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祀神

  良久之後，周清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化血神刀內，居然藏著一尊尊太古神魔的影像，雖然十分模糊，可那種恐怖的神魔之威溢出，連周清都產生幻覺，仿佛墜落十八層地獄。

  而且……

  周清想到見到這一尊尊神魔虛影時，對方傳出的那種對血肉精氣的渴望，邪性無比。

  周清自然判斷出，化血神刀的威能全然系在這些神魔虛影上。

  而要這些神魔虛影相助神刀主人，唯有大量餵食血肉精氣。

  那樣一來的話，神魔虛影勢必會更加強大，難以控制。甚至能夠擺脫化血神刀束縛之後，第一個拿神刀的主人開刀。

  「難怪兩個古魔最後才動用化血神刀，實在是它們自己都無法真正掌控此刀。一不小心，甚至連它們自己都做了神魔虛影的血食。」周清暗自分析，知曉了化血神刀的弊端。

  他破妄法眼睜開，注目化血神刀的陣紋，顯然這些陣紋才是控制裡面封鎮的神魔虛影的關鍵。

  為了驗證心裡猜想，周清讓秦方找來大量的妖獸血肉做試驗。

  果然吞噬的血肉精氣越多，化血神刀的威能越強，但卻是一次性的，而且使用之時，還得耗費大量靈機。

  此外，裡面的神魔虛影也因此凝實了一絲絲。

  大量的血肉餵進去，也不過使其比先前凝實了萬分之一不到。

  雖然萬妖國不缺妖族，這樣餵下去，怕是整個萬妖國都不足以讓裡面的神魔虛影比現在凝實多少。

  想必冥羅宗暗地裡，早已做了許久的血食餵養。

  周清不知道這玩意的上限在哪，但很清楚，讓裡面的神魔虛影脫離化血神刀之後，肯定是一場天大的災難。

  他細細數了數，裡面有十二尊神魔虛影，分別象徵金木水火土五行，還有風、雷、凍絕、毀滅、殺戮等屬性。

  其中有兩種屬性深邃無比，應該是時光和命運。

  周清經過測試之後，開始參悟化血神刀的陣紋，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神魂不夠強大，即使有養生主幫忙解析，但是由於他的神魂難以承載其中的玄妙，導致他無法將陣紋掌握。

  「連我的神魂都不足以掌握這些陣紋，難怪兩個古魔始終無法真正掌控化血神刀。」周清不由鄙夷古魔。

  但他不是完全沒有收穫，通過對陣紋的參悟，周清找到激發陣紋封禁之力的竅門。通過激活陣紋，注入大量的靈機，化血神刀的異動總算沉寂下去，周清暫時將它封禁在洞天中，交給大桑樹看管。

  等神魂足夠強大，遲早能真正參悟透化血神刀的陣紋，從而掌控這件至寶。

  周清忌憚化血神刀的邪性之餘，心裡有了個念頭，或許化血神刀也是他將來渡過化神劫的助力之一。

  強大自身總是沒錯的。

  周清得在渡化神劫前，儘可能地變強。

  景陽老道、神水宮祖師這些過氣的老傢伙之所以無法渡過化神劫，原因只有一個，他們還不夠強大。

  「只要我足夠強，我就是化神劫的劫！」

  「這阻隔天下奇才們衝擊化神的劫數，就讓我來終結吧！」

  弱者屈從命運，強者征服命運。

  …

  …

  經過十年時光，周清和桑女合力下，終於將金鵬王族的兩個福地與冥羅宗的殘餘靈脈結合起來。

  通過桑女的疏導，其中那個被魔氣侵染的舊福地，如今已經恢復如初，並且大概能使用三百年左右，至於另一個，大概能使用千年。

  當然，這是按照正常一個福地供養七名元嬰境來算的。但實際上，一個元嬰後期日常吞吐的靈機，比四五個普通元嬰境加起來還多。

  至於周清，則是需要更多。

  他暫時使用新福地修煉，目前來看，夠他使用幾百年，但如果要修煉別的神通，或者其他損耗，時間還會變短。

  新福地取名為青陽福地，而舊福地便取名青桑福地。

  福地哪怕使用枯竭之後，接上靈脈，其也是天然的聚靈陣，靈機比極品靈脈還要充裕。

  只是真正的福地里，修行時也更容易參悟天地自然的法理，適合修煉各種神通，這些是枯竭福地不具備的。

  周清用破妄法眼仔細觀察過，他發現福地的形成，與日月星辰之力有關。福地會自然吸收日精月華以及周天星斗之力，進行類似煉炁士的呼吸吞吐，從而聚攏靈機，增強自身的靈性。

  換而言之，福地像是天地自然生出的竅穴。

  周清不由想到聖心宗送給他的那篇神通——「精元聖胎」。

  精元聖胎開宗明義，提出人的肉身有一千二百九十六個主竅，主竅內有一百小竅穴。

  所謂一竅通百竅便是這意思。

  這些小竅穴加起來，正是十二萬九千六百之數，乃是一元之數。

  精元聖胎的「元」便是此意。

  元有初始開端的意思，又為最初的最初。

  前世神話里，道門有元始天尊，其中「元」「始」二字，極盡讚美。

  因此建立他要是建立神朝，自稱元皇，或是重建此界道庭，稱之太始仙尊，都是很有氣魄的。

  譬如太元仙尊。

  但周清想到元魔宗也有元，心裡不由鄙夷。

  至於徒弟姓元，則是被他忽略過去。

  周清注意力重新放在「精元聖胎」上面，這門神通對他如今是頗有意義的。雖然由繁雜玄奧的蝕文組成修煉法訣，且義理深奧。

  如果他正常參悟，光是理解其中的意思，都要花費至少百年時光，若是潛心修煉，則是時間更久。

  但他和養生主合力參悟蝕文，理解「精元聖胎」的奧義，時間能大為縮短。何況還有福地相助。

  他預料這門神通能幫他將聖體大成，使他修煉到「滴血重生」的程度，比如今的血肉重生更進一步。

  血肉重生的他都如此難以殺死，遑論滴血重生了。

  周清甚至在想，如果有人能滴血重生，且將肉身本體修煉成血海，豈不是就如同神話的冥河道人一樣，血海不枯，冥河不死？

  精元聖胎的奧義，在周清消耗神識和氣血使用養生主之後，不斷地流淌進心神中。

  半年之後，張敬修到來。

  …

  …

  張敬修一直以來是周清身邊人之中，最有修煉天賦的一個。但他突破先天時，年紀太大，導致修煉到結丹之後，已經潛力耗盡。

  二師兄要不是走狗屎運，得了彌陀世尊的指骨，根本不可能突破到元嬰境。

  而福松日後想要繼續突破，唯有不斷彌陀世尊的肢體一條路可以走，等他收集完，說不定能突破至煉虛，代價是徹底承接彌陀世尊的因果。

  周清估計，走這條路的人不見得少。

  畢竟鬼知道彌陀世尊到底散落了多少肢體碎片，又給多少人得到。

  承接彌陀世尊的因果，對福松來說，自是天大的機緣，但對周清來說，這也是徹底斷送了前程。

  但如今，張敬修連福松都不如，心裡肯定是失望難受的。

  「張道友，我知道你現在比不過我二師兄，心裡很難過，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周清拍了拍老張的肩膀。

  張敬修老臉一黑，滿是問號，良久他憋出一句，「我不難過。」

  周清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很失落呢，所以費盡千辛萬苦，找來一門神通，說不定能幫你修成聖體。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張敬修：「……」

  「其實也挺難過的。」他說出心裡話，語氣真誠。

  周清捧腹不已，說道：「不開玩笑了，這次我得了一門神通，確實對煉體大有作用。但來路有些不正，所以我參悟之後，打算先找人試一試。」

  張敬修沒好氣道：「我就知道沒這麼好的事。」

  周清微微一笑：「伱不試，我找別人去了。」

  張敬修：「你找別人試了，再找我不行嗎？」

  周清哈哈大笑。

  隨即讓老張坐下。

  有他在旁邊看顧，自然不會出茬子，而且老張和他一樣都是正統的人族，修煉起來，參考意義更大。

  完整的精元聖胎，自然需要元嬰境才能修行，甚至須得元嬰後期級別的神魂才能感悟成功。

  不過周清的煉體成就，遠非普通的元嬰後期修士可比。

  就算是張敬修的真體後期，也超過許多元嬰境的煉體成就了。

  這裡是青陽福地，周清讓張敬修閉目打坐，放空心神，然後以金針刺中張敬修腦部的穴位，令他集中精神和氣血到眉心處。

  周清再以神識牽引福地吞吐煉化的星力，化為一道極為細小的光束，照在張敬修的眉心上。

  張敬修在光束照在眉心時，突然感覺到，自己好似化身一尊神靈，忽大忽小，或力大無窮，或渺小如塵埃，身體似乎在不斷地膨脹冷縮，種種幻象生出。

  但他極有定力，任由這些幻象在心中叢生，也保持心神冷靜。

  最後，張敬修感覺眉心膨脹，似乎有一滴精血凝聚。他好似全身的鮮血和骨髓都要被抽到這一滴精血中。這一滴精血如同霜雪和鉛汞一般，冰涼沉重。

  一股無邊無際的虛弱感蔓延全身。

  這時候，一陣簫音將他喚醒。

  「如何？」周清詢問。

  其實通過破妄法眼的觀察，周清已經了解許多。

  張敬修：「煉髓如霜，煉血汞漿，前人精妙之語，誠非虛言。這神通應該是開啟祖竅，修煉換血之用。只是修煉時，難免有種種幻象出現，定力不夠的話，很容易走火入魔。而且沒有強大的氣血支撐，完成初步的凝聚聖血都做不到，遑論後面的聖胎了。」

  周清點了點頭，「不錯，這門神通極為考驗定力，稍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一生修行，淪為塵土。」

  張敬修沉吟道：「不過我發現，這門神通似乎對神魂有促進的作用，能以氣血暫時轉換神魂，雖然非是長久之計，卻可以在必要時，提升神魂。」

  周清：「這是炁體神轉化的奧妙，倒不算得稀奇。當然，目前看來，這門神通用氣血轉化神魂的效率極高，只是無法真正提升神魂的根基，卻會消耗氣血根基。」

  周清嘴上這麼說，心裡想著，若是關鍵時刻，用氣血轉化神魂，哪怕是臨時的加強，有時候也會派上大用場。

  氣血根基的損耗，畢竟能通過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以及福地修煉回來。

  接下來這段時間，周清留著老張，跟他一起相互印證精元聖胎的修行之秘。

  雖然老張的煉體成就遠不及他。

  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周清會幫助養生主深入分析精元聖胎的修煉過程，但難保養生主這個大聰明有思維的局限。

  這時候老張作為愚者，說不定能有貢獻呢？

  有了精元聖胎的修煉法門，老張也算是終於有了一點修成聖體的指望。

  所以說修煉要趁早。

  如果老張從小在福地修行，如今肯定是聖體了。

  出身凡域的他們，其實有天花板存在的，但經過那麼多磨礪，一旦將天花板打碎，上限也會很高。

  當然，周清雖然也出身凡域，但是他憑藉自己超乎想像的努力以及億點點來自養生主的幫助，輕易地捅碎了天花板。

  周清沉浸在精元聖胎的修行中，開始緩慢凝聚聖血，並朝著精元聖胎蛻變。

  精元聖胎是以祖竅，來統御渾身十二萬九千六百竅穴，這些竅穴將在聖胎的照耀下，一顆顆如星辰點亮，煉化天地精氣，蛻變肉身。

  這是極為繁瑣的過程。

  若無強大的氣血和神魂支撐，稍不注意，就會出現紕漏，導致走火入魔。

  而且修煉時的種種幻象，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哪怕張敬修，若是沒有周清看顧，稍不注意，也會走火入魔。

  這時候，靈飛妙音蕭的好處自然體現了出來。

  哪怕周清自己不懼心魔，但種種幻象滋生，並非全部是心魔，也有他自己下意識的幻象。

  譬如夢到和桑女、聖姑、玄瑤她們一起玩樂，搞什麼無遮大會。

  這時候用竹簫清心定神，自然能有益於修行。

  其實夢到這些事很正常，因為陰陽相合，實是天地自然之理，陰陽更是象徵宇宙開闢的大道。

  男女交合，誕生子嗣，繁衍生息。

  既是天地自然的生生不息之理，也是造物主般的神奇。

  只是修道士畏懼的往往是陰陽相合誕生的情慾，而非陰陽相合本身。

  情慾魔道，最難控制和抵禦，一旦陷入，萬劫不復。

  所以佛門修歡喜禪，道門修陰陽採補之術，很容易墜入魔道。

  周清潛心修煉精元聖胎，沒有在萬妖國攪風攪雨侵占廣元宗、聖心宗的利益，大體上是名義上作為萬妖國的領袖，青陽道宗成為國教，在上宗之上，將原本冥羅宗的利益吞掉、並且將金鵬王室以及一些中小勢力統合起來而已。

  這些都在聖心宗、廣元宗可接受範圍。

  死道友不死貧道就成。

  它們野心不大，守住自己的道業即可。畢竟它們的道業足夠大了。

  此外，二宗的三老，也猜到周清應該是沉迷於精元聖胎的修行中，料想是幾百年都不會抽身搞別的事，接下來它們只需要如以往那樣，應付好瀚海仙域的攻伐即可。

  而且瀚海仙域的攻伐，也是百八十年才來一次，大規模征戰時間間隔會更久。

  況且瀚海仙域的攻伐是針對整個萬妖國的，屆時周清也是一大助力。

  「熬吧，熬到青靈子渡化神劫，天就亮了！」

  三老如此作想。

  …

  …

  伴隨景陽道域內，以青陽道宗為主的人族精英修士進入萬妖國修行，景陽道域反而呈現出勃勃生機。

  更多出身普通的人族修士崛起，而且多年開荒下來，景陽道域的凡人越來越多。

  至於周清他們出身的凡域，則是在青陽道宗控制下，處於一個相對繁盛的狀態。

  這是人族最後的後備火種，一旦出現天地大劫那樣的變故，凡域的通道會在第一時間關閉。

  大量的凡人出現，修煉者也雨後春筍一般冒出。

  而且有青陽道宗製作的低階法器，能夠輕易開墾靈田，讓凡人也享受了不少修煉界的福利。

  甚至出現了畝產萬斤的神話故事。

  修煉界反哺凡人，使得景陽道域和凡域的普通人來到前所未有的盛世，哪怕特權階級依舊存在，但成為修煉者的上升通道並未對凡人關閉。

  而一旦成為修煉者，足以改變一個家族的命運。

  物質的豐盛，自然帶來許多精神的需求。

  尤其是景陽道域內，出現了許多道觀寺廟。由於周清和天玄老祖不希望他們被人祭拜，塑造成神明，所以許多凡人私下將信仰寄托在景陽道人身上。

  在凡間裡，景陽教也應運而生。

  天玄城內，景陽教的信徒不少，甚至有些修士都自發加入了景陽教。景陽教的教義是勸人向善為主，一出現就頗為普世。

  其戒殺生、爭鬥等教條，頗合一些正道修士的胃口。

  尤其是一些修仙家族，最討厭爭鬥拼殺。畢竟他們掌握資源，已經起點高出散修和凡人許多。

  能安穩修行，對他們很重要。

  此外，天玄城近些年確實發生過一些景陽老仙託夢的神仙事跡。

  有普通人被景陽道人託夢，尋到了前代修士留下的丹藥，一舉成為修煉者。

  也有普通修煉者，經過景陽道人託夢，找到秘境和洞府。

  一樁樁事下來，許多人對景陽道人成為神仙之事，深信不疑。

  而且景陽道人的事跡流傳了幾百年，大家對景陽道人還是頗為尊敬，如今景陽託夢，受益者眾多，大家更是加深了信仰景陽道人的熱情。

  景陽教也隨之發展起來。

  不過他們沒有統一的教主，更多是自發地宣傳景陽教。

  連廟祝，都多是當地自發選舉出來的。

  天玄城內，一個黑袍人大搖大擺在街上行走，但周圍人對他都視而不見。這個人正是擺渡人。

  他來到城內的一座景陽廟內，看到廟裡香火裊裊，不斷有信仰念頭匯聚到神像中。

  他眉頭緊蹙，「你這傢伙怎麼找到彌陀經的。」

  信仰之力匯聚，神像內有法身隱隱形成。

  那神像的法身道：「眾生如我，我即眾生。你何不與我合作，渡過這無邊苦海呢？」

  擺渡人冷笑：「你果然是惡性不改，別以為找不到辦法滅了你。」

  神像法身微微一笑：「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滅我如同滅你，你要這樣做，那就隨你吧。」

  擺渡人：「你倒是越來越像真正的禿驢了。信不信我找那小子，推平你在人族的所有神廟。」

  神像法身淡然說道：「神佛自在心中，不在廟裡。你推平人世間所有的廟宇，能讓所有人都忘記景陽嗎？但有一人記得景陽，我便在。」

  擺渡人：「他當年怕是想不到自己無心做下的功業，居然成就了你這個魔頭。」

  神像法身輕輕道：「你還不明白嗎？魔即是佛，欲作大善，先成大惡。世間一切苦難業障，歸於我身，此難道不是極善之舉？」

  它頓了頓，又笑道：「太始天魔冊能做極惡之源，我何嘗做不得呢？」

  擺渡人盯著神像法身，淡淡開口：「我以善成惡，你以惡成善，但本色皆是不改。便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後。」

  它心知，對方得到彌陀經，便能將無數信仰念頭煉化，不怕那些信仰念頭沾染神魂，使神魂受到污染，變得不純粹。

  當年彌陀世尊以此法，道性不滅，哪怕是合道強者也不能將其徹底殺死。

  這也導致彌陀世尊無法真正寂滅。

  而彌陀經，也因此成了世間神魂修煉的無上之法。

  神像法身即是九葬，九葬即是神像，也是信仰它的所有人，而且只要有人不忘記景陽做下的功業，神像法身總會存在的。

  信它即是它！

  眾生是我，我是眾生。

  當然，如今對方的境界，無非是能將信仰它的人，變成自己的化身，可是伴隨對方修為越來越高，會主動清洗掉那些不信仰它的生靈，終有一日會修煉到「眾生是我，我是眾生」的境界。

  從而承擔世間一切罪孽，善惡合一，合「太初」之道。

  善惡合一是太初啊。

  …

  …

  周清收到一封信：

  小子，有人在景陽道域祭祀邪神，你管不管？

  落款：擺渡人。

  語氣很像是告狀？

  周清臉上布滿問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