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江富國是被開門的動靜吵醒的,他睜開眼,睡眼惺忪的看向大門處。
眼前的男人依舊戴著黑色的面罩,他看不見這個男人的臉。
但從這個男人的身形,他能判斷出他就是他的上級。
他恭恭敬敬的說道,「老大!等我好了,我一定誓死效忠你!」
崔忠正走到江富國的病床邊,他說道,「我現在就需要你效忠我!是時候該你出場的了!」
江富國努力的爬起來說道,「為老大效忠,我義不容辭,可我現在的身體……」
他的身體虛弱不堪,上次是老大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沒有傷。
這次同樣是從鬼門關把他拉回來的,如果不是老大找醫生給他看病。
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被人點了穴!
只有一點他一直沒想明白,他明明在山洞裡是誰點了他的穴?
還有就是他感到的那一下刺痛,是怎麼回事?明明沒有人,難不成是鬼魂用銀針刺了他?
面對自己上級的指令,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他活著的價值就是他能為上級辦事,不管上級讓他做什麼,他必須去做,除非他想現在就死!
崔忠正對江富國的回答非常滿意,這才是他想要的手下!
雖然江富國每次任務都失敗,而且沒做過一件漂亮事。
但江富國的服從性很強,這點讓他很滿意!
他說道,「你的身體不是問題,不就是你身體太虛弱,受的傷太嚴重,你現在有氣無力只剩半口氣了嗎?
我有辦法讓你活著,而且還生龍活虎的活著!」
江富國急忙問道,「怎麼讓我生龍活虎的活的?」
崔忠正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小瓶白色的粉末扔給江富國。
他說道,「吃點這個就行了,一開始量別大了,一點一點的加。吃完了有力氣了就到樓下來!」
他吩咐完便走出江富國的房間。
江富國拿起玻璃小瓶子,看著裡面的白色粉末,這玩意兒在這個年代沒什麼人見過,也沒有人知道這玩意兒是啥。
但他是學醫的,所以這東西是什麼,他很清楚……
他的眸子裡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這玩意兒只要吃一次就上癮,而且一輩子戒不掉,越吃癮越大,最終不是因為量不夠,毒癮發作而死,就是因為吃得量過大,身體器官衰竭死!
總之,只要吃上這玩意兒,他的生命不會超過5年!
這還是在藥品充足的情況下……
他的手緊緊攥著玻璃瓶子,他想憑自己的意志力下床,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是真的不行,不是意志力能控制的!
身體每個關節都疼的像是拆了重新組裝上的一樣。
以他現在的狀態沒有這玩意兒,他連路都走不了……
他怔怔的看著手裡的藥瓶,5年,如果不吃這玩意兒,他連5年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這一瞬間他做了一個決定,能活5年總比現在就死強!
他毫不猶豫的打開小瓶子,倒了一點白色的粉末吸。
這東西的力量超乎了他的想像,原本疼痛的觀點很快就不疼了,沒有力氣的身體也充滿了力氣。
他試著起身下地,所有的動作完美的做到了!
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間,下樓去找上級。
崔忠正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看這江富國走過來。
他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就算江富國再廢物,作為一條忠犬,江富國還是合格的!
江富國走過來問道,「老大你讓我去幹什麼?」
崔忠正說道,「讓你乾的活很簡單,繼續抓慕青青!這個女人,我必須搞到手!」
江富國說道,「還抓她?這恐怕不好辦,上次已經打草驚蛇了,這次她肯定加著小心!」
崔忠正說道,「不難辦的事,我讓你去辦幹啥?你現在就出去,想辦法接近慕青青把她給我擄過來。她必須在我的手上!」
他的大手一轉,每個骨節兒都發出了恐怖的咯咯聲。
尤其是在這個沒有人的房間裡,房子寂靜的,連咯咯聲都有回聲。
江富國低頭領命,他知道這時他拒絕不了的。
崔忠正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給江富國。
他說道,「這是你的活動經費,錢不夠了,可以隨時回來要。我缺的不是錢,我只要那個女人!」
江富國點頭,他把以後打紙錢拿起來揣進口袋裡。
這些錢都是10塊錢一張的,厚厚一疊,他按照厚度大概估計了一下,應該有500塊錢吧!
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這差不多是一年的工資了。
崔忠正又扔給江富國一把車鑰匙,他說道,「給你配一輛車,這樣你行動方便一點!」
最重要的是江富國抓到慕青青後,要想辦法把慕青青弄回來,所以汽車是必須得有的。
江富國揣著錢和鑰匙走出小樓。
小樓的院子裡停放了一輛吉普車。
江富國拿鑰匙打開汽車的門,坐上汽車開車離開。
這裡是郊外的一幢小樓,從外面看小樓,還以為是荒廢多年的,其實裡面的裝修很好,而且一直有人住。
江富國開著車,輕車熟路的回到市區,他的臉上都是疤,見不了人。
平時都是他讓自己的手下幫他跑腿辦事,但是現在他的手下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
好在現在是冬天,他拿出一個白色大口罩戴戴臉上,又拿出一頂鴨舌帽戴上。
他把鴨舌帽的帽檐壓得低低的,這樣他整張臉幾乎全被包裹住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的手指輕輕在自己的臉上划過,他的臉上都是疤……
「慕青青!」
他咬牙切齒的念著這三個字,他現在的一切都是慕青青所賜。
這筆帳他必須找慕青青算清楚!
他先去了包子鋪,買了一斤肉包子,好久沒吃到像樣的飯菜了,他坐在汽車裡狼吞虎咽的吃著包子。
有了包子下肚,他覺得自己的體力又恢復了一些。
他吃完了包子,開著汽車,朝慕青青家去。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信陽的餘暉映照著大地把行人的影子映得影影綽綽的。
江富國把汽車停在胡同口,悠悠地看著慕青青家的大門。
這大門,他再熟悉不過了,曾經他也是慕家的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