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桑樹的崛起，福松的奮鬥

  大日如來為昴日誦經，昴日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威勢。與此同時，昴日在不周山之上大日橫空，令大桑樹頗為受益。

  除此之外，當周清天地人三書合一，跳出命運的同時。

  大桑樹憑藉與周清特殊的關係，本質進行了根本性的轉變。

  它身上的氣息愈發古老，甚至有追溯到初古紀元最初最古時代的跡象。

  大桑樹進行蛻變的過程中，周清體內飛出一枚枚草還丹。

  這是當初鎮元子開人參果會剩下的，皆由周清打包帶走。

  如今桑樹蛻變，需要藉助天地靈根的精華，這些狀如三朝未滿嬰兒的草還丹，一個個自發地飛到大桑樹的樹幹上。

  上方，大日橫空。

  下方，大桑樹一派陰涼，還散發出一絲陰冷的味道。

  而泥土之下，大桑樹的樹根，延伸進去的並非不周山的內部，而是看不見的虛空，更是出了這處時空，延伸進多元宇宙里。

  它好似變成了周清自身神話延伸投影諸天萬界的媒介。

  …

  …

  玉宸宇宙，後世，瑤池仙境。

  一根根虛幻數量眾多的根須探入瑤池之中。

  周清的化身靈寶道人坐鎮於此。

  見到這一幕之後，靈寶道人微微一笑：「吾道成矣。」

  說完之後，以指觸地，靈寶道人煙消雲散。

  其實靈寶道人還在，其過往也在，只是作為周清的化身，如今更進一步，成為周清的報身。

  報身和普通化身最大的不同是，如同大道的規律，出現之後，會依循周清要解決的因果行事，與此同時，又有周清的智慧和境界，解決手段與周清親自出手沒有區別，但這一切又是有跡可循。

  如夫子所言，其從心所欲而不逾矩。

  這也是佛陀三身法的一種。

  能夠避免獨立意識化身的出現，又能解決問題。

  瑤池仙境出現這樣重大的變故。

  裡面眾多女仙都比較慌亂。

  不過絳雪玄霜作為靈寶道人的侍女，第一時間聽到了「靈寶道人」的話，心下鎮定下來，立即去瑤池邊上，那裡有曦玄的石像。

  這時候，曦玄的石像睜開眼，注視著瑤池發生的一切。

  她看到的東西遠不是現在瑤池內的女仙所能比的。

  「這是靈寶的天地靈根，不用大驚小怪。」曦玄輕輕說了一句。

  她受了景玄道人一指，早已經是瀕死狀態。

  雖然對周清抱有一絲希望。但沒想到，周清果真逆推初古，證得混元，甚至比她想像的還要強大。

  與此同時，曦玄也為周清的本命天地靈根感到震撼。

  這已經接近她印象里瑤池仙境的長生祖樹鼎盛之時了。

  而且兩者的氣息，居然有合流的趨勢。

  果然，伴隨大桑樹根須的深入，瑤池仙境內，枯死的長生祖樹，居然生出一點嫩芽，那是桑樹的芽。

  枯死的長生祖樹，化為肥料，成為大桑樹寄生玉宸宇宙的一個支點。

  曦玄很快發現了這一點，心中感慨萬千。

  周清比她預料中做得更好。

  瑤池何其有幸，能成為周清道人修行道途中重要的一站。

  曦玄不知為此高興，她也明白，自己的傷勢，一定能治好了。

  如今只需要等待「周清」歸來即可。

  這個男人，實在讓人驚喜。

  同時，曦玄的話，徹底安撫了絳雪玄霜兩個女仙，她們隨即傳達曦玄的意思，令整個瑤池仙境徹底安定下來。

  相比起瑤池仙境從短暫的慌亂中進入安定，崑崙神山玉虛宮裡，靈柩驚怒無比。

  祂已經徹底入魔，並煉化了混元道果。

  但在這時候，體內的混元道果，居然受到莫名的牽引力，要從祂體內飛出。

  蠢蠢欲動的混元道果，令玉虛宮的仙脈不得安寧。

  整個玉虛宮，都呈現出顫動的模樣。

  已經和靈柩合流的普渡、文始、善妙三個道君，皆心中莫名慌亂。

  「宮主，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普渡忍不住詢問。

  靈柩壓制住混元道果的躁動，睜開法眼，看到的是一株難以形容的大桑樹。

  「天地靈根？」

  「不，天地祖根。」

  天地靈根都難以形容他看見的大桑樹了，唯有祖根才能形容。

  祂清楚的知曉，這天地祖根絕對是混元道果躁動的源頭。

  其實這也是大桑樹代表了周清的意志，有周清的古老氣息，使得來自景玄（元始）的混元道果，本能想要合流，進一步完成元始做減求空的意圖。

  靈柩已經煉化混元道果，如果混元道果脫離他的道身，造成的結果會極為可怕。

  屆時祂自身的根源都會損失慘重，道君境界都不見得能保持住。

  靈柩當然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走？」這是靈柩目前想到做好的辦法。

  以祂對大桑樹的觀察，從那種古老的氣息判斷。

  怕是只有消失的景玄，如今的玉宸，太虛道人、正法明如來、世尊如來這些混元無極的無上巨頭，才能罩住祂。

  思來想去，只有回如是寺了。

  祂原本就是如是寺的臥底，只是後來有了執掌玉虛宮的機會，才不肯回去。

  現在看來是沒這機會了。

  當斷則斷。

  至於靈柩已經入魔的事，那更簡單了。

  佛魔一體兩面。

  魔即是佛，佛即是魔。

  靈柩在感應到強烈危險之後，決斷力非常。

  留下一封傳書給自己的好友渡厄道君，隨即直接強逼著普渡等三位道君跟著自己去如是寺。

  三人不肯，但是受不了靈柩的威逼，只好跟著往如是寺去。

  如是寺內，世尊如來雖然涅槃，但道韻仍在，除非周清打算直接向世尊如來開戰，否則來了也得掂量掂量，不會輕易造次。

  何況靈柩還拿了普渡等三位道君做投名狀。

  三位道君，心下有些悔恨，早知就和靈柩切割了，沒想到一時對混元道果的貪戀，令他們三人不得不陷入如今的境地。

  不過佛門之法也是十分了得，他們有玉虛真傳，結合佛法，未必不能走出一條證就混元的路來。

  大桑樹的崛起，直接影響了玉宸宇宙的後世格局。

  與此同時，三葬作為如今如是寺名義上的話事人，親自接待了靈柩。

  「小僧未成混元，比靈柩師叔差遠了，這如是寺的住持，如今當由師叔來做。」三葬十分謙虛，想要請靈柩上座。

  靈柩哪裡敢坐？

  祂真坐上這位置，只怕世尊如來立刻就能降臨，直接將祂寂滅了。

  靈柩：「我雖證混元，卻是外道之法，只能做個古佛，做不得現在佛，這住持尊位，三葬道友當仁不讓。」

  三葬雖然叫祂師叔，靈柩卻心裡十分有數，不能當真。

  做不做住持根本不重要。

  修行界內，實力為尊。

  祂來如是寺，一是為了獲得庇護，二是這裡有世尊如來的道韻，能夠鎮壓體內混元道果的異動，幫助解決混元道果的隱患，免得下次直面那天地靈根時，體內的混元道果當場叛變。

  三葬安頓好靈柩、普渡等之後，回到住持的禪房。

  「徒弟，你怎麼看？」三葬極為看重福松。

  這也是世尊如來的意思。

  如果說三葬是如是寺欽定的接班人，那麼福松就是世尊如來欽定的好聖孫。

  三葬甚至懷疑自己能坐穩如是寺接班人位置，很可能和福松有關。

  雖然祂的徒弟怎麼看，都不是那麼著調。

  又弱又菜，除了能吃，心大，找不出啥優點。

  總而言之，奸懶饞滑，跟佛門的四大皆空完全是反著來。

  福松：「靈柩道人窮途來投，多有反骨，師尊一定要小心。」

  三葬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看的。不過普渡三位道友，乃是被祂脅迫來此。你一向擅長交際，看能不能先將三位道友交心，讓祂們定下心來。」

  道君放在任何一方勢力，都是稀缺資源，哪怕對方背景複雜，三葬也要爭取一下。

  何況佛門廣開方便之門，格局很大，豈能因為對方的根腳，而將其拒之門外？

  沒這個道理。

  何況只要利益一致，哪怕生死道敵，也不是不能合作。

  福松輕咳一聲：「師尊，我這去交際，總得給點人事……」

  三葬嘴角一抽，「藏經閣的鑰匙都給你了，你要什麼自己去取，事後跟我報備便是。」

  祂說完之後，飄然而去，生怕走慢了，就染上徒弟的俗氣，破壞自己高僧大德的形象。

  福松見狀，只好搖頭。

  老和尚真是摳門。

  藏經閣那些玩意能入崑崙神山玉虛宮內道君們的法眼？

  福松打了個哈欠，沒錢就別使喚人。

  他先睡一覺再說。

  要是做夢也能修煉就好了。

  福松入定前，腦海里泛起一個念頭。

  「師兄……」

  「師兄……」

  誰在叫我？

  福松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穿了一身不倫不類的裝束。而且周圍的地方也奇怪，居然是一個墓室，裡面沒有燈，居然光亮著。

  光源在哪裡？

  福松揉了揉眼，下意識往前方一幅壁畫看去。

  那裡是光源。

  層層迭迭的光圈裡，一個孑然的年輕身影正含笑看著他。

  模樣他很熟悉，卻又記不住。

  「師兄，不認得我了？」

  福松腦海里嗡嗡一聲響，驚訝道：「清之，你又來找我了？」

  周清微微一笑：「不是我找你，而是我本來就和你在一起。」

  「本來？」

  福松看了看自己裝束，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對，這不是我。」

  周清微笑：「你可以理解成伱的他我，他我也是你。煉化他我，也是修煉中關鍵的一步。」

  「煉化他我？你說，我現在這身體是另外一個『我』？」

  「不錯，而且身份還不小，乃是元始天尊的弟子。」

  「景玄道人的弟子？我不久前還認識了三個。」

  「不，是元始。元始是元始，景玄是景玄。」

  「清之，你說的我都糊塗了，要我怎麼做，你直接說。」福松不打算使喚自己的聰明腦袋，反正清之更聰明。

  周清輕咳一聲：「自然是幫你修煉，現在開始吧。」

  他對啃小的福松也是習慣了，懶得掰扯，直接進入主題。

  距離他成道混元無極越來越近，周清清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在此之前，得給自己身邊人安排一個出路。

  大桑樹和昴日還好說，跟他是同進同退。

  倒是福松，同時被佛陀、元始盯上，著實難搞。

  但這也是周清的機會。

  如果單對單，面對一個道祖，哪怕現在的周清，也是沒什麼勝算的。

  反而兩個道祖角力拉扯，能給他發揮的空間。

  何況二師兄是周清的引路人，起到修行中第一盞燈的作用。

  周清無論時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可能放棄福松。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福松腦海里泛起周清的玄音。

  雲在青天水在瓶？

  青？

  水？

  合起來正是一個「清」字。

  恍惚之間，福松只覺得自己好似化身一個前古金仙，大羅生靈，許多修行經驗，不證而得，不悟自明。

  原本以他的修為，不足以消化這些道悟。

  但云在青天水在瓶一句，法性自然，又有周清在旁邊看顧，錨定了自身道標。

  福松反而保住了自我的意識。

  周清心想，「讓一個未來道祖級別的存在給你護法，二師兄，你真夠有排面的。」

  無論福松是不是元始親傳，初古紀元時代，闡教第一福德真仙雲中子的轉世，在遇見周清之後，命運的齒輪轉動，他便註定是「雲中子」了。

  這是元始給周清設下的羈絆。

  問題的關鍵在於，雲中子是福松，還是福松是雲中子，誰是主導？

  周清當然不會順其自然。

  他連命運都挑戰了，何懼元始的安排。

  說到底，元始再不可測度，也只是九位道祖之一。

  如果世間只有元始一位道祖，周清二話不說，直接躺平。

  可惜，足足有九位。

  這樣一來，周清想認命，其他道祖也不會答應。

  在周清的護持下，福松的境界突飛猛進。

  另一邊，好不容易在如是寺當古佛安定下來的靈柩，元神融入虛空，參悟混元之道時，意識擴散，化生混沌。

  忽然之間，「看」到了一個道人身影。

  體內的混元道果，再度蠢蠢欲動。

  還來？

  入魔的靈柩，無比悲憤。

  「毀滅吧，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