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畢靈空ptsd

  找到了在背後作怪的人,潘龍心中頓時怒火大起,恨不得立刻就衝到這趙賢達的面前,提起醋缽大的拳頭,砰砰砰給他來個魯三拳,把他直接打死在街上。

  這個時候,就要引用前世俄羅斯最後一代總統的那位名言。

  對付恐怖分子,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我們的任務就是送他們去見上帝!在機場抓住就在機場擊斃,在廁所抓住就把他淹死在馬桶里!

  但畢靈空卻勸他稍安勿躁,且耐心等待幾天。

  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某個特定的人,對畢靈空來說並不難。

  可要找到這個人,卻不被對方發覺有人在找他,那就有點難了。

  趙賢達身為諸趙,又是為帝家訓練暗衛的人,必定有不少特殊的寶物護身。一旦對他使用占算之術,他立刻就會覺察到。

  九州世界對於占算方面的研究頗深,比較高端的爭鬥之中,也很注重在占算方面的攻防。就算畢靈空本領再大,想要占算諸如趙賢達這種重要人物而不被覺察,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若是放在去年端午之前,被占算到其實也沒什麼。世界這麼大,江湖這么小,誰還沒有十個八個或者三五百個甚或萬兒八千個仇家?連潘龍這麼與人為善的北方淳樸青年,仔細算算,大概都能拔拉出……算上山海經裡面那些世界的話,或許他的仇家總數需要用億來計算……

  這種情況就叫債多不愁虱多不癢,大家都習慣了。

  被占算就被占算唄,只要不打上門來,無所謂啦。

  但自從去年端午節,畢靈空帶隊搞了一次大新聞,直接搞死了大夏皇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帝蒼穹大老爺,順帶著把什麼周天大陣啊、皇家暗衛啊……全給禍禍了個精光,於是大夏皇朝就得了「畢靈空恐懼症」,只要牽涉到畢靈空的事情,他們必定立刻應激反應發作,就像是聽說自己大選輸了的川大統領一樣,抽風得厲害。

  現在若是畢靈空再占算某個大夏皇朝的人,被覺察到了,那可就……

  跟朝著化糞池裡面扔了個炸彈,也沒多大區別。

  畢靈空真心不想折騰這個,煩。

  所以她若是要查找趙賢達的下落,就只能用一些間接的手段,拐彎抹角去找。

  當然,她也可以找朋友幫忙。可她的朋友們裡面,要麼是不願意牽涉到她跟大夏皇朝恩怨的,要麼是她不想讓對方現在就知道自己收了徒弟的。

  這麼看上一圈,其實還是拐彎抹角比較實在……

  聽老師解釋之後,潘龍笑了。

  他還真沒想到,原來大夏皇家已經被老師折騰出「畢靈空ptsd」來了!

  「那您就別麻煩了,反正我知道是誰了,我找蒼淵他們想辦法去。」他說,「您出手占算,會讓大夏皇朝血壓爆表,但總不至於某個阿貓阿狗占算,他們也神經兮兮吧?」

  「應該不至於。」

  「這就行了。鬼蜮之輩只要露了餡,下場其實早就註定。」潘龍滿不在乎地說,「我就不信他能躲很久——只要在商滿被押到法場之前逮住他,逼出證詞來,事情就算解決。」

  「他要不肯作證呢?」

  「不至於,他這種人怎麼可能願意給區區一個巡風驛騎陪葬?」

  「說的也是……那這事就交給你了。需要我幫忙的時候隨時聯繫。」畢靈空笑嘻嘻地說,「要找大夏朝廷麻煩的話,我隨時都有空。」

  中午時分,潘龍回到了神都城,找到了蒼淵,將自己「調查」的結果告訴了他。

  當然,他說的就不是占算的結果了,而是根據周圍居民的證詞,順藤摸瓜,最後查出了這麼一個人來。

  「中年人,相貌平平,走在路上都沒人注意,可能有控制別人思想和行為的手段……」蒼淵聽了潘龍的介紹,眉頭漸漸緊鎖,眼神慢慢變得兇惡,「我知道是誰了!」

  「哦?」潘龍明知故問,「那究竟是誰在找我們的麻煩?」

  「此人名叫趙賢達,是諸趙的侯爵。他們家那一支傳承『大自在天魔』的幾種絕學,最擅長的就是這種影響和控制別人的手段。」蒼淵對於大夏皇朝高層的情況相當熟悉——畢竟他自己也是高層之一。

  「此前他們那一支的宗長是他的叔父,自從去年,他叔父被百家餘孽所殺,那一支就傳承到了他的手上。這一年多來,他一直安分守己,並沒有興風作浪,現在看來……他怕是早就已經跟守舊派搭上關係了!」

  蒼淵惡狠狠地說:「有他和他那一支的高手在暗中作祟,難怪那些陳年舊案一個個再起波瀾!很明顯,那些突然跳出來告狀的,都是已經被他們給影響甚至直接控制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這時候正好就在旁邊的巡風司主官,巡風郎中趙心誠皺眉問,「就算現在找到他們,他們也不會認帳的。」

  潘龍冷笑:「想要在我面前抵賴?他最好骨頭夠硬!」

  趙心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勸道:「對方也是朝廷命官,而且是深受天子信賴的……他們家具體是幹什麼的,我不方便說,但是……真的,潘老弟,你千萬別對他出手,他的身份很敏感……」

  潘龍皺眉,覺得十分的不爽快。

  但蒼淵卻笑了:「心誠兄,你只說對了一半。」

  「啊?」

  「他的身份或許很敏感,但再怎麼敏感,也敏感不過天子之位的爭奪。」蒼淵雖然在笑,但臉上卻分明都是惡意,「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只要把手伸進這件事情裡面,打傷打死,都只能說咎由自取!」

  趙心誠立刻明白了蒼淵的意思,猶豫了一下,說:「你之前不是說……二皇子他並無爭奪皇位的意思……」

  「洛南兄沒這個意思,大家都知道——最重要的是,天子知道。」蒼淵嘆了口氣,「但禁不住有人覺得他有這個意思啊。」

  然後,他的神情變得有些陰險起來:「所以我們此刻用激烈的手段告訴大家,我們是來做事的,不是來幫洛南兄爭儲君位子的。我們為了做事,不在乎得罪誰,也不在乎會不會影響洛南兄在官場的名聲和支持率……那麼心誠兄,你覺得天子是會生氣呢?還是會高興?」

  趙心誠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卻笑了。

  「可以的話,多少給他體面一些。」他看向潘龍,「畢竟也是趙家一支的宗長,弄得亂七八糟的話……」

  「放心,我一定給他體面。」潘龍如此承諾,「絕對不會讓殮屍匠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