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珊珊的臉,瞬間變得雪白。
乘警把監控調出來一看,證據在前,肥油男再多的狡辯也沒用。
於是這事處理起來,就很簡單了。
肥油男猥褻事實清楚,吳珊珊也沒有再堅持說是誤會,乘警把他帶下去審訊。
警察同志誠懇地對吳珊珊說:「吳小姐,我們建議你,如果穿著比較清涼,獨自外出時,還是應該多注意周邊情況,小心無大錯。」
吳珊珊立刻像被踩著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你們什麼意思?受害者有錯論是吧?」
陳川冷嗤一聲:「你確定自己是受害者,不是在享受嗎?」
「你胡說!」吳珊珊對他怒目而視。
「那位鄭先生,對你實施了長達十八分鐘的猥褻行為,期間你只是閃躲了幾下,並未有任何反抗,並且在別人見義勇為時,還替他開脫。哪怕剛剛到了這裡,你還在幫他,所以,我很難相信,你是受害者。」
吳珊珊立刻痛哭出聲:「我有什麼辦法?只要我出去,永遠都有這種色狼跟在我後面,動手動腳。上班同事老闆也天天騷擾我,出來坐個地鐵公交,也總是遇到色狼。我也想反抗啊,可有什麼用?只要反抗,他們會更過份,難道我不想好好的嗎?都是你們這些爛男人逼我的!」
乘警沉默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吳小姐,或者你有沒有考慮,如果不想改變自己的穿衣風格,那平時出行,多注意一些呢?」
「憑什麼讓我注意?我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你們不去罵傷害我的色狼,反而來指責我這個受害者?你們噁心不噁心?我作為一個女人,想穿什麼是我的自由,你們管得著嗎?這個社會永遠都是這樣,女人穿得漂亮點,要是被騷擾了就說她活該,你們為什麼不反思一下自己?」
乘警默了默,輕聲說道:「首先,我並未指責你的穿著。我只是指出,當你著裝比較……特別時,對自身安全,應該更加上心。比如今天的地鐵上,你可以選擇女性比較多的地方站立。」
而不是擠到男人堆里。
這個社會,雖然並不是壞人多,但大部分男人,心理都是差不多的。看到一個穿得布料如此之少的女人站在那裡,很多人下意識就會覺得,她不是正經人。
「其次,當你受到不法侵害時,你要麼選擇求助,要麼躲開。可這兩條,你都沒做到。」
她還是站在那裡,忍受那個男人的蹭蹭蹭。
這在別人眼裡,會誤會她其實很享受。
「第三,在旁人為你出頭時,你卻選擇隱瞞事實,你這樣做,並不是明智的決定。這樣很容易寒了好人的心,那麼也許下次再遇到危險時,就不會有人再出來幫你。」
「我……」吳雙雙咬了唇,身子顫抖起來:「我只是……害怕,覺得丟臉。」
以前她被騷擾被猥褻,鬧開後,別人都罵她是騷貨,說她在勾引人。所以,她就想著,忍一忍就算了,反正,他也不過是蹭一下,大庭廣眾,也不敢太過分。
「你是受害者,這並不丟臉。」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不公平,什麼都是你們男人說了算,明明我是弱勢一方,卻要求我來妥協,而不是管好那些噁心的男人。憑什麼?我偏要穿得性感,這是我的自由。」
陳川冷冷一笑:「你反抗這社會的不公,用越穿越少來反抗?」
這個腦迴路,陳川真的覺得,性格決定命運,有時,還是有一定的道理。
不想再聽下去,簽字完,陳川拉著沈溪走了出去。
人永遠也無法改變別人腦中已經認定的東西,所以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不是說女性穿著性感,就是她的錯,活該被騷擾。而是,這個社會,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人,管不了別人的情況下,我們能做的,只能管好自身。
著裝性感沒關係,但更加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問題,儘量不要一個人走夜路和去偏僻的地方,這也是對自己負責。
如果非要說,我喜歡穿什麼穿什麼,愛去哪去哪兒,只能說,把自己的安全置於賭的地步,本身就是危險的事。
賭自己不會碰到壞人,賭自己遇到壞人時有人幫忙。
何必呢。
就像如果不會水,別人建議他不要太靠近河邊,這是種善意,如果非要覺得不公平,憑什麼不能靠近,我偏要靠近,愛去哪去哪是我的自由。
那就只能——祝你好運了。
今天那麼多人的地鐵,難道就他跟沈溪兩個人看到這個事情嗎?別人的眼睛又不瞎,當然都看到了。
可為什麼別人不說?
社會公不公,陳川不予置評。但他覺得任何時候對自己的安全上心,都是正確的選擇,尤其是對女性來說。
陳川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半。
沈溪長長地嘆了口氣。
陳川含笑問她:「怎麼了,不開心?」
「能開心嗎?現在去遊樂園,都不趕趟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鬼屋應該還是能玩一玩的。」
沈溪匪夷所思地看著他:「那麼貴的門票,就玩個鬼屋??」
「有道理,那我們回家吧。」
沈溪:……
過了好一會,才憤憤不平地說:「你們男人,怎麼那麼噁心!」都是那個鹹豬手,毀了她的出行計劃。
陳川:……
這多少有點遷怒的成分在的。
兩人白跑一趟就算了,關鍵還賠出去來回地鐵錢,可把陳氏夫婦給氣壞了。
「我今天真應該多揍幾拳那隻豬頭!」
「沒錯。」
「老公,那我們明天還去嗎?」
陳川摸了摸下巴:「你有沒有考慮,或許你跟那個遊樂園,八字不合?」
「來來來,我讓你看看,我八字合不合。」
沈溪提拳砸來,陳川哪裡敢硬接老婆的鐵拳,一邊閃躲嘴還賤著:「你說你這算不算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倒拔什麼垂楊柳,我可以表演倒拔陳川狗頭,你要不要試一試?」
「老婆,我錯了。你說,咱明天幾點去?」
「哼,算你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