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光威勢極大,就連金丹境修者也禁不住躲避,然而金光散盡,看到裡面站著的卻是一名凝脈境修者,眾修者不由都驚住了。≧>
杜澤更是嚇了一跳,還好那金光似乎刻意沒有針對他,不然他恐怕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你是誰?你怎麼到這裡的!」
怒視著周舒,杜澤高聲喝道。
「你又是誰?」
周舒瞥了杜澤一眼,神色漠然,「還有一個時辰才到時間,就說沒了我們荷音派的位置,誰給你的權利?」
他有些生氣。
感知到這邊的情況後,他馬不停蹄的趕來,連續用了七張無空遁符,才及時趕到,若是晚了一點,只怕那幾人就要進谷了。
「你是荷音派的?」
杜澤指著周舒,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荷音派果然不行了,連金丹修者都沒了,只有凝脈境的小子過來,哈哈,簡直讓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可笑,難道荷音派不知道只有金丹修者才能會獵麼?」
「你懂什麼,荷音派看來是放棄了。」
「還算有自知之明,嘿,不過金丹修者來也是一樣,還是會被我們趕走,落個灰頭土臉。」
嘩聲四起,幾名雲間派修者紛紛開口譏諷,而那名青衫修者也禁不住抬起頭朝周舒看去,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好像被雷殛了一下,整個人都停滯了,他的眼睛定定的盯在周舒身上,半晌都沒有移開。
「周……舒……」
雖然他盡力掩蓋,還是有些顫抖的細微聲音出來。
周舒聞聲一怔,抬目看去,也一樣的驚了下,好像半截木頭一樣的戳在那裡,動也不動。
一些舊事驀地湧上來,思維似乎有些遲滯,但那遲滯不足半息,周舒很快就回過神來,恢復了冷靜。
他對青衫修者輕輕點了下頭,隨即移開目光,繼續面對杜澤,哂然道,「你應該是雲間派的吧,難怪了,呵呵。」
「竟敢對前輩不尊,想死麼!」
感覺到周舒言語中的不屑,杜澤登時就怒了,大袖一揮,一股絕大的力道朝著周舒壓去。
青衫修者身形一震,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青劍,似乎想要阻止,但還沒有出手他就停住了,因為看起來根本不用他幫忙。
杜澤的袖子還沒有揮起,便被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洪流牢牢壓住,那黑色洪流沿著衣袖一路向上,直接把杜澤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呆滯的眼睛在外面。
那眼神,因為異常的驚恐而變得茫然起來,「怎麼可能……你……」
包裹住他的那股黑色洪流,他分辨得出來,那是一股劍意,但分辨出來不意味著他能抵擋。劍意浩瀚,勢如泄洪,讓他毫無反抗的能力,瞬間就被壓制,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好像一隻狗遇到了象,立刻被踩到在地,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瞥了一眼杜澤,周舒收起重金劍,微微搖頭,「太弱了。」
確實如此,經歷過玲玉城無數廝殺的周舒,再面對雲間派的那些金丹修者,感覺完全不同,對手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他有種感覺,甚至用不到第三變,光靠靈力潮汐就可以擊敗杜澤這樣的修者。
邊上的修者都震驚了,張大了嘴,半晌才說出話來。
「啊,這是什麼情況?」
「是我看錯了麼,杜澤長老,居然一下就被擊倒了?」
「而且是被凝脈境的修者,他這是故意的吧?」
「故意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你看,他趴在地上……」
他們有些傻住,都忘了要做什麼,金丹境修者對凝脈境出手,本以為手到擒來看戲就好,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出乎意料。
「這是碎玉劍意!」
青衣修者注視著那股黑色洪流,心中的驚喜難以抑制,幾乎喊出聲來。
其他宗門的修者也震住了,驚詫的眼神全都集中到了周舒身上。
眼前這種情景,在清源山脈的他們從沒有見到過,看起來相當不弱的杜澤一下就被凝脈境修者擊倒,匪夷所思,這修者到底是誰?
當然,有一個人卻很淡定。
柳玉兒。
看到周舒到來,她終於鬆了口氣,忖道,「沒想到是他來,要是其他金丹,荷音派今天很難過,但他來的話,今天就要換雲間派倒霉了。」
半趴在地上的杜澤,喝罵起來,「你們呆著做什麼,上啊!劉玉,看你的,一定要殺了這小子!」
他嘴裡喊的劉玉,便是那新加入雲間派的金丹修者。
五年之期將到,為了解決和荷音派的恩怨,雲間派近乎瘋狂的擴充實力,到處招募金丹,他們把壓箱底的資本全都拿了出來,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修者,也是,沒有厲害的金丹修者願意來靈氣稀薄的清源山脈。
直到他們遇到了自稱散修的劉玉。
經過好幾次測試,雲間派了解到了劉玉的實力,肯定比自己宗門裡的其他金丹要強得多,立刻不惜重金拉攏了過來。
有了劉玉後,雲間派終於感覺底氣足了,才有了對其他門派動手的心思。
幾名雲間派修者點點頭,朝著周舒衝去,不過最被他們寄予厚望的劉玉,卻是動也沒有動。
還沒衝到周舒身前,一道厚達三尺的黑色牆壁倏然而現,正擋在他們前面。
幾名修者看了一眼,大聲呼喝起來,同時各施手段,一時間法寶、符籙、法訣,不歇氣的朝著黑牆砸去。
但那些攻擊如泥牛入海,一碰到牆壁,就被完全攪碎,無論靈力還是符籙。
法寶殘片,瞬時散落一地。
「這……」
幾名修者愣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說之前擊倒杜澤還有些僥倖,但他們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凝脈境修者實力高絕,是他們不可能逾越的高峰,即使再攻擊下去也只是徒勞。
荷音派,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修者了?
這樣的疑問,幾乎在每一個修者腦海里迴蕩。
「劍意化形,劍隨心轉,竟然把碎玉劍意練到了這種程度……」
劉玉注視著黑色牆壁,神色有些呆滯,只心中喃喃道,「這些年來,他的成長真是出了想像,到底遭遇了什麼奇遇,不但恢復了氣脈,實力也達到了如此程度,即便是現在的我,也不可能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