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我們只針對錢坤!

  「這些人,果然都不可靠!」

  均海域,金源島,錢坤等人再度四處策動,試圖改變長老會的意志。Google搜索

  但讓他感到惱火且無奈的卻是,其他長老依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完全不為所動。

  甚至於, 裴清光還反過來勸說道:「錢道友,還請你顧全大局,以安穩為重啊!」

  「顧全大局?」錢坤幾欲作嘔。

  這種話是他這般的上位者對別人說的,他才是大局,何曾要讓別人來對他這般講了?

  裴清光道:「你可別不服氣,如今的積香宗早已今非昔比,對大局的重要性不遜於你錢家,委屈一下自己又何妨?

  更何況,你以為那李柃能夠招來一些幫手對付錢甫, 就不能再招他們來對付其他人?

  幫你報仇雪恨的話,就得大大得罪仙門了,何其不智也。」

  其他長老也道:「眼下大海還不能亂,我金錢會也不能得罪仙門太深,還請你三思。」

  錢坤冷冷看著他們,未再辯解。

  他這時候也不得不反思,過去憑藉著元嬰修士和金錢會大長老的身份地位,凡遇諸事,盡皆順風順水,當真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

  如今和李柃這般的強敵對上,弱點立刻顯現出來。

  「時局如此,果真是如同逆水行舟。

  不過這也同樣意味著,只要我能把局勢翻轉過來,那些人便會選擇幫我。

  為今之計, 還是儘快找到翻轉的契機,那就是利用屍仙宗的力量。」

  錢坤隱秘的向萬庸和張銘傳達了指令。

  他們身處東海,是執行合作計劃的關鍵人物,辛鉞麾下的一些高手也將陸續趕赴那裡, 與之洽談具體事宜。

  ……

  東海,星輝海,一座名為水龍島的所在,萬榮和張銘並肩站在高高的海崖上眺望遠方。

  但見碧海晴空,波濤平靜,水天一色之中,成群結隊的海鳥悠閒盤旋。

  它們聚集在淺海灣區處的魚群上空愜意捕捉著魚蝦。

  這個地方是冷暖洋流交匯之所,每年的這個季節都會有大批魚蝦趕來繁衍,這也是海鳥們大快朵頤的機會。

  突然,在兩人的視野內出現了一些在礁石間攀爬的島民。

  他們趁著海鳥捕食設網捕捉,那些海鳥吃飽喝足,喪失警惕,一會兒工夫便中了招,島民收穫頗豐。

  就在這時候,忽的有意外發生。

  原來是礁石又濕又滑,一名捕捉海鳥的島民不小心踏空,從數丈高的礁石跌向海面。

  他的運氣並不好,磕碰在了凸起的尖銳石頭上, 轉眼工夫就被扎了個大洞,眼見著是不活了。

  其他人圍了過去, 看著他哀嚎慘叫,焦急而又無奈。

  「當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呀。」

  張銘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帶著些微的感慨微微搖頭。

  萬庸道:「其實我們的處境何嘗又不是如此,錢大長老已經被利益和仇恨蒙蔽了眼睛,一心一意就要和積香宗作對,甚至不惜投靠屍仙宗。」

  張銘心中微動:「萬道友,你反對他這麼做?」

  萬庸道:「當然,我等本是草莽散修出身,投靠於錢家,乃是為了修煉上進,但卻從來都沒有打算賣身給天庭或者地府。

  如今錢大長老不顧一切,擅自替我們做了決斷,我們也只能跟著投靠屍仙宗,這豈不是要將自己置於天地爭鋒的兇險局面中?

  如若說這一切都出自於自己的選擇,那倒也就罷了,畢竟這世上還有富貴險中求這麼一種說法,但若只是因為他人之故,莫名其妙落到如此局面,那可真的是殊為不智。」

  張銘聽了,微微皺眉。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個萬庸自從上次戰敗回來,就變得怪裡怪氣的。

  許是因為感受到了敵人的強大,心中生出二心吧。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人之常情。

  萬庸的話,確實也有幾分道理。

  他們這樣的外姓長老只不過是出於利益而投靠,並非是錢家的嫡系。

  如若貿然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上,那豈不就成了和眼前所見海鳥與島民一般的蠢物了嗎?

  那種事情他是打心裡不願意去做的。

  「可事到如今,我們又有什麼選擇呢?」

  張銘明知故問道。

  他說這句話是為了打探萬庸的底細,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想法。

  但卻沒有料到,背後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閣下不妨棄暗投明。」

  「什麼?」

  張銘深深為之而震驚。

  有人潛到了背後,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張銘愕然轉過頭去,立刻便見到一個相貌俊美的年輕男子站在身後。

  他身穿一襲白衣,飄然若仙,身上自有香韻流風在縈繞,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陽神的暖意。

  「李柃?」

  張銘作為金錢會的大長老,自然也是認識李柃的,但是他和對方並沒有什麼交情,見狀不由得露出了緊張之色。

  「你怎麼會在此地?」

  他四下張望,並沒有感受到其他人的氣息,可是警惕之心依舊不減。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李柃為何會知道自己在這裡?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之後,便只剩下了一個可能。

  有人出賣了錢家的動向!

  他看似不經意的和旁邊的萬庸拉開了距離,作出警戒之狀。

  李柃見狀,不由得笑笑:「張道友不必緊張,我並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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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話之間,身上釋放出了令人親近的意和香氣息。

  若論神通法力,李柃並不見得絕頂,但是這些旁門左道的運用,爭鋒鬥法之外的手段,卻是高明的很。

  意和香雖非度化之力,但卻也擁有著令人清靜,消除敵意的作用,加上言語,神態的配合,終是令得張銘稍微平靜下來。

  但他仍然沒有大意,因為他弄不清楚李柃的意圖。

  「我來此只是為了與你一晤,倘若道友有意的話,不妨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李柃說話之間,伸手一擺,一張石台憑空出現,落在了海崖上。

  與此同時,遠方不慎跌落礁石,被視作已經喪命的凡人突然聞到一股異常的香氣。

  如蘭似麝,馥郁芬芳的茶蕪香擁有著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轉眼之間便令得他的傷口癒合,生機迅速恢復。

  凡人們不知其故,紛紛跪拜,叩謝海神。

  張銘:「……」

  他思慮了一陣,終究還是如李柃所願,在石台面前坐了下來。

  「張道友,久仰大名。」李柃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身上散發著令人如沐春風的氣息,對他說道,「我聽說你已久,只可惜過去各為其主,一直無緣得見。」

  張銘不動聲色道:「李道友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

  他的時間並不多,也擔心被錢家知道了自己和李柃的會面會產生什麼誤會。

  他現在可還沒有什麼「棄暗投明」的打算,如若因此而被逼得不得不投靠正道,那就真的搞笑了。

  但是張銘有意無意忽略的卻是,自己倘若真的沒有半點興趣,根本不會坐下來和李柃交談。

  這種事關陣營選擇的東西,總是瓜田李下。

  李柃以天賦神通感受著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溫和說道:「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

  想必道友此前也已經聽聞我們和錢家起衝突的來龍去脈了吧,最近之事實屬事出有因,我找人殺了錢甫,也是因為他進攻我煙霞門的山門在先。」

  張銘冷哼一聲,道:「道友提及錢甫之事,難道是在威脅我嗎?」

  李柃道:「不,我只是在解釋自己下狠手的原因罷了。」

  張銘道:「兩家爭鋒,本就如此,解釋這些有何用,我又不是那些能左右總會的實權長老。

  李道友若是有意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應該找那些位大長老去。」

  李柃道:「不,這些話,我還真就是專門說給張道友這般的錢家供奉聽的。

  若我為錢大長老,可能會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藉機對你們說什麼李柃兇狠,當下手為強什麼的。

  但實際上,李某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被迫自衛而已。

  李某和積香宗是溫和無害的小修士,小勢力,從來都不敢和天下英雄為敵,更加無意交惡張道友這樣的前輩高人。

  我們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間也沒有任何深仇大恨,但若因為錢家之事不得不敵對,那實在是個遺憾。」

  「你們,小勢力,無害?」

  若非素來老成持重,張銘聽到這話真的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好吧,其實從某種意義而言,積香宗還真的沒有露出什麼獠牙。

  他們致力於有用之道,發展實業,也還無心涉足金錢會主宰的金融領域。

  金錢會上下,其實也都是默許把旁門左道之中的百工諸業交給他們去執掌的。

  只是因為東海之事,錢家和積香宗起了衝突,才讓李柃展現出擠兌北海分會,以及收繳他們產業這麼一些過激的舉動。

  李柃道:「我一直都以為,凡事有因必有果,但此前的諸多是是非非,說來也是徒惹人笑,還不如談談以後。

  以眼下情形,我們兩家若是相爭下去,勢必要進入到陣營對決的階段。

  到那時候,道友說不定就得打破中立底線,加入冥宗了。

  我就算無意與道友為敵,天庭的諸位也將會視你為威脅,道友可能得到其他冥宗高手的庇護,但相應的,敵人也會增加。

  道友不妨想一想,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是否一定要被綁在錢家的戰車上,才能夠繼續修持下去?」

  「你想要勸我離開錢家?」張銘神色大變,旋即卻是冷笑道,「你可知道我當初為了得到供奉之外,做出過什麼許諾嗎?

  更何況,錢家也不是沒有絲毫後手,若是供奉長老們隨意就可以背叛,那它早就已經分崩離析了。」

  李柃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們這樣的供奉長老曾經簽署過為錢家效力的契約,也曾以自身道心和元神起誓,如有違背,勢必要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

  但想來你們只是錢家的供奉,又不是奴隸,這些條件必定不會太苛刻。

  不過只是些許代價罷了,反倒在這塵世間立足的名聲,比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更加實在。

  如若壞了名聲,很大可能擔著叛徒的名頭為人所鄙夷,諸多事情也不再方便。」

  張銘冷冷看著他,仿佛在問,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些,為何還試圖拉攏。

  李柃道:「但若我說,除了你之外的其他錢家供奉都已經答應作壁上觀,繼續維持中立呢?」

  張銘皺了皺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萬庸突然插嘴道:「還是我來解釋一下吧。」

  張銘看向對方,他早就在等著萬庸開口了。

  萬庸道:「張道友,實不相瞞,我們都認為錢大長老正在逐漸昏聵,他被錢甫之死刺激,已經失了智的要投靠冥宗,為屍仙宗效力。

  這根本就是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有失過往立場,更可能把整個錢家都拖入無底深淵。

  我們所要做的並不是說什麼背叛錢家,恰恰相反,是要拯救錢家,維護其利益!」

  張銘道:「錢坤是錢家的掌舵人,難道背叛他還不是背叛錢家嗎?」

  萬庸道:「當然不是,錢坤和錢家畢竟還是有所區別的,我們真正要效力的,是一個處於中立立場,左右逢源的錢家,是金錢會的錢家,長老會的錢家,而不是說錢坤的錢家,冥宗掌控之下的屍仙宗附庸。

  錢家繁衍至今,血脈子孫無數,兼之人才濟濟,強者輩出,很容易就能把錢坤取而代之。」

  聽得此言,張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可還真行啊!

  更讓張銘心中感到震驚的是,萬庸什麼時候投靠了對方,自己竟然絲毫不知。

  如若真的如同對方所說,其他供奉長老都已經作出了明智的選擇,只有自己傻乎乎的跟著錢坤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總而言之,我們無意讓道友負上背叛之名,甚至不想與錢家為敵,一切種種,都只不過是針對錢大長老一人而已。

  如若他始終執迷不悟,我們乾脆幫助錢家之人將其推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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