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飛了多久,白悅裳終是堅持不住,帶著張楓一同墜入一條小溪邊。
「仙子,你怎麼了?」張楓從地上艱難地爬起,望著渾身鮮血的白悅裳,滿心憂慮。
「看來給你施下的防護罩還算有用,你過來。」白悅裳強忍劇痛,聲音虛弱卻堅定地對張楓說道。
「確實啊,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我居然還活著,不愧是元嬰境高手啊。」張楓大步向白悅裳跑去,心裡暗自嘀咕著。
「你就是一個普通人,本不應該牽扯到這些事情裡面的,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我把歸一的能量傳於你,或許還能幫你壓制一下你體內的魔種。」白悅裳吃力地抬起頭,看著張楓,目光中透著一絲決然。
張楓一臉茫然:「歸一?你不是已經給了那妖魔了嗎?」
「給他們的歸一,只不過是實質化的玉牌而已,但它的力量早就和我相融了,或許我早在二十年前就該死去。」白悅裳說到這裡,眼神變得悠遠,仿佛回到了那遙遠的過去。
「20 年前,我偶然得到歸一,那時候它僅僅只是一塊玉牌,就在一次外出的時候被一隻妖獸重傷昏迷,我以為我要死的時候,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玉牌竟自己融入到我體內,讓我傷勢恢復,還強行讓我從聚靈境突破到化丹境。後來因為它的氣息暴露,便一直引來強者追殺,剛開始不以為然,可後來大多數都是妖魔界的高手,我便猜測此物肯定和妖魔兩界有著重要的聯繫,如果落到他們手中,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生靈塗炭,所以我便一直逃亡。一次追殺中,我意外得機緣突破到元嬰,後來我發現,每次我重傷它的力量就會更強,也會讓我跟著變得更強。在我仔細感知之下我發現它好像在吸收我的靈力和本命精血,但我自己卻沒辦法將它隔斷取出,它就好比我的心臟,我每次試著取出它,我自身就會遭到強烈的反噬。」白悅裳緩緩說著,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沉重的回憶。
「那這麼說,我豈不是得到了歸一,也會被它侵蝕?」張楓望著白悅裳,眼中滿是擔憂。
白悅裳輕輕搖頭,咳嗽幾聲,斷斷續續地說道:「不會的,我給你的只不過是它殘餘的力量。這二十年裡,也大概明白一點,催動它的必須是修煉之人,沒有靈力給它作為補給,它便會一直在你體內沉睡,但是如果你踏上修行之路,定要遠離妖魔邪祟,因為它感受到妖魔氣息後會變得躁動,不受控制,容易人會變得脫離本性,心性不定的說不準也會成為嗜血之人。不過現在也辦法,總比被魔宗之人得到為好。所以我傳給你,你也不必害怕,它可以幫你隱匿壓制你體內魔種的氣息,說到底還是你幫我擋了一劫,所以我也儘可能幫你壓制一下。」
「那你給了我,你怎麼辦?」張楓一臉嚴肅,目光堅定地看著白悅裳。
白悅裳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強行與歸一剝離,本就生機渺茫。況且方才黑煞與幻狐各擊我一掌,在我體內留下追蹤氣息。只是估計他們此刻還在爭奪那歸一,尚未追來。所以此刻我將能量傳與你,幫你壓制,或許能讓你多苟活幾年。之後你速速離去,越遠越好,如果有朝一日你踏上修行之路,切記一定要隱藏它的氣息,否則一旦暴露,那些妖魔定會對你窮追不捨。」
「來,你過來盤膝而坐,把手給我,莫要抗拒,讓能量自然過渡到你體內。」
說完,白悅裳費力地拉著張楓的手,兩人雙掌相對。瞬間,張楓只覺一股磅礴而洶湧的力量從白悅裳的掌心傳來,那力量猶如洶湧的海嘯,瘋狂地衝擊著他的經脈。他只覺全身仿佛被烈火灼燒,又似被萬箭穿心,痛苦得幾欲昏厥。
白悅裳的臉色愈發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滾落,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卻依然咬緊牙關,緊緊握住張楓的手。她緊閉雙眼,嘴唇顫抖著念念有詞,全力控制著這股狂暴的力量,引導其在張楓的經脈中緩緩流淌,每前進一分都顯得無比艱難。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悅裳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而張楓的身體也漸漸適應了這股力量,經脈被不斷拓寬、強化,痛苦逐漸減輕。
終於,當最後一絲能量傳入張楓體內後,白悅裳如被抽乾了靈魂,軟綿綿地倒在地上,雙眼緊閉,氣息奄奄,仿佛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恭喜宿主,獲得歸一,獎勵逆襲幣 100」系統突然的聲響驚得張楓一愣。
而張楓則感覺自己體內充滿了無盡的力量,他剛想查看白悅裳的情況,卻突然聽到一陣陰森的笑聲傳來。
「哈哈,竟在此處!」黑煞如鬼魅般現身,望著倒地的白悅裳,眼中滿是貪婪之色,「將她帶走,煉化為傀儡,必能助我功力大增!」
張楓怒目圓睜,不知從何處湧起一股勇氣,毫不猶豫地擋在白悅裳身前,大聲怒吼:「休想傷害她!」
「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哈哈哈哈。」黑煞見張楓竟敢反抗,心中怒火中燒,猛地一揮袖袍,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泰山壓頂般朝張楓襲來。張楓瞬間被這股力量擊飛,重重地摔在地上,身體痛苦地抽搐著。
然而,在意識即將消散的瞬間,隱約聽到系統的聲音:「檢測到宿主有生命危險,開啟護主模式。」
就在黑煞再次閃現到張楓面前,想要給予致命一擊之時,張楓身體突然爆發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向黑煞攻去。黑煞反應極快,迅速側身躲避,心中卻滿是震驚。
「有古怪?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竟能爆發出化丹境界的攻擊。」黑煞一臉陰沉。
「不管你有什麼秘密,還是法寶護主,今日你必死。」
黑煞再次凝聚力量,手掌一揮,一道強大的黑色光芒如利劍般射向張楓。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疾馳而來。光芒閃爍間,黑煞的攻擊被輕易擋下。
「何方高人?竟敢壞我好事!」黑煞怒喝道。
只見一老者身著白衣,仙風道骨,目光威嚴。「你這邪魔歪道,休要在此作惡!區區元嬰中期,竟對一介凡人出手。」老者聲音不大,卻蘊含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神秘老人幫張楓擋住致命一擊後,負手而立,神色平靜地看著黑煞。
黑煞心中不忿,怒目圓睜:「老東西,多管閒事,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說罷,黑煞周身湧起滾滾黑氣,化作無數猙獰的魔影,張牙舞爪地朝老人撲去。
老人不慌不忙,輕輕一揮衣袖,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出現,將那些魔影盡數擋在外面。黑煞見狀,心中大驚,又接連使出幾招殺招,每一招都蘊含著無盡的黑暗力量。然而,這些攻擊都被老人輕鬆化解,如同石沉大海,毫無作用。
「這老東西,修為竟在我之上,再拖下去,怕要吃虧。」黑煞心裡暗暗盤算著。
試探幾招之後,黑煞深知老人實力深不可測,繼續糾纏下去對自己極為不利。他眼珠一轉,突然身形一閃,朝著地上昏迷的白悅裳衝去,想要趁機擄走她。
老人瞬間洞察了黑煞的意圖,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白悅裳身前。黑煞見無機可乘,一咬牙,口中念念有詞,身上的黑氣愈發濃郁,最後化作一團巨大的煙霧,將白悅裳的屍體包裹其中。那煙霧中傳來陣陣詭異的聲響,仿佛有無數惡靈在咆哮。
老人見狀,雙手結印,一道光芒射向那團煙霧。然而,那煙霧似乎有著奇特的力量,竟然在光芒中漸漸消失,帶著白悅裳逃遁而去。
「休走!」老人怒喝一聲,想要追擊,卻發現黑煞的秘法極為詭異,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看向昏迷的張楓,喃喃自語道:「想想也是百年未見了吧?」
老頭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張楓,微微搖頭,手中光芒一閃,一股柔和的力量注入張楓體內。張楓悠悠轉醒,只覺得頭痛欲裂,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身旁站立著那位神秘老人。
半晌過後,張楓掙扎著起身,一臉狐疑的望向四周。
「少年郎,你醒了?」老者微笑道。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老人微微頷首,目光深邃地看著他:「哈哈哈,我只是擊退那人,準確來說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你叫張楓?」
張楓一臉迷茫:「前輩,我們認識嗎?」
老者一臉慈祥地笑著:「哈哈哈,可以說相識,或者說我知曉你,但你日後也會識得我。」
「他在說什麼啊?什麼也會認識他,還我自己救了自己?」張楓眉頭緊皺,滿心疑惑。
張楓突然轉過頭看著沒影的白悅裳:「前輩,白悅裳仙子呢?被那黑煞帶走了嗎?」
「嗯,那魔宗之人施展秘法逃遁而去,老夫也沒能留下來。那女子與你有何淵源?」
張楓握緊拳頭,眼中滿是憤怒和堅定:「她救了我一命。」
「她已無生機,魔宗之人應是用她身軀製成傀儡,畢竟元嬰境的傀儡可是很強的殺器。」老頭捋了捋鬍鬚,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
張楓眼睛布滿血絲,咬牙切齒地說:「黑煞是吧?我記住了。日後一定殺了你給她報仇。」
「嗯~好,等你修為超過那魔宗之人時,你便可為她報仇。」白衣老頭依舊笑著看著張楓。
「請前輩傳授小子修煉之法。」張楓向白衣老者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和決心。
「哈哈哈,我可不敢做你師傅,你的機緣不在此處。」白衣老者笑得很開心。
「那在何處?」張楓一臉茫然地問道。
老者一指指天:「天機不可泄露,還需少年郎自行選擇」
張楓誠懇地作揖向老者詢問:「不知前輩尊姓大名,今日救命之恩,小子定當湧泉相報。」
老者微微一笑:「我名喚清風,雲遊四海,偶遇此事。出手相助,少年郎不必客氣」
「前輩,晚輩還有一事相求。」張楓厚著臉皮說道。
「你是想說你體內的魔種精血吧?」白衣老者笑著說道。
「前輩怎麼知道呢?」張楓十分好奇。
「剛剛給你注入靈力,喚醒你之時,便已然發現,不過,你體內似乎有股能量正在吸收它,我本欲想一併給你去除,但你體內的能量似乎在排斥我的靈力,我怕強行去除對你反倒有害無利啊」老者捋著鬍鬚說道。
「雖說,那能量在吸收那魔種,對你而言是好事,但是你的身體卻不一定能承受得住那能量,我能感覺到它似乎十分狂暴,甚至它很喜歡那些魔種精血。畢竟以你現在 凝氣境 的修為想要煉化它無異於痴人說夢。」
張楓一臉懵逼地看著老者:「我?凝氣境?我不是沒有修為嘛?」
聽聞此話,老者笑了起來,眼中透著深意:「哈哈哈,你已踏入凝氣境。只不過,這只是開始,修仙之路漫長且艱辛,你可要做好準備啊,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