心掙扎。

  「劍就留著吧,明日我還需要你幫忙呢。」荊楚的聲音漸行漸遠,待沈靜舟抬頭看去,人已經走遠。

  等荊楚回到房門外時,卻聽見了房中的輕響,荊楚眉頭一皺,神情的戒備的將房門推開了一條細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