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獨自坐在交番所的接待室里,百無聊賴的轉著手中的筆。
具體的與不良聯盟的衝突,他已經向負責的警員說明完畢。
但是做完筆錄的警員並沒有直接讓平田離開,反而先讓他在這裡等著。
同來的加藤大河和相葉,和他位於不同的房間內,所以他也不知道另外兩個人的情況。
既然對方沒有限制自己的自由,也沒有把自己銬起來,所以平田也不著急,在房間裡踱了幾步,一屁股坐下來轉動著手中原子筆打發時間。
轉了一會之後,把原子筆放在桌子上,閉目養神,開始思考之前自己在目黑區的一系列經歷。
「荻野目狼」化身的怪物逃跑,不知道現在逃到了那裡。
自己之前和小林編導在街上遇見的兩個女人,又是為了什麼目的來到東京的。
這兩個女人和「NO49」的關係是什麼樣的?
他現在心中的充滿了疑問。
雖然救出了牧野遙以及滕誠友美老師的哥哥一行人,但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呢!
嘆了口氣,睜開眼睛。
看到接待室的鐵門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走了進來。
短髮,身材瘦長,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
根據對方肩膀上的肩章,平田確認了對方的警銜是警部補。
警部補的話,應該就是交番所的所長了。
「你就是平田三成?」
交番所所長饒有興致的看著坐在椅子上,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平田。
「對,我就是平田三成。」
平田整了整被壓的有些褶皺的衣服,站起來,「與那群不良高中生發生的具體衝突,我已經向你們解釋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能離開了嗎?」
「抱歉。」
西尾警部補坐下來,與平田面對面。
「還有另外的事情,需要你的協助,所以......你暫時不能離開。」
「什麼事?」
西尾沒有直接回答,將話題轉到了其他方面,「你在電視上宣布所有的劍道手都可以挑戰你,對嗎?」
「是。」
平田向他看了一眼,「你是劍道手?」
西尾站起來,向平田走近了一些,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是,確切的說,是隸屬於東京劍道協會的成員。」
「東京劍道協會,沒有聽說過。」
平田搖了搖頭。
他並不是故意奚落對方,而是真的沒有聽說過這個什麼協會。
「你是代表你們的東京劍道協會成員,來挑戰我嗎?」
平田看對方不善的樣子,以為對方是來向自己進行劍道挑戰的。
沒想到節目效果這麼好,第二天就出現了想要對自己劍道劍道挑戰的人選。
並且背後貌似有著很大的組織。
平田覺得自己之前打出的GG不錯。
「不!確切的說,並不是我對你進行挑戰,而是拆穿你的真面目。」
再次向平田逼近了移步,西尾警部補的話語裡帶著冷意。
「什麼意思?」
平田的眉頭動了動,不知道這傢伙搞什麼鬼。
「你的意思是,我是一個騙子?」
「嗯,可以這麼說。本質上來說,沒有利益的衝突是不會長久的,或者說,沒有利益衝突的話,就不會有紛爭。但是對於我們兩個來說,即便沒有利益的紛爭,我們兩人之間也存在著矛盾。」
他注視著平田的眼睛,片刻之後,轉身做到椅子上。
「嘎吱」,椅子被他弄的向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而我現在最想做到,就是拆穿你!」
平田的表情很冷靜,「隨你便,但是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奉陪你。」
對於這樣的神經病,他覺得和對方多說一句都有可能沾染到對方的傻氣。
「你現在暫時走不了。」
「怎麼,要對我進行人身拘留嗎?不好意思,我不認為自己有犯什麼可以被拘留的罪。如果你這麼做,那就是濫用職權。而我認識東京警視廳的一些朋友,相信我,警部補先生,你不會想這麼做的。」
平田向對方說道。
「只是希望你協助我們調查一下,怎麼是拘留呢!」
西尾對於平田的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他現在有些無法篤定平田到底是真的騙子,還是真的劍道高手了。
「好吧,我就明說了吧,我希望能和你進行劍道稽古,你接受嗎?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時間,或者不舒服,你在電視上不是說隨時接受所有劍道手的挑戰嗎?」
平田聽到對方這麼說,停下了向門口方向移動的腳步,「如果你早點說想和我進行劍道稽古,而不是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什麼拆穿,那麼我肯定會接受你的挑戰。但是現在啊.....」
平田嘴角露出冷笑,「抱歉,我不開心,所以不接受!」
西尾警部補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即便我不讓你離開這個房間?」
「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話。」
平田與他爭鋒相對。
看到平田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西尾有些猶豫了。
平田三成也算是有些名氣的劍道達人,如果對方真的認識一些東京警視廳的人,或者聯繫媒體後說自己處理案情不合法嚴重違規,那麼自己就陷入了被動了。
為了會長的任務,要冒這麼大的險,到底值不值得?
他陷入了矛盾中。
正思考者的時候,忽然門被敲響了,負責行政工作的女性進來對他說道:「有警視廳那邊的電話,對方自稱為遠山文鷹警部,說想有事想要問詢下您。」
「警視廳?」
西尾向老神在在的平田看了一眼,「是你搞得鬼?」
「這年頭要講證據,不要隨便誣陷別人,儘管我認識這位叫做遠山文鷹警部的人。」
平田歪了歪頭,重新坐到椅子上。
閉目養神,做出一副「不想和你說話」的表情。
「你......」
西尾警部補在沒有剛進來時候的勝券在握,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向平田看了一眼之後,轉身離開房間。
雖然想說句狠話,但最後什麼都沒說。
......
西尾正準備接受對方的問詢時,交番所內進入一名不速之客。
確切的說,是一名沒有驚動任何人的不速之客。
戴著口罩,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沒有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進入了交番所。
手中提著一桶不明的液體,神情鬼鬼祟祟的。
由於對方身穿日本警察制服,所以整個交番所沒有人懷疑。
對方進入大廳的時候,趁著門衛工作人員與市民交談的空隙,瞞過了用肉眼進行識別安保工作的警衛人員。
竄到了交番所內之後,立即面露兇狠的將手中桶里的液體潑到了建築上。
尤其是木質物品,以及易燃的窗簾和窗戶。
桶里的液體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桶里盛的是汽油!
鬼鬼祟祟的傢伙將汽油潑到了建築上,一邊潑一邊嘴裡發出惡狠狠的聲音,「去死!去死!」
幾分鐘之後,他的詭異舉動以及汽油散發的刺鼻味道吸引了警察。
在他附近的警察們立即沖了上來,想要將他擒拿住。
但混進了警察隊伍的傢伙,獰笑著從口袋裡掏出火柴,向著汽油潑灑的地方扔去。
頓時大火熊熊燃燒起來。
縱火之後,防火犯立即快步向外逃跑。
幾個現場的警察,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一時之間呆住了。
短短的時間內,火勢迅速蔓延開來。
「混蛋啊!」
幾個交番所的警察們立即反應過來,有的立即去喊人滅火,有的向逃跑的縱火犯追去。
坐在接待室內的平田,聞到了什麼燒焦的味道。
他走到窗戶邊,向外看去,看到外面已經大火包圍了。
「這是什麼鬼?」
怎麼著火了?
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還想用火燒死自己?
儘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還是在心裡無情吐槽著。
火勢已經從走廊的方向向自己這邊蔓延來。
由於自己所呆的房間位於一樓,所以火勢迅速快速的衝過來。
走廊里有衝出來的警察們使用滅火器對著被風助燃的大火一頓猛噴,但是由於風勢太大,火勢已經無法控制是,所以對於小小的滅火器並沒有什麼作用。
大呼小叫的警察們一邊絕望的撲火,一邊大聲喊叫。
更多的人用濕毛巾捂著口鼻,從房間裡跑出去。
平田站在鐵門外,看著逐漸傳過來的濃煙,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這應該不是普通的火災,汽油的味道異常刺鼻!」
他低聲自語。
「喂!這裡還有人呢!來個人幫我把門打開!」
平田向著走廊里亂成一團的警察們大喊道。
但由於對方發出的嘈雜聲太大,完全遮住了他的呼喊,並且這群警察們已經慌的六神無主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平田的呼喊。
呼救了幾下,向著鐵門踹了幾腳,依舊沒有人來替自己開門,平田暗罵了一句「混蛋」,把目光轉向房間裡的陳設,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幫自己把門打開。
可惡的是自己的劍道在外面,如果劍袋在這裡的話,可以利用「薄綠」將窗戶破壞掉。
不至於現在抓瞎了,
他有些無奈的想道。
房間中除了桌椅椅以外,還有一個飲水機。
平田立即奔到飲水機旁邊,脫下自己的外套,全部沾了水之後,捂到自己的口鼻上。
「真是一群蠢貨!被人汽油縱火,難道沒有任何防備嗎?還有啊,發生火災之後,就鼓著自己逃跑難道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人嗎?」
一百年咒罵著,他一邊走到窗戶邊。
查看起窗戶的構造。
全部是金屬鑄造的,如果想要拆毀的話,憑藉自己的能力也是非常困難。
如果「薄綠」在這裡的話,估計還有幾分可能,但現在赤手空拳,根本無法做到。
「混蛋啊!」
捂著嘴巴,發出沉悶聲音的平田,狠狠的踹了一下窗戶。
難道只能束手待斃了嗎?
不......一定還有別的的方法。
感受著屋內越來越熱的溫度,以及不斷衝過來的濃煙,他瘋狂的轉動自己的腦袋。
......
三樓辦公室內的西尾正在和遠山文鷹警部通電話。
「我知道了,遠山警部,馬上就會釋放平田三成。」
「不,並沒有其他原因,只是需要他幫助我們協查一些重要的信息,所以才沒有將他釋放。」
西尾耐心的向對方解釋,「我明白,現在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我會馬上將平田三成釋放。」
放下電話之後,西尾惱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這個混蛋!
這麼短的時間內,為什麼東京警視廳的人就知道了?
這個平田三成,真的有很多關係嗎?
正思考著的時候,忽然問道一股奇怪的問道。
他嗅了嗅鼻子,向旁邊年輕的小女警看去,「你聞到了嗎?」
「嗯,好像是汽油的味道。」
「汽油,這裡怎麼會有汽油?」
西尾有些疑惑的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上的窗戶邊,向外看去。
一團火焰陡然出現在視線里。
然後連成了一大片。
「這......!」
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即衝到房間裡,對愣住的小女警說道:「外面有人縱火,立即準備滅火工作!」
說完拿起房間內的滅火器,向樓下跑去。
小女警也反應了過來,放下手中的工作,立即向外跑去。
整個交番所已經亂成了一團。
西尾跑到一樓之後,立即指揮著警察們滅火。
但由於火勢太旺,無法靠近火焰,只能遠遠的用滅火器進行滅火。
「混蛋!」
一頭灰的西尾一邊用滅火器使勁的噴著乾冰,一邊向手下問道:「立即集合核查有沒有人沒有出來。」
「是。」
吩咐完核對警察人數之後,他向旁邊救火的警察問道:「縱火的那個混蛋抓到了沒有?」
「還沒有,青葉他們已經去追罪犯了。一旦有什麼進展,會立即匯報的。」
「嗯,火警電話報了沒?」
「已經報了,十五分鐘之內就會趕到。」
「這就好。」
西尾長舒了一口氣,既然最壞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最應該考慮的事就是儘可能的將損失降低到最低。
只要不出現人員傷亡,那就是還是在可控的範圍內。
不過......
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某些事情。
非常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呢?
拍了拍腦袋,他努力地去回想自己有可能遺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