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愛,越這樣,蘇梵清越覺得錢哲可愛到不行,想著想著,身子就貼了上去,醉醺醺地瞅著他。「阿哲,你的臉也好紅。」
「是燭光照的。」錢哲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自己情動得厲害。
「胡說,明明就是臉紅。」
這句話像是催命符,面對蘇梵清放大的臉,錢哲徹底亂了。「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嘴上說扶,行動卻是抱。
修煉過的人力氣都大,蘇梵清被錢哲抱在懷裡,像沒重量的棉花。
身體一挨著床,蘇梵清一個翻身,把阿哲壓在身下,混合著桃花酒香的氣息噴在臉上,兩人的呼吸變得很重。
「你...沒事啊?」錢哲不敢看他,把頭側到另一邊。
侯爺的眸光幽深,如同一汪看不見底的湖泊,只看一眼就被他卷進湖底。
「阿哲,你在酒里放了什麼?」蘇梵清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錢哲心虛,哪敢承認,狡辯道:「哪裡放了什麼,只是酒而已。」
「膽子很大嘛。」自愛上這閻王,蘇梵清心底便瘋狂想要占有他,可阿哲心思很重,不願敞開自己,似乎也不太接受他的觸碰。失落的同時,他也願意尊重他,會耐心等待。
想不到,阿哲反而主動來找自己。
越想越開心,越想越興奮。其實蘇梵清剛聞到酒香就知道裡面摻了東西,他不動聲色,將計就計,飲盡杯中烈酒,如同獵人一般,等待他的獵物落進陷阱。
錢哲亦知道蘇梵清知道,兩人心中都明白對方想做什麼,一個不問,一個不說,保持默契。
兩人僵持很長時間,雙方都能聞到對方呼出的酒香,可蘇梵清就是沒任何行動。
嗯?久等不來那人的吻,錢昭心頭竄起一絲怒火。「你幹嘛?」他忍不住抱怨一句。
蘇梵清撐著身子,不遠不近地打量身下那個彆扭可愛的傢伙。「等阿哲主動啊。」
「我...我都來找你了,怎麼不主動?」說這句話的時候,阿哲委屈得不要不要的,臉像火燒雲一樣紅艷。
「哦?那你豈不是承認剛才的酒放了東西?」
「沒有。」錢哲又把臉別過去,不想看蘇梵清作弄他的壞表情。
蘇梵清的手摸到一樣東西,笑嘻嘻地問:「那這是什麼?」
是裝催情藥的白瓷瓶,已經空了。
「什麼都不是。」
錢哲要跑,身體卻軟乎乎的,怎麼也使不上勁。要命的是,小腹處混亂不堪,仙靈在體內亂竄,慾念如同浪花般拍打海岸,他忽然意識到中毒的是自己。
「我明明......」明明把藥放進了蘇梵清的杯中,為何錢哲自己卻中了招。「聞人梵清!」
「我發現,你每次生氣,都喊我真名,阿哲,這樣不好喲......我要懲罰你。」
懲罰就是深吻。
......
不愧是述國王都,壽城街市鱗次櫛比,熱鬧非凡。
而且沒有宵禁。
王樓、念休還有好奇寶寶阿玉,丫頭蘭花兒來逛街。
阿玉和蘭花兒見著什麼都新鮮,身後兩人手裡的東西越來越多,後來,索性雇了輛馬車,把採購的物品送回四夷館。
「小樓子,你說那兩個事兒成了嗎?」
王樓在擼糖葫蘆,糊了一嘴糖漬,含混不清地說:「這事兒要成,取決於阿若,而非枸杞。」
「為何?」念休追問。
「阿若要是不同意,枸杞用強也不行,嘿嘿。」
念休跟著帝世宴好多年,從未見他家尊上這樣看重一名女性,尊上的母親除外。「我們下藥也不行?」
王樓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把最後一顆糖葫蘆懟進嘴裡,吃得太急,嗆到了:「咳咳咳,你不懂,這叫尊重。」
「阿若不是任何人,任何勢力可以輕易掌握的女性,她可是未來的女...」帝字不能說,王樓轉頭看向身後,沒發現有眼線跟著他們。
「放心吧,我家尊上行動之前,除了我們幾個,放倒了所有人。」
「我家大人早表示效忠了,嘿嘿。」
王樓繼續道:「枸杞很尊重阿若,越是喜愛,越是尊重,阿若不同意他們的關係進一步,枸杞絕不會亂來。」
別看念休修煉多年,感情方面卻是張白紙。如今,尊上、影子都有了意中人,就連侯爺和錢大人也兩情相悅,他自然動了些心思。
王樓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笑著調侃:「怎麼,動了凡心,想找個小娘子談情說愛?」
「去你的。」
「前面什麼情況?」幾人玩鬧扯閒天時,街的另一頭,火光沖天。「去看看。」
阿玉牽著蘭花兒的手,跟在王樓和念休身後,往出事的地方擠過去。
到了地方,從看客口中得知,他們眼前的院子是一間倉庫,存放將士過冬用的棉絮。
「你怎麼看的院子,為何會突然起火?」
八卦門緹騎王樓很清楚,像這樣存放物品的倉庫都有嚴格的防火防潮防蟲等一系列舉措,尤其是軍用物資,更不能馬虎。發生這種燒掉整個倉庫的大火,看管之人是要掉腦袋的。
果然,管事的人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全身抖個不停。
「卑職...是卑職做事馬虎,沒有檢查院牆那裡有百姓扔了火炮進來。」
「羅超看管不力,即刻關進大昭寺,聽候發落。」
全副武裝的士兵把嚇癱的羅管事從地上拎起來,戴上手鍊腳鏈帶走了。
王樓他們站在看熱鬧的百姓里,小聲交談。
一個老者嘆息道:「唉,這個冬天百姓難熬咯。」
王樓拉住老人:「老丈,為何有此感嘆?」燒掉的是軍營倉庫,要受苦也是將士們受苦。
「你們不知道,雖然燒掉的是軍用棉絮,可朝廷哪會讓士兵們受苦,這裡燒了,定是從老百姓手裡扣,唉。」
回四夷館的路上,王樓和念休一直在爭論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公主。
這個時代,棉花並未大量種植,少量出產的棉花只有宮廷和高官才能享用。述國又在北境莽荒地帶,產量更少。
「一定要告訴公主,等她嫁入五皇子府,述國朝堂之事也要參與一二,再說.......」
王樓不認可:「別拿這種小事去叨擾公主,她已經夠勞神了。」
一直爭論到四夷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