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處處喜慶,林香草家卻籠罩著一層陰霾。
除了內院的二十多隻幼羊羔子,外圈裡的幾十隻成年羊和產仔母羊均倒在羊圈失去了生命體徵。林香草平時都起得早,沒想到新年的第一天稍微起晚了一點,便得到了這麼驚喜的新年禮物。
羊是她的支柱,也是她的希望,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嗚嗚嗚嗚!殺千刀的,欺負我一個寡婦算什麼?要是查到是誰幹的,我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林香草哭得死去活來。
龍驕陽即便有神奇藥液也束手無策,一來羊死亡的時間早已超過起死回生的時間。二來林香草第一時間報了警,即便他能救活,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上演這種不可思議的反轉。
中午,警察和相關部門的人做了深入調查,羊確定是被毒死的。不過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警方走訪調查了劉華升家,李正軍家,甚至還詢問了王富民,但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邊龍驕陽等人陷入無限悲痛,那邊李雨純等人的山羊基地正在出欄第一批羊。現場村民們歡天喜地,一邊大口吃著羊肉,一邊數錢,嘴裡還各種吹捧李家的恩德。
「鄉親們,今天是咱們第一批羊出欄,西王黑山羊的金字招牌一定會讓大家盆滿缽滿。」
李雨純宛若英雄一樣在台上大吹特吹,似乎對李建楠的滅亡沒有絲毫擔心。
「玉潔,你看看,人家個個都在數錢,我們呢?只能睜眼看,要不我們......」
劉四水眼饞得不行。
「劉四水,你良心被狗吃了?這才剛好一點,老娘肚子剛有點貨,你就要忘恩負義了?」
白玉潔伸手扯住劉四水的耳朵狠狠地罵道。
這段時間王富民一夥一直在拉攏劉四水,讓他們兩口子離開龍驕陽。劉四水耳根子軟,本身又貪財,若不是白玉潔一直攔著,恐怕他早就反水了。
「老婆,這一碼歸一碼!你看你現在也懷上了,驕陽是有功,但是以後如果他在西王村待不下去,那我們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受窮一輩子吧?」劉四水辯解道。
「再窮也不能讓別人戳脊梁骨,你看看現在驕陽,香草他們多難啊!你不幫忙倒也罷了,還落井下石,你不怕虧心事做多了,生兒子沒屁眼啊?」白玉潔忿忿不平。
「老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入股李雨純,等賺了錢分一點給驕陽好不好?」劉四水依然不死心。
「滾!你想都不要想!」白玉潔氣呼呼的往家趕。
她雖是個弱女子,可也有情有義,而且今天看到的一些不正常現象也讓她心生懷疑。必須找龍驕陽匯報一下。
「驕陽!正好,你們都在呢!有件事,我得跟你們說一下。」
沒一會兒白玉潔便到了龍驕陽家裡。
見龍驕陽,林香草,莊雨菲等人滿臉愁容,她於心不忍。
「玉潔嫂子,有什麼事?我們現在正焦頭爛額呢!」龍驕陽焦慮又煩躁。
「我嘗了他們的羊肉,口感和品質完全不像香草家的羊肉。可以說就是菜市場最普通的羊肉,可他們卻打著西王優質黑山羊的招牌,還大吹特吹有補腎壯陽的功效,價錢也是賣的30一斤。」白玉潔一本正經的匯報導。
「他們今天賣了多少只?是林源本地老闆收購的嗎?」龍驕陽吃驚地問道。
「今天出欄了800隻,聽說是縣裡對接省城的大公司來收購的,你們去基地看嘛!好多大車在等著上羊呢。」白玉潔不像是說謊。
龍驕陽一聽,腦子裡炸了,隱隱覺得必出大事。首先他比誰都明白,西王村本來就不是傳統養羊的地方,無論品種、肉質、條件都遠不如北方的羊。
他能養出獨特品質和功效的羊,那是因為有神奇藥液的改良。而李雨純顯然是偷奸耍滑,走捷徑,打著西王村優質黑山羊的幌子招搖撞騙。一旦謊言被戳穿,那西王村這麼多百姓的血汗錢怎麼辦?
「驕陽!這幫人,我記得,縣裡的領導帶他們到思鄉軒吃過幾次飯,對我們的羊肉確實讚不絕口。」莊雨菲一眼便認出幾個領導身邊的商人。
「你確定他們就是買這些羊的人嗎?」龍驕陽扭頭找白玉潔問道。
「嗯!就是他們。」
「驕陽!你不會是眼紅了吧?李雨純就是厲害,人家可是沒有說大話,真正的帶領鄉親們掙大錢了。」劉四水揶揄道。
「四水哥,你要是覺得他們賺錢,你找他們入股唄!我不攔著你。人各有志嘛!」龍驕陽臉上沒有絲毫喜色,大概明白了裡面的利害關係。
「驕陽!我覺得肯定會出大問題,這些人是不是以為在我們店裡吃的羊肉,就是他們基地的羊啊?說實話,這個天價的批量採購,遲早要出大問題,除非這些人是傻子!」
莊雨菲雙手交叉在胸前皺著眉頭說道。
「走吧!那是人家的事,我們回去商量我們自己的事吧!」
龍驕陽招呼道。
他心裡盤算著,李家的這顆雷什麼時候被引爆?
突如其來的變故,加上觀摩了李雨純等人高調且風光的賣羊,沒能打擊龍驕陽的鬥志,反而激起了他的欲望。他要挽救西王村村民於水火,他要把龍家的遭遇弄個水落石出。
「香草!羊子被毒死的事,讓警方去調查吧!我們不能被困難打倒不是,還有幾十隻小羊嗎?我們從頭來過,相信我,我們的春天很快就要來了。」見大家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龍驕陽站出來打氣。
「驕陽!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莊雨菲是生意人,對目前的處境心有餘悸。
「不!我哪兒也不去!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香草,你家不要養羊了,全部弄到我這邊來養,我家附近的菜地加上宅基地完全可以建個容納500隻羊的羊圈。」龍驕陽的提議讓所有人眼睛一亮。
龍驕陽想得很清楚,目前李家那伙人雖然可恨,但一直忌憚他,不敢和他正面衝突。因此如果把羊搬遷到自己家來養,問題便可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