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像龍驕陽這樣的苦命人呢?
每每聽到林香草要給他蓋房子,他心裡就會不自主的感動,可他心裡又極其矛盾。如果自己不能給她婚姻和愛情,又有何臉面去享受人家的好?
「不用了!你一個女人,不容易,房子和開診所的事,我以後慢慢來。」
他不再往邊上挪動,身體主動承受住她的擠壓。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跟白玉潔他們一起生活這麼多年,肯定知道些他們的內情,透露點給我吧,我可感興趣了!按理說劉四水五大三粗的也不像個太監啊,怎麼就生不出孩子呢?是不是白玉潔有什麼問題?」
好奇害死貓,林香草突然把話題轉向劉四水身上。
「哎!你們女人就是喜歡八卦,我之前跟你說過,白玉潔其實很可憐!有些事我是知道,但你要發誓不准告訴別人。」
「哎呀!你別囉嗦,我的嘴緊得跟我那個似的。」
林香草像極了撒嬌的小女人,她趁龍驕陽不備,拉過他的手臂枕了上去。
「你知道這個和這個的區別嗎?」
龍驕陽伸手把手電筒和一根紅蠟燭抓在手上。
「哈哈哈!你太逗了,你的意思劉四水是這個?」
林香草嬉笑著指向小拇指粗細的蠟燭。
「是啊!四水哥其實還有隱睪陣,因此就像我們石匠師傅開山放炮一樣,鑽頭不夠堅硬怎麼鑽炮眼嘛。」
龍驕陽一本正經。
「哈哈哈哈!」
林香草笑瘋了,搶過電筒。
「驕陽,可是你的............」
她調皮的揚了揚手上的電筒,突然按下開關,一道光柱射向龍驕陽。
「無聊,你腦子裡除了這些,還有沒有正經的?」
龍驕陽頓覺臉上燙熱,轉過身假裝呼呼大睡。
不知過了多久,枕邊人的鼾聲不像是裝出來的,林香草本就無心睡眠,見著心愛的人如此沉靜可人。她忍不住支撐起身體,把手電按亮放在一側。
「驕陽!你為什麼那麼狠心,為什麼那麼不解風情?我哪一點比不上城裡的女人?論樣貌我膚白貌美,論身材我前凸後翹,論寶貴,我還是清白之身。」
她托著下巴像痴情怨女一樣死死地盯著熟睡的龍驕陽。
「我親愛的人啊!別怪我不自愛,別怪我沒有廉恥,這輩子我不能眼見著心愛的男人成為別人的男人。」
她心裡開始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輕柔地,慢悠地,往他身上重疊。
「驕陽,我不要你愛我,也不要你負責,我只要你。」
她橫下一條心,一邊解著自己的睡衣扣子,一邊又欲一嘴親上龍驕陽的嘴。
咔嚓!
門外突然響起一聲脆響,像是腳踩筍殼葉的聲音。
「誰?」
龍驕陽輕喚一聲,突然想坐起卻感身上有人壓著。
「香草,你怎麼總是這樣啊?快把衣服穿好,門外有動靜。」
龍驕陽壓低聲音,滅了手電,幸好手電淹沒在稻草里,光線沒有太多外溢。
滅燈之前,林香草身上的若隱若現讓他不敢直視。
「真的嗎?我怎麼什麼也沒聽見?」
林香草羞紅了臉,一邊穿衣,一邊從他身上移開。
「你呆在這裡,我出去探探虛實!」
「我怕!」
林香草全然沒了剛剛的情趣,嚇得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
「噓!別怕,一切有我,我估摸著應該是有人想來打羊的主意。 我先摸出去,你別輕舉妄動,等我消息。」
龍驕陽貼著她的臉輕聲耳語道。
「可是,我怕你出事!」
「傻瓜,我的本事你還沒見識過嗎?」
說完他拿了電筒赤著腳往豬圈摸去。
摸到豬圈門邊,他屏氣凝神,運轉起靈風耳。
頓時外面連蟋蟀說話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華升,你確定她家羊圈是茅草屋嗎?」
「對!我確定!咱們真的要放火嗎?放火萬一燒死人,可是要犯死罪的。」
周柏同和劉華升兩人的輕聲耳語被龍驕陽聽得一清二楚。
「老頑童,咱們是求財,千萬不能弄出人命。」
一個販子輕聲說道。
「幸好!這幫人意見還不統一,不然今晚可能要釀成大禍。」
龍驕陽憑著驚人的本事,聽出外面有十多號人,他斷定就是白天那伙人。
「好!我們再潛伏一會兒,等十二點鐘,偷偷地把羊放走。」
周柏同想了想決定採用第二套方案。
「老大這肯定行不通,晚上羊看不見路,而且這麼多羊想趕走,目標太大,動靜太大,肯定會被發現的。」
說話者正是白天那個矮個小白臉。
「媽的!那只有出此下策了,毒死這些羊!」
「老頑童!毒死太可惜,這樣!咱們來個霸王硬上弓,她一個女流之輩,我還不信她還能反天。」
劉華升建議道。
「你的意思,咱們直接進去和林香草談?」
「配合就談,不配合就逼她簽字賣羊,只要有證據在手,還怕她不認帳?」
「可是!她身邊還有個男的!」
「不會,我老婆說那小子回他自己家了,不可能在這裡。不過就算在,我們這麼多人,手裡都拿著刀你還怕啥?
劉華升被勝利沖昏了頭,似乎忘記了龍驕陽曾經干翻王富民一夥的事。
這一切被龍驕陽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要麼衝出去跟他們伙拼,要麼智取。
伙拼他縱有萬般本事,但晚上不比白天,而且這十幾個人都帶著刀,他難言萬無一失。而且這夥人本來就有放火的打算,萬一惹毛了,真把房子燒了,損失大不說,香草的安危也保障不了。
要知道這伙膽大包天的傢伙,跟亡命之徒可沒什麼兩樣!
「怎麼辦?」
他只用了五秒,便想到了智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