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大羅生靈
內棺的棺靈聽到周清的要求，沒有多少猶豫，「我答應你。💥😺 ❻❾ร𝔥Ⓤχ.𝓬𝐨𝕄 ♧☮」
它的聲音很是幽詭邪異。
話音一落，自內棺發出一聲顫鳴。
兩絲奇詭的力量鑽出來。
周清分辨得很清楚，其中一絲來自內棺，另外一絲，來自內棺里的東西。周清暫時還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他猜想，大概會是一具屍體。
在兩絲奇詭的力量鑽出血棺棺材蓋縫隙的剎那，周清早已用元始真身拍出一掌，將血棺的棺材蓋徹底合攏。
玉虛琉璃燈中，昴日所化的燈火愈發璀璨，而另外一盞琉璃燈的力量渾厚得不可思議，仍在不斷注入周清製造的這盞虛幻的玉虛琉璃燈中。
他幾乎要煉假成真了！
這也說明，那盞真實的玉虛琉璃燈，力量有多麼渾厚。
有了玉虛琉璃燈封鎮血棺的棺材蓋，其威力不下於當初五指山的那個六字佛帖，加上血棺本身也是封印的器具。
故而周清暫時切斷了血棺內兩絲奇詭力量的源頭，能夠專心對付它們。
如果這樣都還失敗的話，他不如死在這裡，別證什麼大帝和混元了。
無敵的信念蕩漾在元始真身中，更加激發了元始真身的潛能。
不過兩絲奇詭力量出來之後，立時化作兩個模糊不清的可怕生靈。其中一個身影和靈柩有些像，卻沒有自主的意識，仿佛是另一個可怕生靈的伴生產物。
但兩者的實力，都不可小覷。
周清從它們身上，都感受到了元始的氣息。
「果然足夠詭異，竟可以變化模擬我的元始真身。」
某種意義上，周清像是在與兩個同樣擁有元始真身的他在戰鬥，不同的是，對方沒法模擬出先天五太的力量特性。
周清幾乎可以斷定，棺材裡封印的東西，絕對和元始真身或者三清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周清以一敵二，以鬥戰聖法打出種種恐怖的秘術。
兩個可怕生靈亦照鏡子似的，打出相似的秘術，威力竟不遜色於周清多少。
周清睜開破妄法眼。
它們隨即睜開類似破妄法眼的天眼。
兩個可怕生靈，越出手，越有默契，而且主次分明。
周清很快落入下風。
但是周清一點都不著急。
他落入下風之後，開始採取守勢，密不透風。
再有玄黃地書加持，兩個可怕生靈即使聯手都破不開周清的防禦。
由於石殿有萬劫不磨的禁法護持，頂多晃動一下，餘波影響外面的兩界山，對石殿造不成什麼破壞。
周清得以盡情施展出自己的實力。
兩個可怕生靈，猶如自己鏡中投影，加上破妄法眼的分析，周清還能查漏補缺，進一步的提升自己，彌補自身大法的不足。
可以說，世間再沒有比它們更合適的陪練了。
不過周清在這個搏殺過程中，能感覺到血棺有異常，顯然兩個生靈出現在外面的時間越久，血棺裡面的棺靈和內棺里的東西，越有機會影響外界。
「到此為止了！」周清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
破妄法眼對上明顯占據主導地位的生靈。
它的天眼對上周清的破妄法眼，兩種莫可言喻的道韻交織。
周清看到了它的根腳，那是一個個大道符文。
在雙方目光接觸的剎那。
周清的雙眼射出了灰白神光。
久違不見的叱目神光！
破盡天下陰魂鬼物。
周清沒有猜錯，這個可怕生靈顯然是內棺中封印的東西一絲陰魂所化，因此才具備意識。
叱目神光沒有辜負周清的期盼。
雖然它沒有在周清的叱目神光下飛灰湮滅，卻儼然受到了重擊。
來吧！
周清的元始真身好似黑洞，抓住機會，將主從兩個生靈一舉吞噬。
東王經隨之不住轟鳴，演化大道。
兩個生靈很快在元始真身的「無」之力下分解成一個個大道符文，並在周清的體內鑽來鑽去，試圖掌控周清的身體。
但是東王經的道韻交織，演化萬象，這些符文受到了東王經的經聲干擾，有些遲鈍。
道毒的力量隨之釋放出來，先天五太和這一個個大道符文彼此交纏，彼此壓制。
周清趁機，釋放出體內五行大道的道力，與元始道力融合。
元始象徵「無」，五行大道象徵「有」。
有無相生的可怕力量，則是代表大道的推演進化。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來自道德經的文字，在周清心海里泛起，與他此刻對有無的大道認知，形成玄妙的共鳴。
「以有涯求無涯，殆矣！」周清心中發出莊周曾經發出的感慨。
他對莊周化夢這件事有了新的認知，夢是無涯無限的，接近於大道。
而本心可稱之為「常」，以無欲無求的本心來看待世間萬物，而不是用眼睛看，那麼就能體會大道的玄妙之處；如果用本心幻化的力量來創造萬物，那麼……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周清內心虛化到極點，持守安靜到純一，對於體內的各種大道之力，看得更清楚了。
大帝之道，非是截取大道，而是自身為大道，故能容……
大帝之道和莊周化夢，幾乎是共通的。
混元大道是從已經存在的大道中學習，煉化，最終與大道交纏，彼此相融，從而超脫於出身宇宙，又於多元宇宙中，如大道一般，施加影響。
幾乎可以說是大道的化身了。
但這條路，最終也和大道糾纏不分，哪怕做減求空，也不可能和大道斷掉因果。
而且一旦和大道彼此交融，或許能衝擊到混元無極以上的境界，從而如大道一般，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可是那時的無上存在，究竟是大道呢，還是祂們自己呢？
證就這樣境界的無上存在，是元始，也是上清、太清，更是佛門的無上正覺，又或者是前世神話里的盤古一般，開天闢地，化生萬物……
同時，祂們的本質也不會有任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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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一體，如果有後來者與大道交融，和三清何嘗不也是一體了？
或許太清、玉清、上清不在乎，祂們畢竟很可能是天生如此，本就是大道的一部分。可是後來證就此境的生靈，會甘心與元始、太清、上清無分彼此嗎？
周清抱著這樣的心境，開始統合平衡自己體內的各種力量。
既以自身為大道，則無所不容。
當然，構想是美好的，實際操作過程中，則是步步維艱，隨時都可能隕落。
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
這就是東王經作為青帝根本大法的厲害之處。
有了東王經，可以不斷厚實道基。
而混元體系的修煉法，有丹成無悔的說法。也就是，一旦結丹，道基基本註定，後面想要提升，那就得靠奇遇和機緣。
東王經則不需要這些，只需要累積時間，直接為過去誦經，從源頭增厚道基。
以現在的自己為因，影響過去，又通過過去，影響現在，周而往復。
這讓周清意識到，東王經的來頭，絕對十分可怕。
「如曦玄那般驚艷萬古的人物都沒法修煉東王經，而我和青帝卻可以，其中的緣由，難道僅僅是因為悟性嗎？」
周清知曉，他的悟性和養生主有關。
青帝呢？
東王經除卻悟性之外，肯定有周清不知道的門檻在。
伴隨時間過去，玉虛琉璃燈黯淡下來。
看來，另外那盞玉虛琉璃燈不太頂得住了。
血棺里的東西著實恐怖。
周清的身上不斷散發出滄桑古老的道意，像是經歷了無比漫長的歲月，如宇宙開闢到終結那樣久遠。
他元始真身得到了升華，古老、強大的特徵愈發明顯。
元始，本該是宇宙中最古老的存在，占據時間長河的源頭。
「快放我出去……」
周清看著顫動不已的血棺，玉虛琉璃燈如同鬼火一樣，明滅不定，同時變得愈發昏暗。
黯淡的燈光里，棺靈的聲音再度傳出來，有焦急、恐懼、懇求……
「辛苦了，昴日。」周清來到黯淡的琉璃燈前，一掌排在血棺上面，留下了一個可怕的手印。
這個手印與此前那個手印相似，但完全是先天五太之力構成的一個個大道符文組成。
手印出現之後，石殿的力量開始往手印匯聚，牢牢壓制著血棺。
血棺的顫動消失了。
「你不放我出去，一定會後悔的……」棺靈的聲音變得怨毒起來，接著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個封印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只能如此了。」周清讓昴日從虛幻的琉璃燈跳出來，然後將琉璃燈融入體內，輕聲說道。
血棺所在的位置，正是石殿的陣眼，他用先天五太的力量，模擬出了那個手印，但跟正品相比，自然差了太多太多。
好在通過陣眼的位置，匯聚石殿的力量，總算能暫時封鎮住血棺。
這是一個極大的隱患，可眼前卻來不及處理，也無法處理。
好在煉化血棺中那東西的一絲本源之後，周清的元始真身得到升華，實力再上了一個台階。
而且他身上的那種滄桑古老的道意，正是因為他凝練出了一絲元始祖炁。
元始祖炁，炁體源流！
這是混元大道體系中，最根本的先天祖炁。
此前玉潢曾憑藉太元仙光煉出了先天祖炁，但是玉潢的先天祖炁，顯然遠不如周清現在的先天祖炁精純。
論本質，這一絲先天祖炁，已經到了混元級別，故可稱為元始祖炁。
不過這一絲元始祖炁，尚未真正演化完整。
周清知曉缺少的東西是什麼，其很可能在血棺里，又或許後世靈柩的那顆混元道果，也可以將其補足。
「此事並不重要，即使完整的元始祖炁，也不過是我之大道的一部分而已。」周清很明白，他走上了一條獨特不凡的道路。
這條路來自於大帝之道，也和養生主的根腳莊周有關，可最終要他自己走出來。
無論是莊周，還是大帝們，總而言之，都沒有真正成功。
所以才有周清的出現。
周清現在更加看清了「自我」。
他不是誰的轉世，卻是某種必然的結果。
太清之道，一粒微塵，可以演化洪荒。
縱然周清本質是微末凡塵，那也沒什麼。
他隱隱約約覺得，沒有根腳來歷，才是他有機會走到最後的關鍵。
「出去吧。」
周清朝昴日招手，一人一雞，踏出石殿。
兩界山之巔，大桑樹傲立於天地之間，恍若溝通天界和人間的建木，昴日在玉虛琉璃燈內獲益良多，變化大日，驕陽似火。
周清沒有顯化聖相，可是眾多荒古大地的強者朝他看去，能感受到一種令萬道臣服的威壓從周清身上散發。
「這位至尊似乎比老祖宗還強大。」一位古老道統的老者喃喃自語。老者口中的老祖宗正是赤明至尊。
「去吧。」周清一揮手。
玄黃地書飛向天穹，仿佛大道顫鳴，天地震動。
「大敵即將來臨，爾等隨我迎戰。」周清沒有說太多。
其餘強者們，都大致知曉真相，對於周清的領導，沒有任何質疑。
除非想做玄門的走狗，否則他們只有和至尊齊心協力，方可抵禦玄門的入侵。
玄黃地書覆蓋天穹不久。
有濃重的灰霧擴散到天穹，隱約可見星光，同時荒古大地的所有強者，看到了一盞古燈，光芒不算璀璨，卻蓋過了昴日的大日光輝。
古燈的光芒中，那些星光里，顯化出一個個玄門強者的氣息。
更恐怖的是，還有一個接一個的古老道者出現在古燈之旁。
每一個道者的身影出現，都給荒古眾多強者帶來深重的絕望感。
「道門的道君，堪比本界的至尊。」敖湯長嘆一聲，感到悲哀。
不是一個，不是兩個，而是足足六個道君降臨此界，其勢仿佛要壓塌荒古。
「汝是有望大羅的生靈，何必自誤！」一個道君開口，手持古燈，神色淡淡地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