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華洋先前早就想找機會跟趙小倩坦白，柳神這一層身份的。
可惜……他忘記了，畢竟他的秘密挺多的，之前跟趙小倩談武者的事情時，原本是個很好的機會，但沒提。
剛才趙蕭霆他們談論柳神時，他才猛地想起仙子像的事情，知道趙小倩醋勁不小，還想著再隱瞞一下，事後再說的。
至於雕像落款，柳神之名，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同時有了這落款，這尊雕像在普通人、藝術家中，價值會翻十倍不止！
「你是柳神！」趙海淵一臉質疑，就他這個年紀？
但轉念一下，剛才德明高僧就誇讚過了，甚至有可能會超越柳神？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看這最多是你從柳神手上購買的。」趙蕭霆忍不住判斷道。
趙月升眉頭緊鎖，「你說你是柳神，有什麼證據嗎？」
「就是，口說無憑，你拿著這個彌勒佛，落款是柳神，又怎麼樣？誰能確定這落款不是仿造的？誰又能擔保，不是你從別人手上購買的，充當成自己的作品？」
「爺爺，不要被蒙蔽了，以他的年紀，不可能有這造詣的，真有這水平，還需要當網紅麼？」
「證據拿出來！」
「我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彌勒佛是他從柳神手上買來的，他是柳神？絕無可能！」
一道道質疑不斷，趙龍英等人這麼多人質疑，他們也不再擔心會被趙海淵訓斥。
「好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肅靜！」趙海淵猛地一拍桌。
這才安靜了一些。
「華洋，你真是柳神？」他抬眼注視周華洋。
趙小倩也一臉懵懂，這個色胚子，會是柳神？開玩笑吧！
「華洋，這種事不能開玩笑。」她歪著腦袋，看到周華洋一本正經，她立馬就相信了。
「如假包換。」成為眾人焦點，周華洋面不改色。
「以周道友的身份，還能哄騙你們？老衲願為作保，同時……他是柳神，這個結果再正常不過了。」
德明輕笑一聲，面色和藹，這是天位境的優勢，感悟天地、自然，恰恰符合藝術的追求。
大多藝術學習起來，事半功倍，造詣更高，且兩者有相輔相成的效果，一些天位境另闢蹊徑，在陷入瓶頸時，就會從書畫篆刻等藝術上入手，尋求契機。
當然，除了周華洋外，他沒聽說過有第二個天位境在藝術方面達到了巨匠水平。
「我就說初次見面，你小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底氣。」趙海淵其實早已經相信，此時一臉感慨，「外界要是知道柳神會這麼年輕，多半會震撼到吧。」
「你們也不用去質疑了，華洋沒必要說謊。」
「可是他圍棋水平超過您，隱隱有棋聖的實力，雕刻水平又華夏第一，合理嗎？就算天賦再妖孽，能做到樣樣都精？」趙蕭霆臉色無比難看。
要說對這個結果最為抗拒的，就是趙蕭霆了。
如果周華洋柳神的身份坐實，自認為一切條件優越於周華洋的趙蕭霆，所有的底氣、依仗會被擊得粉碎，顯得十分可笑。
德明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小施主，你陷入魔障了！」
他哪裡看不出趙蕭霆近乎要洋溢出來的嫉妒和憤恨。
趙月升面色不悅，剛要出聲支持自己的兒子。
「好了，你們在想什麼，還能瞞得住我？」趙海淵狠狠瞪了他們幾眼，「今天懶得罵你們，趕緊出去接待貴賓！」
包括趙月升、趙蕭霆他們，都被老爺子給趕出了客廳。
趙蕭霆忿忿不平，「爺爺太偏心了，我明明只是合理質疑，憑什麼蠻橫地不讓我去拆穿他？他只是一個外人啊，充其量是趙小倩的男友，就算娶了趙小倩，也不算我趙家的人！」
「我才是他孫子！為什麼不幫我說話？」
「唉，周華洋的身份固然可疑，但德明大師的地位夠高啊，你出去打聽打聽，上京有誰不知道德明高僧的名號？十大豪門的人都對他敬重有加。
「連大師都願意擔保的人物，十有八九……只不過，我搞不懂大師之前連柳神都沒聽說過，憑什麼毫不猶豫地就替人擔保？這周華洋可能還有更深層的身份啊。」
趙月升比較冷靜，細細分析著。
「不可能……」趙蕭霆呢喃著，其實也開始躊躇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華夏人不是常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麼？蕭霆，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剛才如果不是那個和尚搶先一步，我也願意開口，為周先生擔保。」
納莎在一旁，一臉堅定，旁觀的她，對於趙家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裡，尤其是趙蕭霆。
她本來還想著看在周華洋這層關係上，興許可以嘗試著繼續和趙蕭霆維持這段關係，但現在看來……本人頭腦一般、易衝動，根本沒有任何潛力，趙家所謂的天才，根本沒資格和那些頂級家族的繼承者相提並論。
而唯一的優勢，就是有機會和天位境強者建立深厚的交情，似乎也被他自己給丟棄了。
「納莎，你……」趙蕭霆瞪大眼睛，到這個時候，自己的女友竟然也替外人說話？她真的看上周華洋了？
「不用說了，你太讓我失望了，明知道我表哥會參加壽宴，聰明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而你……卻選擇了最愚蠢的方式，你真是趙家最有潛力的青年？」
納莎冷冷瞥了一眼，隨即，自顧自往外走去。
趙蕭霆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最愚蠢的方式？蠢麼？當時要不是老和尚和爺爺偏心，他繼續質問下去，就能僅靠言語、氣勢，讓周華洋啞口無言，承認一切，多直截了當啊。
「這……更穩妥的是等凱爾基來參加壽宴，你不是說過，凱爾基拜了柳神為師？柳神是誰，凱爾基最有話語權了，凱爾基要是知道有人假冒柳神，自然會不惜代價去報復周華洋。」
「另外一種結果……周華洋是柳神，我們也沒有損失，不會得罪任何人。」
趙月升被點醒了。
「當然，納莎不過是旁觀者清罷了，你的方法未必是錯的，只是錯估了當時形勢、條件，誰能想到老爺子……唉。
「算了，你先安撫好納莎吧，娶了她，再加上趙家偌大的海夏國貿，區區一個柳神算什麼。」
他開口勸了一下趙蕭霆。
趙蕭霆憋屈地攥緊拳頭，「來日方長嘛！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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