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處處都是刺眼的黑白,以怨報德的人比比皆是。
劉興武的出爾反爾不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是最後一個。
周旋幾天無果,養殖基地建設停擺,劉興武在利益面前,堅決要求退股。
嘀嘀!嘀嘀!
土馬路上塵土飛揚,龍驕陽的三蹦子被小轎車一路追逐。
嘎!他再也忍受不了刺耳的喇叭聲,索性來了個急剎車。
「媽的!龍傻子,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李宇昂怒不可遏。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為所欲為。」龍驕陽蔑視了一眼。
「龍傻子,我勸你識時務,房子我是修定了,如果你肯跟我們家磕頭道歉,我們可以賞你口飯吃,不然我要你在西王村永遠消失。」李雨純大言不慚。
噗!
龍驕陽朝她噴出一口濃霧,眼中的鄙視足以秒殺一切。他當然看不慣李家兄妹小人得志的樣子,但當下的局勢,確實讓他有力使不出來。想動手吧,人家又沒有正面過激的挑釁,想斗吧,卻又沒有過硬的後台。
他們倒是找過梁興明,想請他出馬斡旋一下,但梁興明讓他們不要心急,先保持冷靜,說年後一定會有個亮眼的結局。
「李雨純,做人別太囂張,紙是包不住火的!別以為你那些皮肉爛事瞞得住我。還有李宇昂,小偷小摸久了總會失手的。」龍驕陽狠狠地啐了一口。
「龍驕陽你急眼了是吧?我們李家根正苗紅,行得正坐得端,憑的是實力,隨你這樣的賤種怎麼詆毀。我還告訴你,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猖狂多久?」李雨純依然趾高氣揚。她氣哄哄的調轉了車頭,嗡嗡兩聲回村里去了。
龍驕陽無暇和李宇昂纏鬥,他的要務是找到劉小青。今天是他第三次去縣城找她,前兩次無一例外都沒碰到人。劉小青的故意迴避讓他更加堅信她一定掌握著某些秘密。
正午時分,天陰冷,灰濛!
桑樹巷圍了不少人,人們紛紛交頭接耳,無不扼腕嘆息。
「壞了,不會是劉奶奶出事了吧?」龍驕陽心裡一緊。停好三蹦子,沖了過去。
果然!
二單元門口拉起了警戒線,現場有醫生,有警察,還有社區的工作人員。擔架上的老人正是劉小青,她嘴唇烏紫,臉上早已失去了血色,兩個醫護還在努力的急救。
「劉奶奶!你怎麼了?」龍驕陽扒開人群沖向擔架。
「同志,你是她什麼人?老人家可能不行了!」一名警察攔住了他。
「警察同志,這個人很可疑,之前我們看見他來蹲點找過劉婆婆。」人群中一個老大爺突然向警察嚷嚷道。警察馬上警覺起來,甚至摸了摸腰間的槍。
「同志,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另一個中年警察走過來盤查。
「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奶奶怎麼了?」龍驕陽一邊掏出身份證一邊焦急的問。
「她中毒了,我們初步懷疑她被人蓄意下毒。」警察盤查完,狐疑的看著他。
「我能看看她嗎?別誤會!我是個醫生,也許我能幫上忙!」龍驕陽祈求道。
「醫生搶救了半天,估計斷氣了!」警察搖了搖頭。
「相信我!只要還有口氣,或者死亡沒超過兩小時,我有把握讓她醒過來。」龍驕陽急得不行,如果劉小青就這麼死了,那他的疑慮從此將死無對證。
幾個警察耳語了幾句,最終讓他一試,急救醫生也停了下來,示意他可以看看。此時劉小青雙目瞪得老大,但眼珠子似乎沒有了活力,看上去像是死不瞑目。
龍驕陽伸出兩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脈搏,氣如遊絲,脈如斷點的音符,還真的只剩最後一口氣。嘴角還滲著白沫,衣服上早已被污穢弄濕。
「不行!我怎麼也不能讓你死!」龍驕陽暗下決心,借聽劉小青的微弱氣息之機,他用身體擋在眾人面前,麻利的將藥液滴入她嘴裡。
再利用傳統的按摩和急救手法,在眾目睽睽之下,運轉西王濟世要訣的玄靈真氣,護住劉小青的氣脈。同時在幾大穴位精準施針,鎖住毒性蔓延。
「小伙子,你行不行啊?我看你這麼年輕,別惹火燒身!」人群里有個大媽善意的提醒道。
「麻煩大家,誰家有肥皂?弄點肥皂水來灌一下!」龍驕陽急中生智。他明白如果自己這樣糊弄兩下劉小青就醒過來的話,普通人一定難以接受。
十分鐘後,龍驕陽運轉的玄氣衝破和驅脈訣在大量肥皂水的配合下,使劉小青吐出大量胃液,毒素隨即排出。最後治癒術的熱流注入劉小青全身,她的氣色開始轉紅,眼眸也重現活力。
「神了!神了!我從醫半輩子,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神奇的事!小伙子敢問你是師從哪位中醫泰斗啊?」現場的急救醫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人群開始躁動,稱讚和掌聲不絕於耳。
「劉奶奶!你怎麼樣?」龍驕陽見她睜眼,激動的握住她的手。
「孩子!這難道上天安排嗎?」劉小青瞥了他一眼,熱淚盈眶。
「老人家!你身體還很虛弱,要不去醫院觀察觀察?順便我們還要做筆錄。」警察見劉小青神奇復活,也難以置信。
下午五點,縣醫院,三樓住院部,67號病房。
劉小青歷經劫難,做完筆錄便沉沉睡去,龍驕陽配合做完筆錄,從而也了解了詳細的案情。據劉小青筆錄回憶,最近一段時間,總有小混混跟蹤和騷擾。
昨天下午,她買了二兩醪糟,路上碰見幾個小混混找茬,攔住她好幾分鐘。今早,她煮了碗醪糟湯圓,結果吃了半碗便毒發,警察初步結論是有人在醪糟里注入了氰化鉀。摸排調查醪糟店家沒有蓄意下毒的動機。
梳理劉小青的社會關係,一個五保戶,無依無靠,平時深居簡出,並無和他人結下仇冤。因此警方也納悶,就這樣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是什麼人要置她於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