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牛村

  青山碧綠,炊煙裊裊,一座名叫青牛村地只有十幾戶的小村莊就坐落在這座名叫青牛山的青山之下。村口的鐵匠是一個絡腮鬍的大漢,赤膊著強壯的上身,露出古銅色的皮膚。手裡拿著一把鐵錘叮叮噹噹的敲著鐵砧,鐵砧上放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鐮刀。大漢身旁邊還蹲著一個七歲的孩童,大漢的草房前還有一個老頭和一個穿著文雅的青年書生在對弈。

  「唉!村長你怎麼又賴棋啊。我這七個白子,明明剛還在棋盤上啊?怎麼又沒了。」

  老頭一手拿著黑子,另一隻手死死的背在身後,手裡攥著七個白棋。

  「別胡說啊,你這七個白子明明就是被我吃了。別說了,我要落子了。」

  鐵匠,停下手中的錘子,用錘子指著青年書生說道:「哎呀,老黃你就別跟他計較了,你不讓他幾個子,他都堅持不了幾個回合了。」

  果然,老頭在接下來的幾回合,沒在棋盤上找到一點便宜,完全不是青年書生的對手。而且青年死死的盯著老頭的另一隻手。老頭見自己馬上就要輸了,忽然指著天空對著青年說道:「哎呀,這天色也不早了,是時候回家生火煮飯了。」

  青年抬頭一看萬里晴天,還沒到日落黃昏的時候,忽然「嘩啦」一聲響,老頭棋盤打亂,還趁機將七枚白子放回棋盤上。

  「走了,走了不下了,孫子回家了。」

  「哦,知道了爺爺」蹲著的小孩起身回答道。

  青年書生起身對著鐵匠說道:「我真服了,唐兄你看村長,他又賴棋。」

  「哈哈哈」大漢豪邁的笑著說道:「算了,老黃你就再讓他一次,下次再贏回來。」

  「我都讓他無數次了,唉!罷了罷了,回去讀書去了。」說完開始收拾棋盤,準備回家去了。今天青年書生,本來準備找鐵匠下棋喝酒來著,結果村長剛好也來找鐵匠修鐮刀,現在他也沒心情喝酒了。

  「唐安誠,我這鐮刀修好了沒有啊。」

  「馬上好,馬上好,再等一刻鐘。」

  這時一位穿著彩艷的婦人挎著籃子正從村口出來,剛好看見小孩,蹲下身放下籃子,摸了摸他的頭。

  「小空,是不是又長高了啊。」

  「好像是又長高了一點,馬嬸。」

  好看的婦人嘟起嘴,掐著小孩的臉頰。「哎呀,不是說了要叫姐姐了嗎。」

  「可是,村長教我做人要誠實,只有好看的女孩子才能叫姐姐,可馬嬸是女人了啊。」

  馬嬸放開小孩,漂亮的杏眼瞪著村長。「好啊村長,你就是這麼教小空的嗎?」

  「哎, 不是我啊。我沒有這樣教,他一定是去黃龍那裡學字讀書的時候他教的。」

  「不是, 我真服了村長。這也能怪我啊,這明明就是你個老不正經的教的。」正在收拾棋盤的青年慌亂的擺著手對著馬嬸解釋。

  「哼!算了,小空我準備去鎮上買幾塊好布。這幾天,姐姐給你織件新衣裳。」

  「嗯,謝謝姐姐。」

  「喲,小空真聰明,知道叫姐姐了。」

  「油嘴滑舌,唐安誠我的鐮刀修好了沒?」村長瞪了一眼小空然後扭頭對著鐵匠問道。

  「好了, 好了。」鐵匠將煥然一新的鐮刀遞給村長。村長看了看手裡的鐮刀,心滿意足的拉著小空向著村子裡走去,村長的家在村子的最裡面,要比其他的房子要好一些,是一間土房。

  「小空啊,去把雞餵一下。順便再去山上揀點柴回來,用作今晚煮飯。」

  「哦,知道了爺爺。」

  小孩從屋中拿出雞食餵給院中雞舍里的大母雞,然後又趁著母雞吃食的時候從它身下偷拿了兩個雞蛋,將兩個雞蛋放到屋裡的灶台上,留作今晚的炒菜之後小孩背著比他還要大的簍子,來到青牛山上拾著柴。

  而這時青牛山的天空上正有一名風姿卓越的中年人,穿著紫色的錦袍,腳下踩著一柄通體紫色的靈劍,仙劍長七尺,劍身上還有著藍色的道紋,道紋形似雷電。

  「這次偷偷回宗門,我專門挑了一個從未飛過的道路,我就不信你們這次還能逮到我。」中年人得意洋洋的說道。

  而在千里之外的天空上也有兩個人,其中一名身穿粉色綾羅的年輕美麗女子,站在一柄紅色的靈劍上,劍身要比普通的劍更為纖細,劍柄上刻著一朵蓮花。而另一位身穿布衣鬍子花白的老者則坐在一座丹爐上,丹爐青銅色,爐身上雕刻著許許多多的花鳥獸蟲的圖案。

  年輕女子皺起好看的眉頭開口道:「宗主,怎麼還沒到?之前他每次開正道大會覺得無聊偷偷溜回宗門都是從這裡飛過。」

  「唉!我想以宗主的聰明程度,應該是早就料到我們會堵截他了,現在是另闢蹊徑了。」

  「算了,咱們也回宗門吧。」

  另一邊,正在偷偷溜回宗門的宗主「阿嚏!誰在說我?」

  宗主忽然面色大喜「這裡的靈氣竟然如此充沛,為何之前沒有發現?」

  「等等!這個小孩,身上靈氣竟然充盈的即將溢出。是個修行的好苗子。」宗主不經意間看到正在拾柴的小空。

  正在拾柴的小空全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人觀察著。還在將枯枝放進自己的簍子裡,下一秒身前突然落下一名腳下踩劍著仙劍,風資卓越的中年人。嚇得小空向後一仰,簍子裡的枯枝全都灑了出來。

  「孩子別害怕,你家父母呢? 你叫什麼?我有要事要跟你的父母商量。」

  小空將枯枝拾回自己的簍子裡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說道:「我沒有父母,我叫沐空。家裡只有一個老邁的爺爺。」

  「哦,這樣啊。那帶我去見你爺爺也可以啊。」

  「好。。。吧,你剛才是怎麼突然從天上落下的啊,你是在飛嗎?好像我在黃先生那裡的讀書時,裡面描述的仙人一樣。」

  「哈哈,仙人算不上只是修行之人。而且你也有修行的資質,走,你帶我去見你爺爺,我帶你回宗門教你法術。你也可以像我一樣在天上飛行。」

  「真的嗎?好我帶你去見我爺爺。」

  宗主將腳下的仙劍收入袖中,跟著一路小跑的小空去往他家中。來到村子裡,村裡的人對著宗主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穿著這麼好的衣服的人來過村中。來到村長家裡,村長正抽著旱菸坐在家門前曬著太陽。

  宗主彎身一禮然後直起身來說道:「你好,老人家。我看這孩子有修行的天賦。是否可以讓他跟我回宗門,讓我傳他修行之法以證大道。」

  「什麼大道不大道的,你把我孫子帶走了,我怎麼辦?」

  宗主面露為難之色

  「叔叔, 我雖然也想去學法術, 但是還是算了吧。我還是想多陪陪爺爺。」

  「哈哈哈」

  忽然爺爺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沒白疼你,去吧去吧。我就知道有這一天,你等一下我給你拿個東西。」

  說完爺爺進屋從小空的枕頭裡掏出一枚紫色的玉佩,玉佩上雕刻著沐空二字,爺爺將玉佩交給沐空。

  「戴上它吧,這是我在山上發現你的時候,放在裝你地籃子裡面的東西。你那時候只是一個嬰兒,而籃子裡除了這枚紫色玉佩別無他物了,我想這個東西可能跟你的身世有關,所以我就給你取名沐空。而且這枚玉佩讓我感覺非凡,不像是凡物,所以我就料到你早晚有一天要離開我。」

  「讓我看看。」宗主說道

  宗主將玉佩拿在手裡,說道:「這枚玉佩靈氣充盈,確實非凡。而且這玉中靈氣充沛的程度簡直匪夷所思,一般的靈材裡面不會有這麼多靈氣的?莫非是仙材?總之這確實是跟我們修行之人有關的東西。」

  宗主將玉佩還給沐空,沐空將其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認真地說道:「爺爺,我還不去了吧,我走了你怎麼辦呢?」

  「哼,傻小子,你跟著我一個臭老頭幹嘛。用不著你照顧我,等你走了我就搬去鎮上找我兒子去。」

  「嗚嗚,爺爺我不想學法術了。我也不想知道我身世了,我只想陪著你。」

  「好了,好了。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去吧,你早晚是要離開我的。而且老頭子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我想再住一夜,最後一晚。第二天我就跟叔叔你回宗門。」

  「好,那就明天走。第二天早上我就帶你走。」

  村裡的人都聽說來了一個穿著高貴的人去村長家了,紛紛來到村長家門口。然後都聽到了,小空要離開村子去宗門修行的消息。紛紛露出傷心的表情,因為他們都很喜歡這村長家的小孩。

  村長來到家門口說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小空就要離開咱們青牛村,去跟仙長去修行了。咱們村也能出仙人了。」

  晚上,沐空將灶台上的雞蛋用來炒了個辣椒炒蛋,還有一個炒青菜,宗主也留宿一晚,所以與爺孫二人一起吃飯。

  「這雞蛋真好吃,不會是仙蛋吧?」宗主對著沐空一頓誇獎。

  「嘿嘿,都是爺爺教的好。」

  「哼!油嘴滑舌。」爺爺雖然嘴上說著沐空,但是嘴角還是微微翹起。

  第二天,公雞打鳴初晨的太陽剛剛升起。沐空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李,跟著爺爺和宗主二人來到村口。發現村裡面的人都來了,人群裡面馬嬸臉色疲倦,眼睛裡有著血絲,將手中剛織好的衣裳交給沐空。

  「小空,這是姐姐新做的衣裳。你拿著穿,跟仙長走後,要好好學習法術。到時候記得回來看看姐姐。」

  鐵匠也從人群中走出給了沐空一塊金石,「這金石你拿著,到時候如果沒錢了就將這塊金石買了吧。」

  青年書生也從給了沐空一本書,「有空看看書,別忘了知識的學習。」

  沐空跟村里人道完別後,對著爺爺鄭重的說道:「我走了爺爺。」

  「嗯,去吧。」

  宗主看著告別完的爺孫說道:「好了,該走了。」

  袖中靈劍飛出,宗主拉著沐空一躍跳到劍上,沐空踏在飛劍上,心情激動。

  靈劍升空,村民們目送著二人在天上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