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你娘家人能兜住這麼大的事麼?

  縣城通往仙藥鎮的國道上,之前紅旗車被攔下來的地方。

  攔車的那隊人馬遲遲沒有散去,邊上還多了一輛救護車。

  郎少哭喪著臉,與剩餘三個接受了緊急救治的青年站在一起。

  三個被陳小天各扇了一巴掌的青年,臉上到頭上纏了厚厚一圈白布,顯得異常悽慘。

  他們本來是聽說紅旗車已經被攔截住,興奮之下坐著救護車趕了過來。

  哪知道來到了此處,紅旗車和打人的青年已經不見蹤影。

  郎少等人還沒來得及質問,就接到了縣局局長郎君的電話,只能乖乖地等候在了此地。

  感覺到苗頭不對了,郎少與三個同伴自然是疑惑不解。

  「郎少,那傢伙應該不是市里哪位大人物的公子啊,那些人不都是開法拉利、蘭博基尼這些超跑嗎,怎麼會開那麼土的紅旗車。」

  「就是啊,那幾個小警察不是說,那傢伙不就是個縣裡一個農業公司的老闆嗎,郎局長應該隨便拿捏吧,怎麼把人放跑了?」

  「該不會是他找了縣裡什麼人物說情吧,怎麼把他白白放跑了,我們幾個不能白挨打啊。」

  聽著郎少與幾個縣裡紈絝子弟的議論,剛才攔車的康警官等人都躲在後面。

  就算是那位年輕交警,這會兒都不敢上前獻殷勤。

  畢竟他剛才向頂頭上司查大隊長匯報之後,上頭並沒有責怪他們把陳小天放跑了。

  包括郎公子在內的這幾個紈絝子弟,到來之後都被勒令不許離開。

  片刻之後,一輛帕薩特急速從縣城方向駛來,在路邊來了個急剎。

  一個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從駕駛室沖了下來,與此同時,副座有個中年婦女神色焦急地下了車。

  郎少趕緊朝二人揮手,委屈巴巴道:「爸、媽,剛才我差點被人打了,你們看小趙他們,被打得多慘,嘴裡掉了七八顆牙,還好我機靈,騙了那小子讓他沒有打我。」

  他的三個同伴立馬七嘴八舌向郎君夫婦哭訴了起來。

  他們知道局長夫人對兒子非常溺愛,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郎君臉上跟結了冰一樣,打量了兒子幾眼,冷冷問道:「你喝了馬屁,怎麼還那麼機靈,沒挨打把人家哄走了,還不忘讓老查攔人?」

  郎少與三個同伴齊齊住口,一個個都惴惴不安。

  「你特麼的怎麼就這麼機靈呢,啊?膽大包天了,敢污衊林會長?」

  郎君越說,便越是惱火,伸出大手一掌朝兒子臉上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郎少狠狠地挨了自己父親一掌。

  郎少甚至旁邊一眾人等根本沒反應過來之際,郎君似乎仍不解氣,左右開弓,朝兒子臉上噼里啪啦扇了過去。

  轉眼之間,這位縣局局長至少重重扇了六七巴掌,把自家兒子的臉都扇腫,嘴唇也被打破。

  「好了老郎,你想把小離打死啊?」他妻子反應了過來,趕緊上去死死抓住了丈夫的手臂。

  郎離這才回過神來,捂著臉頰,情不自禁大哭了起來。

  郎君喘著粗氣道:「打死他,老子特麼坐牢不是省點心,不然一家子遲早要被他害死。」

  說著,他揪住了郎離的耳朵:「給我滾上車,跟我到柳樹溝去向林會長道歉,他不肯饒恕你,老子只能打死你向林會長賠罪。」

  將兒子一直揪到了帕薩特的邊上,踹進了后座上。

  郎君朝妻子大喝了一聲,夫妻倆重新上了車。

  臨走之前,郎君朝著那位賀警官微微點了點頭。

  等帕薩特一路向西,在國道盡頭消失,現場一眾警員仍在面面相覷。

  「啥情況,郎局是真打啊,郎少臉都被打腫了,那個林會長到底是何方神聖啊,把郎局嚇成這樣。」

  「聽說柳樹溝農業公司生意做得很大,金秘書都經常去那邊,估計那老闆深得黃縣長賞識,你想想吧。」

  「那郎局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奇怪了。」

  除了悄然鬆了一口氣的賀警官,不少人仍然很疑惑。

  被郎家人拋下來的三個青年,眼中更滿是茫然。

  而這一刻,帕薩特的副座上,郎夫人回過了頭,一副心疼狀看著郎離。

  「老郎你也太狠心了,把小離打成這樣,要是毀容了怎麼辦,這可是一輩子的事,他還沒結婚呢。」

  郎君握著方向盤,冷冷說道:「我過來的時候跟你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非要你兒子和我,甚至連你自己都一起坐牢才滿意?」

  郎夫人嘆息了一聲:「不至於吧,那陳神醫不就是黃縣長的座上賓嗎?就算當上了省事業單位的處級副會長,也管不了縣裡的事情啊。我們在縣裡也有人事,找人說和說和…」

  郎君穩穩抓著方向盤,咬牙切齒道:「所以說你頭髮長見識短。你以為我是在做給黃縣長看?」

  「我就是怕這個陳小天,縣裡的王憲堂王建峰父子、還有市里金域置地分公司的祝大偉、祝雲桐你總該聽說過吧?還有,省里把金域置地總公司都控制了,知道吧?」

  作為縣局局長,在王家的案子中,郎君可是知道不少內情。

  至於金域置地分公司祝家迅速垮台,與陳小天仍脫不了關係。

  今天中午金域置地總公司都被省里清盤了,省里商界巨頭雲德龍被抓。

  而陳小天今天下午當上了兩個省協會副會長。

  儘管對省里的事情一無所知,但郎君敢大膽猜測,搞不好雲家也是被陳小天弄翻。

  想到這裡,郎君簡直不寒而慄。

  郎夫人咽了一口口水:「怎麼可能,一個縣裡農業公司的老闆,就算醫術高明,也不至於有那麼大的能耐啊?」

  郎少同樣聽傻了。

  郎君哂笑道:「就當這些都不是陳小天乾的。你們知道現在省里有多少大人物希望交好這位神醫,在重病時得到他醫治嗎?知道這位林會長隨便歪歪嘴是什麼後果嗎?」

  「你老公我就是個科級幹部,真兜不了你兒子的事情,你娘家人有沒有這能耐?」

  郎夫人突然一側身,一巴掌朝郎離扇了過去。

  「確實該打,不打饞不打懶專打不長眼。小離,你以後長點心。」

  又挨了一巴掌的郎離非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