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0 兇案進展

  「散修趙三、林員外和李公子。」這三人昨夜所在房間距離蘭居最近,而且,鄭主簿死亡時,他們三人離開過房間。

  雲溪若來到書吏李浩處,向他打聽這個三人。

  除了散修趙三,林員外和李公子都是扶搖縣響噹噹的人物。林員外和江員外齊名,為人仗義豪爽,但大腹便便,是個三百斤的胖子。書吏李浩說,林員外走路都喘,想殺人恐怕很難,排除。

  而李公子,是李浩本家,紈絝多金,家裡在周邊縣城都有產業,當初投資修橋的一圈豪紳中,就他們看不上這個項目,自始至終沒有參與,也排除。

  戶籍資料里,關於趙三的情況不多,只知道他是外鄉來的散修,來扶搖縣不過三個月。

  「雲大人,屬下怎麼覺得趙三的名字很熟悉?」書吏李浩思索片刻,想起什麼,快步走到放置案卷的書架上翻找。

  很快握著一個案捲來到桌案前。

  「是了是了,這個趙三就是謝必的朋友,還是他來縣衙報的失蹤。」

  一到亮光擊中雲溪若,大腦里繁雜的證據鏈突然清晰起來。

  剛要說點什麼,身後響起腳步聲,是去鄭主簿府上調查案情的趙欣兒回來了。

  ......

  「雲宴,跟我來。」抓起雲溪若的手腕就往前院跑。

  兩人手拉手來到前院,正巧撞見周一。

  這傢伙臉頓時就垮了。

  「雲大人,案子查得如何了?」語氣酸得不行。

  雲宴覺得好玩,故意刺激他,沒有立刻放開趙欣兒的手。「有進展。」

  院子裡放著五個大木箱,裡面整整齊齊碼放著一千錠銀子、二十錠金子和二十張千兩面值的銀票。

  「這是從鄭主簿家臥房裡搜出來的,是官銀。」

  周一抓起一錠銀子,狠狠地說:「都是民脂民膏。」

  不光有髒銀,還有兩本帳冊。

  其中就有定慧橋和新城項目貪腐的五千兩白銀。

  周一抓住什麼重點:「欣兒,你說這些銀兩和帳本從鄭主簿的臥房裡搜出來的?不是密室?」

  「對,這一點我也感到奇怪,鄭主簿的妻子也不清楚這些木箱和帳本怎麼突然出現在臥室里,仿佛等著人去搜。」

  「周一,你那邊什麼情況?」雲溪若問。

  周捕快:「路大人家差不多情況,不過是書房裡擺著他貪墨收到的五千多兩白銀,還有一些珍奇擺件兒和修煉材料,我讓人運回來,很快就到。」說完摸出一本簿冊。

  不用看,又是帳本。

  在定慧橋和新城項目上,路川受賄三千兩白銀。

  「有人走在我們前頭,直接把證據送上門了。」看著亮晃晃的銀子、金子,雲溪若難壓心頭憤怒。

  「雲大人,你那邊什麼情況?」周一反問。

  雲溪若遂將在鶴軒樓查到的情況講了一遍,然後說:「我懷疑謝必的朋友趙三就是殺人兇手。其原因有三......」

  趙欣兒補充說:「或許謝必也死了。」

  「不錯,我也有此懷疑,這謝必是定慧橋的設計師,還用一千兩白銀替福兒贖身,又失蹤了,想想都覺得是被殺了,只是目前還沒發現屍體。」

  「我不認同,這個趙三是外鄉人,怎麼對本縣的官場這麼熟悉?在我們眼皮子地下連殺四人。而且他為什麼要殺他們。若說謝必貪墨,他是謝必的朋友,謝必又沒死在石橋垮塌事故中。」周一的理解也不無道理。

  趙三的殺人動機不足。

  案情分析陷入僵局。

  幾人用了晚膳,又等了一會兒,派去河邊的李修回來了。

  身上濕漉漉的,顯然下了水。

  「找到第一案發地了,頭兒,我想你們得走一趟。」

  幾人互看一眼,立刻動身。

  ......

  四人騎馬趕路,周一非要走在雲溪若和趙欣兒中間。

  李修道:「發現王老六屍體的河叫梁溪河,是定慧河的支流,我們沿著水流方向溯上,在石橋垮塌的地方發現了第一案發現場。」

  自石橋垮塌慘案發生以後,李原擔心引發民憤,暫停了橋樑施工,落石被清理,但坍塌現場還在。

  空地上有百姓祭奠亡者的痕跡,橋頭下,豁然是一座祭壇。

  紅色的血字清晰地寫著:「血債血償。王老六、福兒。」九個大字。

  三處血字的筆跡一致,乃同一人所為。

  趙欣兒不解:「兇手殺王老六好理解,殺福兒是什麼原因?」

  幾人陷入沉默,片刻後,周一沉吟道:「或許福兒是解開整個兇殺案的關鍵。」

  王老六住在縣城西面的王家村,離他們很遠,李晚還沒回來。

  牙行有福兒的戶籍檔案,鶴軒樓的劉媽媽手裡還有福兒的賣身契,都能找到線索。

  周一要拉著趙欣兒回衙門,可她偏偏要跟著雲宴去鶴軒樓。

  「趙欣兒,我是你的頭。」周一話里酸酸的。

  雲溪若有心幫這對歡喜冤家。這一次不是靠近趙欣兒,而是換了目標,去找周一。

  「周捕快,我們再去一次鶴軒樓吧。」雲溪若本就是姑娘,身材不如男子魁梧,在小柔蜃境加持下,變成了俊俏公子,比鶴軒樓里的妖童還要俊美。

  周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以為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錯把雲宴的助攻當成雄竟,同意了同行。他心想,倒要看看雲宴這個傢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行,那欣兒、李晚、李修你們去牙行調鶴軒樓戶籍。每個人都查清楚,別有遺漏。」

  雙方分道揚鑣,雲溪若和周一一路無話,很快趕到鶴軒樓。

  ......

  又見官差上門,鶴軒樓老鴇劉媽媽臉上的寒霜別提多厚。

  可還是笑臉相迎。

  「喲,二位官爺兒,這時候來我們樓子,是來挑姑娘的吧。」

  周一剛要呵斥,雲宴卻笑道:「正是,劉媽媽麻煩給我開間上房。」隨手扔給劉媽媽一錠銀子。

  「官爺兒大氣。」劉媽媽臉上褶子厚了二分,忙在前頭帶路,將兩位官爺兒領進樓子。

  鶴軒樓惹了兇殺案,生意本就冷清,賓客們見到兩位官爺進場,紛紛停下動作望過來。劉媽媽甩著絲巾,調笑:「各位繼續吃繼續樂啊,兩位官爺兒也是來找樂子的。」還揚了揚手裡的銀子。

  眾賓客才放鬆,繼續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