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9 情動(求必讀票、好評)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如此動人的時刻,龔襲笑腦中只有這句詩。

  昌穎哭得克制,氣氛很美妙。

  龔先生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內心卻洶湧澎湃得很,就想伸手把公主摟進懷中,好好安慰,克制了又克制。

  「阿穎。」

  這一聲輕喚讓兩人之間生出更多情愫。

  「龔大哥,我做了一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

  龔襲笑輕輕握住阿穎的手,柔聲問她:「我扶你去榻上靠著,慢慢說。」

  他扶她靠在美人榻扶手上,又在她腰後墊了厚厚的墊子。

  「夢到什麼了?」

  公主揉著太陽穴,把夢中的景象全部說與龔先生聽,緊緊抓住他的手:「龔大哥,這件事我只能依靠你,侯爺和錢大人都沒說,我信不過他們。」

  述國國主,十一皇子,索福......龔襲笑細細琢磨,這一切並不像公主能編纂出來的故事,他傾向於認為一切都是那個索福冤死前的靈魂殘留的記憶。

  「龔大哥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嗎?」龔襲笑一猶豫,昌穎就忐忑。這個男人要是不幫她,就找不到救她於水火的人了。

  「相信,我只是在想這幾個人之間的關聯,還有突破口。」

  昌穎緊緊摟住龔先生,在他耳邊祈求:「龔大哥,你救救我,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沒有你...我活不成的......」一想到夢中索福死亡時的慘狀,還有述國國主和十一皇子醜惡的嘴臉,昌穎嚇得瑟瑟發抖。

  那種被人設下死局,當成棋子隨意擺弄的恐懼讓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別怕,有我,我會幫你......」龔襲笑後面的話被昌穎的嘴堵住。

  龔襲笑被昌穎生疏的吻弄得心痛難忍,他迅速回應了她,兩人靠在美人榻上,深深而忘我地親吻對方。

  許久才分。

  「阿穎,你為何......」後面的話他問不出口。

  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面對這種必死局面的時候,也會害怕,會崩潰。這時候,他心裡甚至一絲慶幸,慶幸述國國主和十一皇子的計劃,慶幸索福死前不甘留下了這些記憶。

  「龔大哥,我想過了,你幫我想個計劃逃跑吧,我不敢嫁進述國,這個述國從皇帝到皇子,沒一個好東西。

  四皇子手裡掌握著飛禽走獸營,什麼時候都能再組織一波殺手殺我。

  皇帝想立十一皇子為儲,自然用盡手段。

  我就算順利嫁進五皇子府,能平安撐過一年嗎?」

  「況且,太子哥哥讓你跟隨使團送我入述國,也不會呆太久,對嗎?」

  龔襲笑苦笑一聲,沒有否認。

  昌穎繼續道:「我太子哥哥讓你幫我是真,可絕對不會讓你在述國久留。你只要確保五皇子和四皇子在立儲中占了上風,就會離開。」

  「阿穎,你真的很聰明。」

  「所以我更要逃,逃出他們的手掌心,找一個地方隱居。」昌穎害怕龔襲笑不敢做這一切,追著說:「那些貴胄宴請我,送我禮物,我來者不拒,那些禮物可以供我生活很長時間了。」

  「龔大哥,你跟我一起逃好不好?我們找個地方隱居,生兒育女。」

  這番話哪個男人聽了不感動,龔襲笑自然情動不已,再次吻住阿穎的唇。

  片刻後。

  「我需要考慮一下,好嗎?」

  昌穎急了:「龔大哥,你不願意?」

  龔襲笑溫柔一笑,伸手摩挲阿穎的臉:「我是要好好思索行動細節,讓成功率達到九成以上。我不瞞你,其實在酒城驛我們被四皇子的殺手刺殺後,就考慮過假死讓你脫身的計劃。可當時我不確定你的想法,怕你不配合,沒敢開口。」

  「使團在各方監視之中,只是假死很難瞞住他們的眼線,何況八卦門最懂探案的錢哲在使團里,一旦有什麼考慮不周的地方,很容易功虧一簣,所以我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

  「真的?」昌穎非常感動,撞進龔襲笑懷裡,小聲抽泣。

  「你安心在蘭溪鎮驛站住下來,尋找女屍的事我們會去辦。等我兩天,等我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就來找你。噩夢的內容不要告訴其他人,也不要讓侯爺和錢大人看出異樣。」

  「好,阿穎等你。」

  ......

  侯爺和錢大人他們耗了一個白天,還是沒能找到密道的真正入口。

  錢哲要對驛丞用刑,被蘇梵清攔了下來。

  兩人因為意見不合,又鬧了一通,直到龔先生去勸架,才散了。

  「看驛丞的樣子不像作假,你們說問題究竟出在哪裡?」議事廳里,龔先生微微搖動羽扇,抓住問題關鍵。

  侯爺也有相同看法,所以不建議錢哲用刑。「那驛丞不停強調密道入口就在廚房水缸下面,可我們搬動所有水缸,撬開每一塊磚,都沒發現任何地道入口,或疑似地道入口的地方。」

  錢哲冰冷道:「趙懷義說,兩年前驛站走水,燒了八成建築,大火撲滅後驛站重新修葺過,是不是地道口被工匠誤以為無用給堵住了?」

  「不會,」蘇梵清又出言反駁,「密道附近的修葺通常都找自己人,驛丞不是粗心之人。」

  龔襲笑:「兩年前走水,重新修葺過?」

  「龔先生,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龔襲笑搖頭,覺得自己的那個猜測有些荒唐。

  「你們還問出什麼,都說出來聽聽。」

  錢哲遂將審問匯總得到的消息全部說了一遍,還把雲溪若的夢也和盤托出。

  龔先生抓住其中一個關鍵:「錢大人,你是說,在使團到來兩天前,驛丞驛卒他們喝過一次酒,大家都醉倒了?」

  「龔先生是不是有什麼猜測?」

  龔襲笑沒有解釋,而是背著手走出房間,蘇梵清和錢哲跟在他後面,幾人在驛站里轉悠。龔先生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最後,停在驛站院子正中央。

  「真是大手筆,我早該想到的。」

  身後幾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好奇地望著他。

  「我龔襲笑號稱太子座下第一謀士,可與此人相比,簡直雲泥之別。」

  「龔先生,到底發現了什麼?」

  龔襲笑展開雙臂,仰天大笑:「我們都以為女屍是薩滿法杖,我們都錯了,女屍只是障眼法,準確地說,女屍只是啟動法杖的星火。正如大夫開藥的藥引,這裡...整座驛站才是那個薩滿的法杖,是她施法的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