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車輪滾滾向前,盛大的投資沒有因為部分村民看低而停止,反而轟轟烈烈起航。
翁家父子暢想著投資的成功,但誰也不會想翁建國牽扯進一起離奇的悲劇。龍驕陽心性自然沒有精明的商人那樣沉穩,相反他是個嫉惡如仇,愛憎分明的年輕人。
他雖厭惡李正軍和黃小蓉,但他也清楚地看見李正軍見到那枚扳指的驚慌失措。因此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奶奶的戒指就是李正軍偷的,但為什麼又到了翁建國手上,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眼下他似乎陷入了一幫女人的環繞之中,分身乏術,幸福又糾結著。尤其是翁懿,她似乎把西王村當成了新的據點,而龍驕陽破舊的家成了她獨占的居家辦公室。
「來來來!辦公桌擺這裡,電腦擺那邊,空調放這裡應該最合適,沙發抬進來,舊桌椅先搬到外面去。」翁懿麻溜的指揮著工人幹活,龍驕陽和江舒影探著頭看呆了。
「哎呀!你也不管管,她怎麼把這裡當成她家了啊?」江舒影嘟嘴又皺眉,明顯感覺自己女主人的身份受到了挑戰。她使勁兒的掐著龍驕陽的胳膊,非得讓他制止不可。
「小懿姐,你這是幹啥?我這裡的條件太差了,怎麼配得起你這金枝玉葉啊?」龍驕陽試探性問道,這幾天翁懿新搬來的各種家具,辦公用品,家電什麼的快堆不下了。
「切!沒當過家,你還真不知柴米油鹽貴啊?你先吃點虧哈,等咱們公司基地大樓建設好了我就搬走。」翁懿根本都不抬眼看他倆,埋頭整理著各種文件。
「小懿姐!你這也太寒磣了吧?好歹也是上億投資的大老闆,怎麼能在這麼破舊的老屋辦公呢?別人看了一定會笑話的,要不我幫你在酒店準備一套豪華套房供你辦公怎麼樣?」江舒影滿腦子的小心眼。
「咯咯咯!怕我影響你們的好事啊?沒關係,我晚上耳朵背,你們再大聲我也聽不見。」翁懿咯咯咯的笑道。
「小懿姐,實在不行,你和舒影到屋裡睡吧!我去果棚住也行!」龍驕陽詞窮,勸不住她。
「嗯!你這房子是破了點,要不趁機建個別墅怎麼樣?算我送你倆的婚房好不好?不過要留兩間房給我行不?」翁懿半真半開玩笑的看著龍驕陽和江舒影。
「那不行!我家雖然沒有你富有,不過也不缺修房子的錢!不過你的建議挺好,我也覺得該修座像樣的房子了。」江舒影眼睛一亮,與翁懿不謀而合。
「算了算了!等以後有了錢再修吧!」龍驕陽打起了退堂鼓,每每提起和江舒影的婚事他心裡愧疚又自責。他想過坦白,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藉口去草料房,溜出了家門。一路上他腦子裡混濁不堪,事業,愛情,家仇互相交織,讓他心亂如麻。雖說事業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但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翁懿團隊在操辦,他感覺自己一無是處。
項目進度拉得很快,整個西王村儼然成了個大工地,基地大樓,公路硬化,牧場建設,果林規劃等等如火如荼。好多在外打工的村民,也都相繼回到了村里工作,人們對龍驕陽的態度慢慢改觀。
也許還有些人瞧不上他,但誰還能瞧不上他背後的實力!別說政府關係,就算那幾個有錢有勢的女人能天天圍著他轉,也是無數男人幾輩人都無法享受的待遇。
嗚哇~嗚哇~
龍驕陽百無聊賴走在前往基地的路上,背後傳來鎮上警車的警笛聲。
「驕陽!等下你和香草到派出所里來一趟!」
辦案的警官李驍已經是老熟人。
「李警官,抓到下毒的人了嗎?」
龍驕陽喜形於色。
「嗯!差不多了。」
李驍簡單回了一句,呼啦啦往村子裡開去。
「村里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嗎?」龍驕陽望著運去的警車滿腦子的問號。
十分鐘後,他正要走進基地草料房,卻被幾聲急促的呼救聲吸引了。
「黃小蓉上吊啦!」
「老婆子,老婆子,你咋這麼傻啊?你這一走,留下我怎麼活啊?」
龍驕陽心裡對李家多有怨言,但聽聞黃小蓉出事,他多少還是有些意外,於是乎他加快腳步跑向李正軍家。
「真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啊!」
「狗日!活該,聽說林寡婦家的養就是她指使劉宗明那個爛人下的毒。」
人群中有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派出所李驍的警車就停在李正軍家門口,李驍正在向所里匯報情況。院壩里圍滿了人,院壩中間,黃小蓉的屍體橫放在一塊門板上,身上被一床棉被覆蓋。李正軍老淚縱橫,覆在老伴身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龍驕陽心裡有一絲衝動,想要去救活黃小蓉,但他停住了腳步。人間的快意恩仇,不就是看著可恨的人斃命或伏法嗎?可此時龍驕陽心裡卻沒有那種暢快的感覺,太多的疑雲籠罩。
「驕陽!我們通過追蹤調查,抓到了毒死林香草羊子的兇手,正是你們村的劉宗明,據他交代,是黃小蓉給了他八千塊錢,於是在除夕之前鋌而走險干下了蠢事。」李驍輕聲在龍驕陽耳邊說道。
「可是,她為什麼又突然上吊了呢?」龍驕陽不解的問道。
「我們也搞不清楚,本來是想帶黃小蓉回所里調查,結果剛到就看見她已經上吊死亡。」李驍也是一頭霧水。做完筆錄,龍驕陽跟林香草去了派出所。
劉宗明見到龍驕陽和林香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懺悔自己的蠢事。
「劉宗明,你個千刀萬剮的五保戶,我林香草哪一點對不起你?龍驕陽可憐了這麼多年,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為什麼要做出這傷天害理的事?」林香草對著劉宗明又踢又抓。
「香草,驕陽,是我見錢眼開,壞了良心!都是那惡毒的老婆子害的,還有那可惡的兄妹倆給逼的。」劉宗明悔不當初。
「有一陣你突然消失是怎麼回事?」龍驕陽很理智。
「因為我知道李宇昂的底細,他根本就沒發財,他們姊妹倆的錢是不義之財,聽說是賣了什麼古董得來的。他怕我說出去,所以威逼利誘我消失。」
「那你為什麼又突然回來了,還毒死了香草家的羊!」
龍驕陽憤怒的揪住劉宗明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