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程度的攻擊,是無法致人死亡的。」
留著短髮的中年警察,帶著一眾屬下向平田走來。
「關鍵的致命傷是他胸口的貫穿,心臟被刺穿,直接死亡。」
等他走進,平田才發現他冷峻的右臉上有一道疤痕。
異常猙獰。
「現場無關人員請離開,以免破壞現場。」
他盯著平田看了一會,開始驅散周圍的圍觀群眾。
「還有你,小子!」
中年警察從口袋裡拿出香菸,熟練的叼到嘴裡,打火機點燃香菸,徐徐吐出一口煙霧。
煙霧飄散到平田身邊。
「略微懂一些劍道,就能肆意的發表言論嗎?這裡,可不是你這種學生可以玩推理遊戲的地方。」
平田無意和他理論,況且歌牌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他需要立即回到勸學館。
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準備離開現場。
中年警察看平田準備離開,轉頭向其他警察問道:「現場還有其他線索嗎?」
負責現場痕跡勘探的警察回道:「現場附近還發現了足跡。」
「除了發現屍體的人,還有陸續跑來的人,將現場破壞了。不過當中有一些很明顯特殊的腳印,從尺寸和形狀來看,應該是女鞋的印子。」
「女鞋?」
「是的,屍體的周圍有殘留的明顯的鞋印,看起來不像是長靴之類的塑料底鞋,而是沒有花紋或凹凸線條的平滑鞋底的鞋印,這很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鞋印。」
遠山文鷹習慣性的抽出一根煙,點上。
「有女性接觸過現場嗎?」
勘探科警察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沒有。」
「那還真是麻煩了呢!」
遠山文鷹抖了抖雨衣上的水珠,「打電話給警察本部,讓他們先調查死者唐澤久秀的資料。」
「明白!」
「遠山警部,發現了這個。」
一個身材嬌小幹練的女性警察快步走過來,將一枚箭矢交給中年警察——也就是遠山警部。
遠山警部戴上手套,仔細端詳起這發箭矢。
「在哪裡發現的?」
「樹林裡找到的。」
「嗯,白翎的箭矢,是近江神社普通的驅魔箭加以加工製成的。」
遠山警部使勁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白色的箭翎上沾有血跡,箭軸上殘留著沾有血跡的勞動手套之類的痕跡,看來這就是兇手留下的兇器了,不過手印什麼的是不會留下了。
他以直覺解析道。
「拿去化驗箭翎上的血跡。」
將箭矢交給女警察的同時,負責勘探現場的警察上來報告。
「遠山前輩,初步判斷是金屬銳物貫穿了心臟而導致的死亡,可能是箭矢一類的東西。另外受害者在死亡之前,曾經與人進行過劍道搏殺,身體上有多處刀傷。」
「果然是這樣啊......」
遠山警部掐滅煙,深呼了一口氣。
另一邊的平田,看到女警察手上拿著的箭矢,心神一震。
這與昨晚偷襲自己的般若鬼面所使用的的箭矢,完全一模一樣!
這麼說,昨晚襲擊自己的般若鬼面,就是襲殺唐澤久秀的兇手?
他在心裡做出推測。
很有可能!
唐澤久秀生前曾經與人搏殺過,被兇手以真刀砍傷。
般若鬼面也是劍道好手。
從邏輯上來完全相通。
但是,自己和唐澤久秀先生有什麼相同點?
為什麼會遭到同一批人的襲殺?
難道僅僅是巧合?
他正聯想著自己與唐澤久秀有什麼相同點時,忽然被一聲驚叫聲打斷。
「啊!你......你是電視裡的沖田總司先生嗎?」
手裡拿著箭矢的警察小姐,看著平田,嘴裡發出驚呼聲。
由於情緒激動,揮舞著兇器箭矢,差點刺到平田。
看到平田向後躲開,她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趕緊收起箭矢,向平田做自我介紹:「我是大津市警察部的的矢島晶子,沖田總司先生,真的是你嗎?」
矢島晶子留著長發,神情興奮,小圓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啊,你好。如果你說的是《人間大調查》欄目,那的確是我。」
他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之前面對劍道三人組的千葉長空,直接矢口否認。
現在面對著小姐姐,立即承認。
平田承認,他容易被美色迷住眼睛。
「啊!」
矢島晶子發出更大聲的尖叫,把旁邊的遠山警部嚇了一跳。
面對遠山不滿的目光,矢島晶子立即向他解釋平田的身份,「是沖田總司啊,能夠發出漂亮的平青眼三段擊的劍豪,很厲害的名人!報紙上都在報導他的新聞呢!」
「劍豪?」
遠山警部看著平田,挑了挑眉毛。
「沒有矢島晶子小姐說的那麼誇張,只是喜歡劍道的普通愛好者。」
平田「謙虛」的說道。
「怪不得能說出如此精準的劍道博弈細節,原來是劍道名人。」
遠山頗感到意外。
他盯著平田看了幾秒鐘,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便條,遞給平田:「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發現了關於這起案子的線索,可以給我打電話。」
平田接過便條,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電話。
遠山文鷹,加一串電話號碼。
「咳......實際上,遠山警部,我曾經見過那種箭矢。」
平田向遠山警部說出了他昨晚遇襲的事情。
如果想要避免自己和早希再次被般若鬼面襲擊,尋求警察的幫助是必要的。
「嗯,這麼說......你和唐澤久秀都是兇手的襲擊目標。你和唐澤久秀認識嗎?」
遠山警部眉頭緊鎖,向平田問道。
「只是見過幾面,並不太熟悉。」
「這樣啊......那你能帶我們去一趟你居住的地方?」
「當然沒有問題,不過......」
平田露出為難的表情,「勸學館的花牌比賽馬上就要開始,恐怕我不能現在離開。」
「你是歌牌比賽的選手?」
遠山警部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業餘選手。」
他繼續發揚著自己的「謙虛」美德。
「那就難辦了呢!」
雖然事情有些難辦,但在矢島晶子「腦殘粉」的遊說下,遠山警部答應可以等待比賽完成之後再去平田的居所調查。
不過矢島晶子必須待在平田身邊。
用意也很明顯,「監視」著平田這位與殺人案有關的重要線索人。
於是,在矢島晶子興高采烈的步伐中,平田和她一塊回到了勸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