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拿出手機,打算報警。
才發現,信號似乎被屏幕了。
劉叔沉下臉,深深地呼吸一口氣。
「小姐,我當過兵,大概能拖延一會,你關好車門,趕緊報警。」
顧久連忙拉住劉叔。
「劉叔,他們找的是我,只想要錢,不會要命,不用做無謂的犧牲。」
「萬一呢?」劉叔還是有點擔心。
顧久說:「不會。」
說著,就把門打開了。
「你們要找我嗎?」
「哎嘿,還真敢下來,小姑娘膽子不小。」
說話的人說著,就把棍子扔給身邊人,打算去拉顧久。
還沒碰到顧久,就一聲慘叫。
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老大怎麼了?」
有人反應過來的拎起棍棒就要對顧久動手。
也紛紛倒下。
只幾秒鐘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一排,哀嚎聲一片。
其中甚至有人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劉叔也傻了眼。
「小姐,你沒事吧?」
顧久搖頭,「沒事。」
「您怎麼做到的?他們……他們……」劉叔也練過一些防身術,自認算是厲害的,但今天這場面,還是讓他開了眼。
顧久說:「他們也沒事。很簡單,一些穴位,很容易讓人喪失一些行動力,也有一些穴位,痛起來要人命。」
「!!!」
劉叔的瞳孔不自覺放大,看顧久的眼神,也從剛開始的看小孩那種眼神變成了崇拜。
……
荒廢的郊區別墅中。
三輛車子緩緩駛進一個院子。
吳亮聽到車聲,立即從屋子裡出來。
他帶著口罩,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把人來了嗎?」
幾個壯漢分開兩邊,露出站在後面的顧久。
顧久非但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還滿眼鄙夷。
「果然是你,吳亮。」
不是猜測,而是很篤定的語氣。
吳亮微微有些驚訝。
「你怎麼知道是我?」
這些人都是他通過灰色渠道找的,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顧久說:「你昨天剛去找我爸爸借過錢,不是嗎?你欠了很多錢,必須很快還上。不過……綁架……還找了這麼一群人,你膽子真的挺大的……」
「……」
吳亮見敗露,也不裝了。
索性把帽子和口罩都摘了下來。
咬牙說道:「你有點小聰明,不過不多。猜出來,反而對你沒什麼好處!你還是祈求你爸能儘早籌到錢吧!不知道你在他眼裡,能值多少錢?」
「你一分也拿不到。」顧久淡淡說。
吳亮冷笑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把她給我綁起來!我看她還嘴硬不硬!」
「……」
「……」
沒有一個人動。
吳亮往前跨了一大步,打算自己動手。
卻被幾個人抓住了胳膊,按在了地上。
那些人下手沒輕不重。
吳亮的老胳膊老腿幾乎快散架了。
他大聲喊:「你們別忘了,是誰花錢請的你們。」
「唉……」
顧久蹲了下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爸怎麼就交了你這麼個沒腦子的朋友,你以為從找幾個人當打手,你就能摘出去,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敢接這一單,大可踹了你自己來啊?還少了一個人分錢……」
經過顧久提醒。
吳亮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連忙大聲說:「不是這樣的,你們別聽她挑撥,如果真出事,我是主使,你們大可以說自己不知情,以為她是我閨女,你們只是拿錢幫我把閨女找了回來!」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落在吳亮臉上。
「太吵了!」
火辣辣的疼,讓吳亮不敢再呱噪。
他把怨氣轉向顧久,「顧久,你別高興太早!沒有我,他們指不定敢撕票!」
「哦,對嗎?」
顧久抬頭,看向為首的那個人。
那人連忙搖頭,「顧小姐,你走吧!」
「你們這麼讓他走?她爸爸很有錢,有一個很大的廠子,每年往外捐都要捐幾千萬!要一千萬兩千萬都不是問題!她剛從外面找回來,她爸不會不管的……」吳亮連忙喊道。
「啪!」
「啪!」
又是清脆的兩巴掌。
「什麼時候輪到你教我做事了!你想害我?綁架勒索判多少年你知道嗎?」
「……」
吳亮被打得腦子轟隆隆,他也沒想出來,這些人什麼時候開始遵紀守法了?
「你們……你們……」
顧久說:「他們比你聰明,知道什麼人惹不起。」
「你……?」
吳亮眼冒金星,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顧久繼續說:「他們現在背的罪,最多兩三年就出來了,自首還能減刑,你覺得他們怎麼選呢?」
「……」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顧久說,「絕對的武力和對於後果的恐懼,我給他們算了一卦,他們覺得我說得挺對。」
「……」
吳亮好像更聽不懂顧久說的話了。
顧久說:「我大概沒給你說過,我會些玄學術數,你藏在蘭花里的那張符紙,早就被拿出來了。賣給你符紙的人有沒有告訴過你?符紙被燒,你受不住偷來的運,會加倍反噬呢?」
「真的是因為符紙!」
「你沒想過去找賣你符紙的人問問嗎?這售後不行啊!」
「……」
吳亮忽然泄了氣,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不再掙扎了。
顧久皺了眉頭。
她想要的答案已經找到了。
吳亮不是沒想過找人。
而是找不到!
如果不是對賣邪符的人感興趣,顧久也不會這麼閒專程來跟吳亮演這一出。
現在天師有專門的協會,隸屬於官方。
對於邪術的管制更是嚴之又嚴。
而她家裡的那張邪符,還是高階邪符。
跟她養父母那份,屬於同脈,甚至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畫的。
所以,顧久一直在暗中調查。
只是這次線索到吳亮這裡又斷了。
顧久起身,對為首的那個人說:「我走了,該怎麼做,你們自己清楚。」
「知道。」
顧久走後,那幾個人把吳亮揍了一頓。
就真的到警察局自首去了。
這種排隊自首的盛況,幹了幾十年的老警察都沒見到過。
個個嘴都笑開了花……
回家路上。
顧久對劉叔說:「劉叔,今天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父母?我怕他們擔心……」
畢竟是綁架。
就算確實對她沒什麼傷害,顧青政和葉婉靜也難免擔心。
更何況,還跟吳亮有關。
見過顧久的本事後,劉叔徹底變成了顧久的迷叔。
「以你的能力,其實他們也用不著擔心。」
「還是不要說了。」顧久說,解釋起來太麻煩,說不定還要多想。
特別是葉婉靜,把她當瓷瓶一樣,捧在手裡都怕摔了。
劉叔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回到家。
果然就看見守在家裡等著顧久的葉婉靜。
「久久,回來了?吃東西了嗎?餓嗎?」
顧久還沒能適應這種無微不至的體貼。
她淡淡搖搖頭,「還好。」
「我讓周姨燉了紅燒肉……」
葉婉靜正說著,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接了電話,聽到對面說了句什麼,就一口回絕,「不去不去!沒空!」
顧久聽見,看向葉婉靜,「媽,你可以出去社交的,不用一直守著我。」
葉婉靜說:「這不是你剛回來,想多陪陪你,他們找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明天約我喝茶打牌。」
顧久說:「去吧,我明天可能在屋裡畫符,也沒什麼事情。」
葉婉靜想,可能是孩子想要單獨的時間了。
假期也就兩個月。
回來之後,好像每天都安排了事情,是沒什麼單獨的時間。
她沉吟片刻,便轉了主意。
「行吧,我回個電話,明天出門打牌去。」
次日,葉婉靜吃了早飯就出門了。
走之前特地跟顧久打了招呼。
「久久,中午不用等我,想吃什麼讓周姨給你準備就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顧久答應:「好。」
葉婉靜走了之後,顧久在陽台上打坐了一會兒,修習靈氣。
昨天那半個小時加持很大,今天就順利多了。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周身靈力流轉。
「呼……」
顧久緩緩吐了一口氣。
起來活動了下身體。
然後就聽見樓下傳來有點吵鬧的聲音。
好像是葉婉靜回來了!
顧久看了眼時間,有些疑惑。
說好出去打牌,怎麼一個多小時就回來了?
似乎……還帶著氣?
跟誰吵架了?
顧久打開房門,下樓打算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