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顯宗是個藏得極深之人,或許他面上不同意,但私下卻默認了黑衣人的做法。—(••÷[ ➅9ѕ𝔥𝕦x.𝐂όϻ ]÷••)—
如果事情敗露,他還能裝無辜,將罪責推到黑衣人他們身上。
好一出苦肉計。
「公主,四皇子的信。」侍從周全進屋,把一根手指粗的竹筒放在雲溪若跟前。如今,這人完全成為公主和四皇子「私交」的聯絡人。
竹筒上有四皇子專屬蠟封,雲溪若用竹刀撬開,取出裡面的信。
「今夜子時,老地方相見。」
子時?這是四皇子第一次這麼晚約她。雲溪若覺得,四皇子有大動作要來。
信上寫著閱後即焚,用燭火點燃紙條,雲溪若對周全說:「告訴四皇子,文定準時赴約。」
「仙兒姐姐,今晚我打算獨自前往。」
連仙兒當然不願,怕四皇子對她做出過分舉動。雲溪若很堅持:「距離大婚只有五天時間,四皇子再不下定決心,本公主就要嫁給他的死對頭了。仙兒姐姐,你們放心,我有分寸。」
鹿鳴和風劍從暗處走出:「我二人一定護住公主安全。」
「更衣吧。」
......
子時差一刻的時候,雲溪若換好夜行衣。孤身一人在夜色中穿行。
師父說,皇帝是整個計劃的操盤手,定會派眼線監視我。我不能暴露太多「雲溪若」的修為和特徵。她走得不快,蜃境裡,數個光點墜在後面街巷中。
他們藏得很隱蔽,氣息微弱,若非小柔的蜃境,雲溪若也發現不了他們。
夜風烈烈,衣袂翻飛。
他們相約的地方是城中一所不住人的老宅,僻靜地很。
剛見面,四皇子就猴急地要貼上來親雲溪若,被她一個眼神頓住。
「沒成婚之前,本公主不會和你有任何親密行為,望四皇子自重。」
「可孤...可我實在思念公主...」
雲溪若垮臉了,匕首藏在袖中,對方再有過分舉動,她定然會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阿穎別生氣,我錯了,我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婚禮。」
公主並為因此放鬆警惕,冰冷地看著他。
「本公主和五皇子的婚期只有四天了,顯宗有何良策?」
顯宗一喊,先前不讓親小嘴的煩悶一掃而空。姚顯宗興奮道:「我打算搶婚。」
「搶婚?」雲溪若驚呆了。
「沒錯,但不是阿穎以為的那種搶婚。」文定臉上的詫異讓姚顯宗很有成就感,整個人放鬆下來,恢復了原來儒雅沉穩的模樣。
「說說看。」雲溪若來了興致。
姚顯宗:「與其說是搶,不如說是逼。逼五弟放棄和你成婚。」
雲溪若:「?」
「我手裡,有五弟十條罪狀,待大婚那日......」
聽罷,雲溪若表情詫異,久久無法回神。
這個男人好能忍,他列舉的十條罪狀,至少五成發生在四、五年前,而他明明掌握了五皇子的把柄,卻隱忍不發,實在可怕。
「阿穎放心,我不光掌握了五弟的罪證,還有人證、物證,在你們拜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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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信心滿滿的表情看,此舉一定能逼五皇子退婚。而他便可趁機取而代之,用冥羅怒火逼迫皇帝修改和親人選。
雲溪若晃神片刻,假意恭祝他計劃成功,詳談細節後,離開老宅往四夷館方向走去。
......
兩位師父、龔先生、王樓、念休在等她。
剛進密室,雲溪若就將四皇子的「搶婚」計劃和盤托出。
「搶婚?!!」眾人的表情和當時的雲溪若一模一樣。
「是,他還列舉了五皇子十條罪狀,條條死罪......」
蘇侯爺緊握雙拳,情緒激動,他們並不相信四皇子,更不願意幫五皇子。他們要幫的只是公主雲溪若而已。
「阿若,你是不是有對付四皇子的計劃了?」侯爺微笑著看著這位未來的女帝,她身上,早已褪去稚嫩,不光野心膨脹,視野開闊,最重要的是她擁有一顆賢明的帝王之心。
在眾目環視下,雲溪若一字一句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四皇子掌握五皇子十條罪狀,我不信五皇子那裡沒有他四哥的把柄。我親自去找五皇子,將四皇子的計劃告訴他,讓他出面對付他哥。」
兄弟相殘的戲碼,好期待。
「好辦法。」錢哲給徒弟點了個贊。「不過,我不同意阿若親自去,五皇子被皇帝軟禁在府,周圍眼線眾多,一旦暴露,我們會陷入被動,還是我去吧。」
「不行,」蘇梵清覺得不妥:「五皇子未必相信你。」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雲溪若是最合適人選。
「放心,我用小柔偽裝了出門,有風劍和鹿鳴他們,安全沒有問題。」
......
各人回房後,蘇梵清翻窗來找錢哲。
「你怎麼也學會翻窗了?」錢哲一臉無奈。那夜之後,他又變回了閻王,對蘇梵清冰冷抗拒,在外人面前和他保持距離。
蘇梵清以這種方式出現,弄得錢哲的心頓時就慌了。臉微紅,還很侷促,差點撞到桌角,和他嚴肅的模樣形成鮮明反差,可愛得緊。
侯爺想上去撩撥一下他,被阿哲的眼神攔住:「你來找我何事?」
對方如此冰冷,蘇梵清心中咯噔一下,腦補道:不會是上次表現不好,阿哲不愛我了吧?這是要和我說分手不成?
「我想問問你,阿若大婚那天,有什麼具體計劃。」
阿哲:「?」
「先前沒說明白?不是阿若去找五皇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蘇梵清卻是搖頭,「那之後呢?」
「兄弟相殘,我們自然看戲。」錢哲回答。
兩人的廝殺必是死招,同歸於盡也不好說,之後阿若何去何從才是他們應該關注的重點。「若只讓四皇子對付五皇子,事後,皇帝真讓四皇子當太子,繼承大統,阿若就要嫁他。如今,我們的計劃是讓他們兄弟相殘,兩敗俱傷,那娶公主的人選會不會落到十一皇子頭頂?」
「我確實沒深想。」錢哲也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他之前只關注四五之間的矛盾,忽略了黃雀十一。「梵清,你怎麼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