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黃瓜苦的?不要了!【求訂閱】

  「要不說外行幹什麼都不容易。【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舞台上齊雲成可看不見大爺給自己畫了幾次,瞧一眼周九量,同時轉回來再看向沒有多少人的前方,「還有一位唱老旦的演員改行,相信大伙兒都應該知道。」

  「是哪位老闆?」

  「龔雲甫!怹的拿手好戲是遇後龍袍,怹唱這個戲,准滿座。還沒出台呢,就滿堂的彩聲。

  後台一叫板,苦哇~~

  可是沒法唱了,只能賣菜去了。」

  「賣菜?」周九量疑惑一聲,「那可得有力氣。」

  齊雲成點點頭,「是啊!人家內行賣菜擔著一挑好幾百斤,走起來那麼精神,不但人精神,連菜都得精神。」

  「菜怎麼精神?」

  「內行賣菜水上得足,泥土沖的乾淨,水一足了呢,菜就精神。要是不上水?曬它倆鐘頭,那就全蔫了。

  尤其賣菜還得會吆喝。」

  「當然得吆喝,不然誰買啊。」

  「燕京買菜的,他這吆喝就跟唱歌似的,十幾樣二十幾樣,一口氣吆喝出來。」

  到了點子,周九量興致勃勃,伸出手有請的意思,「那你給學學,讓大伙兒聽聽是什麼感覺。」

  「是這樣。」齊雲成人一定,看著前方,嘴裡給出清脆的嗓音,「菜辣蓁椒哇~溝蔥嫩芹菜來,扁豆茄子黃瓜、架冬瓜買大海茄、買蘿蔔、紅蘿蔔、卞蘿蔔、嫩芽的香椿啊、蒜來好韭菜呀~~」

  這一段吆喝也算是相聲演員必學,所以幾乎沒有不聽過的,周九量開口,「一口氣好幾十樣下來了。」

  「就是啊,那位唱老旦的。怹也不會吆喝,也沒有力氣,買了幾樣菜擔著這個挑子走在街上。」

  一手拿起摺扇比作挑子放在肩頭,另一隻手縮進袖子裡,用袖子在下面拍了拍,這個身段看過京劇的都了解。

  周九量更是如此,在桌子後吐槽,「幹嘛還有這架勢?」

  「習慣了,干多少年了,忘不了這個。而熘了半天也沒開張。」

  「為什麼沒開張呢?」

  「人家不知道給誰送去啊。最後一想我得吆喝吆喝,看一看自己所賣的幾樣菜,編了幾句詞,一叫板。」

  繼續身段,齊雲成嘴裡還給出鑼鼓的點,「哎~~忒忒忒~忒一嘞忒~~

  香菜芹菜辣青椒,茄子扁豆嫩蒜苗~~

  好大的黃瓜,你們誰要~~

  一個銅子兒拿兩條~~」

  「吆喝的真有意思。」捧跟的在氣口給了一句話。

  「還真有了買主,出來一老太太買黃瓜!」齊雲成一笑,放下扇子,雙手抱在一起,神態和身形像極了老太太。

  「欸,賣黃瓜的,過來買兩條。唱老旦的這位先生一想,賣兩條黃瓜能掙多少錢啊?算是開開張吧。」

  「對。」

  「燕京老太太買黃瓜麻煩。」陡然齊雲成到自己的口,說明一下。

  周九量跟著道:「怎麼麻煩?」

  「她不是說擱了錢,拿兩條黃瓜就走,她得嘗嘗,掐一塊兒擱嘴裡。」

  扇子一直都是多功能的道具,剛才還是扁擔,現在豎拿著就是黃瓜了,齊雲成表現的惟妙惟肖,手指在扇子上一掐,再扔進嘴裡動作嘴巴砸吧滋味。

  「幹嘛還得嘗嘗?」

  「不好吃她不買。」

  「哦,不好不行!」

  一會兒,齊雲成重現了當時的現場,繼續表演老太太模樣,「賣黃瓜的,過來買兩條。老太太一說,老旦的演員挑過來把擔子一放,一摸這個肩頭疼啊。

  哎,苦哇~~

  這下不好,老太太誤會了。」

  「怎麼?」

  齊雲成一扭頭瞧著人放細聲音道,「黃瓜苦的?不要了。」

  「害,好容易來個買主,一句話又給吹了。」

  說完了這位先生的改行,郭得剛臉上露出些許笑容,還行,真的是還行。

  模彷著大師的東西來一段,孩子演的也有味道。

  很欣慰了這是。

  要不是剛才當孩子的故意說他們一下,犯不著給他畫一個,倒不是小氣,錄製綜藝,總要這樣。

  因為他能猜到後面的師哥於遷,百分百夸孩子了,給孩子畫不少的好。

  自己要是不畫一個,那真沒法比了。

  而同時話筒後,齊雲成多瞅了一眼彈幕,彈幕上飄過的都是對剛才表演的評價,基本是好評。

  這樣看來還行,算是有點反饋。

  但周九量的狀態有點不同,真第一次來這段子,表演的過程都在琢磨剛才搭的口,以及味道到位不到位。

  齊雲成瞧得出來,多看他一眼,聲音也放大幾分,讓他好好的安心表演,「還有一位唱大花臉的也改行了。」

  聽到聲音,周九量立刻看著師哥,連忙的詢問,「哦?又是哪位老闆?」

  「金少山!怹老人家嗓子也好,架勢也足,可是那年怹賣西瓜了。」

  「賣西瓜可也得講究吆喝。」

  「是啊!」

  齊雲成此刻說的遊刃有餘,「內行賣西瓜,有個手推車,找個牆根那麼一頂,上面塌好了板子,鋪上一塊兒藍布。

  拿涼水把他打濕了。

  這樣看著乾淨。

  你再看那小草圈把西瓜碼得挺高,切西瓜的刀一尺多長,二寸多寬,切出西瓜來是一樣大的塊兒,再拿把扇子,一邊扇一邊吆喝著。」

  這一次摺扇打開了,齊雲成放在自己的腰間部位上下輕輕扇動。

  「吃來唄,鬧塊咧,殺著你的口兒甜咧,兩個大咧。吃來唄,鬧塊嘗啊~」

  「對,賣西瓜的都這麼吆喝。」

  「這是內行。」

  「那麼怹呢?」

  「外行啊。」齊雲成篤定一聲,「自個兒門口買了八個西瓜,鋪板搬出來擺攤。」

  突然想起什麼,周九量一攔,「那刀呢,有西瓜刀嘛?」

  「使家裡切菜刀就行了。而一般賣西瓜的,應該是賣完一個你再切一個,怹一塊兒八個全宰了。」

  「急性子。」

  「切出這個西瓜有塊兒大的有塊兒小的,擺在那也不好看,可是他那個架勢挺好看,拿著切菜刀這樣。」

  齊雲成也是接觸過京劇的人,對京劇各方面都了解,所以花臉的身段肯定知道。

  給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然後來了一個花臉的起霸!

  起霸是戲曲舞台上一套程式動作,要做到前胸不能空,後背不能貼,而兩隻胳膊要撐圓了。

  按理來說是好看的,但手上可提著菜刀。

  所以齊雲成做完了動作,立刻表現出害怕的勁頭,「走道的都不敢過去,走到那嚇一跳哇。」

  「可不是!」

  忽然齊雲成在表演的舞台上面露笑容,不過剛邁一步,笑容耷拉下來,腦袋往前打探了幾分,輕聲開口。

  「賣西瓜的要跟誰拼命啊?咱們可得繞著點走。」

  「人家都躲了。」

  「躲是躲一部分人,沒事的人就老遠看著怹!」

  立刻舞台上兩個人一起變成了吃瓜群口,肩膀挨著肩膀的一起看向一點鐘方向。

  看了一會兒,齊雲成手肘一懟邊上的周九量,周九量下意識看過來聽他說話。

  「誒,這跟誰啊?」

  周九良重新看過去,搖搖頭,「不知道。」

  「他跟前沒人吶。」

  「就是啊!」

  「大概是那門裡頭的,欠他錢沒還。」齊雲成往師父方向指了指,而郭得剛無奈搖頭,臉上露出笑容,同時於遷那邊的屏幕也把演員指的人播放了出來。

  觀眾自然瞧見齊雲成又針對自己師父。

  「好嘛!這些人倒能琢磨。」周九量脫離了吃瓜群眾的表演。

  齊雲成:「最後越聚人越多,老遠圍著好幾十位,唱花臉的這位心想人怎麼不過來吃啊?怹一想他們愛聽我的唱,我給他們唱幾句,他們就買我的西瓜了。」

  周九量:「那怎麼唱的呢?你再學一學。」

  齊雲成:「哼呀呀呀呀呀~~大伙兒一聽,哎喲,往後點往後點。」

  周九量:「又嚇著了。」

  齊雲成:「(西皮搖板)我的西瓜賽砂糖,真正是旱秧脆沙瓤,一子兒一塊不要謊,你們要不信請嘗嘗~~

  你們吃呀……誰敢過來呀!」

  周九量:「吃了?」

  齊雲成:「全給嚇跑啦!」

  周九量:「那還不跑哇!」

  ……

  呱唧呱唧!

  表演結束,齊雲成和周九量兩個人鞠躬,同時岳芸鵬和郭得剛都給出掌聲來。

  但不止他倆的掌聲,鞠躬起來的周九量表情一愣,仿佛還聽見了其他的掌聲,有點奇怪,不知道哪發出來的。

  不過來不及猶豫,兩個人下了舞台。

  一下舞台。

  心裡的一口氣便鬆了,周九良問著師哥,「怎麼樣?我感覺自己有點……」

  「還行,挺不錯的。」不等他話說完,齊雲成立刻接一句,事實本來就這樣。

  能說完一個改行,很不容易。

  但是周九量忽然腳步一頓,神秘兮兮的,「對了師哥,剛才我表演的時候察覺到有一點不同。我覺得有觀眾,我都聽見掌聲了,甚至還有叫好的。」

  「對,是有點。」齊雲成哪怕知道也得故意說這麼一嘴。

  「那一會兒就跟他們說有觀眾!」

  「沒問題,本來就有。」

  說著話兩個人表演結束,重新回到了他們一幫人待的小院。

  但一回去,等的人不多了。

  就剩下欒芸萍、張鶴侖、秦霄閒、張九靈四個人。

  其中秦霄閒緊張得不像話,臉色一直沒變過,因為他是實實在在第一次在師父面前演出,尤其還是師父一個人的話。

  他更加頂了,然而周九量回來的一句話讓他好多了。

  周九量:「誒!不一樣嘿,我們這邊有觀眾。」

  「你們有觀眾啊?」

  冷不丁秦霄閒起身問一句。

  周九量看過去,「有觀眾啊。」

  「咱這樣,那個多少人?」秦霄閒真是害怕沒觀眾,不斷地問。

  「那哪知道去。」

  「大概估算一下。」

  「大概不了!」

  「那樂嗎?」欒芸萍也好奇了,畢竟跟剛才燒餅他們說的不一樣。

  齊雲成這時候點點頭,「樂啊!」

  「好使?」

  「能好使到哪去?也不想想我們表演的什麼作品。」

  「哎!」

  秦霄閒又坐了回去,上刑場前的心情比在刑場還難受。

  而剛坐回去,上廁所的燒餅等人回來了。

  「那個……剛才我們上廁所碰見於大爺了,於大爺畫的是好,師父畫的是壞。」

  「那完了。」

  齊雲成戲精附體,靠在椅子上無奈,「我表演的時候師父都給我畫了一個。」

  「啊?師哥你說都畫了一個?這難度得有多大啊?」張九靈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師哥的能耐是都知道的,也就是這一句話,還沒上場的人可都有點拿大頂了。

  尤其秦霄閒,臉色更加難看。

  同時張九靈再轉頭告訴一聲,「餅哥!雲成師哥他們演出有觀眾!」

  「你們還有觀眾??」

  「對啊!」齊雲成此刻只能把話題進行下去。

  燒餅愣了幾秒鐘,得出一個結論,「那一場有觀眾一場沒觀眾?看來現在這麼久不叫他們,應該是在撤觀眾。」

  「差不多!要不說節目組雞賊呢,變著法的玩。」

  一幫師兄弟聊天,聊的有意思,可把沒上台的幾位弄的夠嗆。

  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

  等好一會兒。

  節目組人員終於叫人。

  張九靈、秦霄閒起身,當走出去的時候前者可不斷的勸慰,因為自己師弟肉眼可見的緊張。

  別說在師父面前表演,就是見過師父他都很少。

  霄字科的學生,已經完全區別早期雲鶴兩個字科的學習方法。

  「別緊張!就一演出,其實沒什麼的,平時怎麼演就怎麼演。」

  秦霄閒無可奈何,「演唄。」

  「那可不!」

  「還能不演嗎?還能改活嗎?只能這樣,希望自己發揮好點。」

  幾十步路,兩個人到了指定位置。

  再等一報幕,兩個人撩開帘子走上舞台。

  上舞台那一刻。

  果不其然台下就師父一個人坐著,岳芸鵬陪在旁邊,周圍全是空椅子。

  至於再看一眼旁邊的打分牌,秦霄閒真發現雲成師哥底下都畫了一槓。

  頓時壓力更大。

  不知道好壞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評判標準。

  不過當鞠躬完,秦霄閒也立刻跟著張九靈一起進入狀態,雖然都說他能耐差,但好歹也會一些段子,要不然不能夠上劇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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