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凱爾基哈哈大笑，讓人莫名疑惑。
「我哪裡說的不對嗎？凱爾基大哥。」趙昀枝一副天真模樣，媚眼一眨一眨。
「我看柳神未必是老人家吧，不少大師專家正值壯年，柳神天賦高，會年輕一些，老人家把人給叫老了。」
趙龍英搖搖頭。
其他人若有所思。
「你說的不錯，柳神不是老人家，相反，他很年輕，年輕的可怕。」凱爾基一指趙龍英，稱讚了一句。
「年輕得可怕？有多年輕？」
眾人心裡咯噔一聲，對方這麼說，很顯然年齡還要遠低於趙龍英的猜測。
不約而同地，一個個腦海中浮現了頎長的身影。
那個糊弄爺爺、高僧的騙子……也很年輕！
「比我略小七八歲。」
一個明確的回答，眾人臉色頓時大變，儘管已經到了別墅門口，一個個先後停下了腳步，怔怔望著凱爾基。
「哈哈哈，是不是被嚇到了？當初我第一次拜會柳神時，的確也大吃一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巨匠，太反常，太不可思議了！」
「對了，你剛才說的一詞很好。」凱爾基話鋒一轉，又稱讚了趙昀枝一句，「仙風道骨！他是我見過最獨特的人了，樣貌氣質身材無可挑剔，關鍵的氣質上，很有你們華夏人追求的那種意境，逍遙？泰然？」
凱爾基自顧自歪著腦袋，想了幾個自以為恰當的詞語去形容柳神，「抱歉，很難描述出來，如果你們見到他，就會明白我所說的了。
「所以，當時我毅然決然要拜他為師，先後開出了一千萬美元、一千五百萬美元的學費……」
「什麼！一千萬美元學費？」趙俊雄失聲驚呼，那就是接近八千萬元華夏幣啊！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數字，只為拜師學藝？
「是的，一年一千萬美元，我想著咬咬牙，多創作些作品，應該能負擔著起這個費用。」凱爾基凝重地點了點頭。
「一年一千萬美元！」
「凱爾基，你瘋了了？還是我聽錯了，一年一千萬？還是美金！」
「你這學費，還需要去學習雕刻？要是我，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趙昀枝等人再次譁然，聲音驚動了附近的賓客，不少人扭頭望來，上下打量。
「這叫……嗯，人各有志，我有我的追求，如果柳神願意收我為徒，區區千萬美金算的了什麼。」凱爾基一本正經。
趙蕭霆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算是見識到了柳神的厲害之處，有人願意花費千萬元美金只為求藝。
「那……那柳神答應了？」有人傻傻地問了一句。
「廢話，這麼多學費，誰不會答應。」趙昀枝鄙夷地瞪了那人一眼。
「不……其實柳神並沒有答應。」
「什麼！」
「很奇怪嗎？這等巨匠，視名利於無物，金錢如糞土。」凱爾基出乎意料地笑了起來，由衷地敬重、佩服，從而自豪自己將會成為這等奇人的弟子。
趙蕭霆等人面色怪異，震撼一個接一個，他們一時都愣在原地，腦子亂的很，忘記了措辭。
「呵呵，我還以為你拿我的名字在外面招搖，跟親戚炫耀，看來應該是有所誤會。」
此時，布滿喜慶紅色裝飾物的通道，傳出一道輕笑聲。
穿華貴西裝的周華洋牽著同樣紅裙禮服打扮的趙小倩，緩步走出，泛著暖意笑容。
捻佛珠、穿袈裟的德明高僧，不緊不慢，和兩人並肩，掃視凱爾基等人，早在出來時，就聽到了門口一行人的議論了，多少已經知道了事情緣由。
「他就是凱爾基？」趙小倩打量凱爾基。
「柳、柳神……周師。」凱爾基面色激動，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壓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周華洋。
「他真是柳神？」趙昀枝難以置信，剛才還計劃著要打假，當眾讓凱爾基揭穿周華洋，讓他無地自容的。
「怎麼可能……實際上真有這麼不合常理的事情。」趙龍英百感交集，嫉妒、震撼、苦澀……說好的小網紅，卻是棋藝遠超爺爺的棋聖，現在更是曾震驚國內外的雕刻巨匠柳神！
差距太大，他只能望其項背。
趙蕭霆渾身一晃，臉色肉眼可見地泛白，眼神流露絕望，所以……納莎才看上周華洋的？
自己還有什麼資格、本事去挽回？憑藉趙家？人家堂堂萊斯柯家族的千金缺趙家這點權勢嗎？恰恰周華洋有的，他趙蕭霆沒有！
「凱爾基，三年時間，這還沒過去兩個月，考驗還沒通過，你可不能亂稱呼。」周華洋輕笑一聲，提醒凱爾基。
「是……周小哥。」凱爾基有些委屈。
「我看過你雕刻的壽星公雕像，不錯，有潛力。」
「多謝周小哥稱讚。」
「你們幾個……凱爾基足夠證明我的身份了嗎？」周華洋戲謔地瞥了趙蕭霆等人一眼。
「那個，我們其實也沒有其他的意思，正好凱爾基來了，和你有認識，就想帶他見見你。」趙昀枝回過神來，竭力裝出俏皮模樣，吐了吐舌頭，試圖矇混過去。
趙蕭霆、趙龍英幾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圍的目光，剎那跟刀子似的，讓他們十分難受。
「表哥，你來了？」納莎從一側小院出口走出，第一眼便看到了凱爾基，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在這滿是華夏人的宴會裡，顯得十分矚目。
稍稍靠近，注意到了趙蕭霆等人的模樣，她頓時撲哧笑了起來，心底對趙蕭霆越發輕視了。
她完全可以提前打電話確認的，但沒有……以周華洋的實力，需要去冒名頂替一個藝術家的身份？
「怎麼樣，這位是你的師父，柳神嗎？」納莎有心譏諷趙蕭霆一行人，故意再次詢問。
「這……周小哥的確是柳神，只是我暫時還不夠格當他弟子，正在褚老身邊學習。」凱爾基臉一紅。
納莎略顯意外地點頭。
「柳神……好像有點耳熟，難不成這年輕人就是仙子像的製作者，柳神！」
「不可能吧？」圍觀的賓客，陸續驚訝低呼。
「他是不是柳神我不知道，但這個M國青年，就是M國最天才的雕塑家，今年全球藝術交流賽水晶獎的獲得者！」
周圍人議論紛紛。
趙蕭霆低著頭，黯然往別墅里走去，明眼人都能注意到他的挫敗感。
「表哥……」趙小倩略帶愧疚，目送他遠去。
趙龍英這些人則是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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