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全本大實話已經隨著張先生走了!【求訂閱】

  舞台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齊雲成繼續在桌面碼著牌的模樣,且越看越高興,「呵,你瞧這牌可真好哇。

  晚風輕拂澎湖灣~~

  白浪逐沙灘~~」

  「這就唱上了。」

  「走!!」陡然齊雲成往前一拍打出牌,同時嘴裡繼續哼唱,「(二人轉)沒有椰林綴斜陽啊~~只是一片海藍藍~~」

  「這都什麼味啊。」

  「喲,唱錯了,我也不知道從哪缺德的身上學的!」

  哈哈哈哈!

  台下不少人笑得快肚子疼,都看過德芸師徒父子專場,而這缺德的還能是誰,正是他師父郭得剛。

  直接罵,沒帶含糊的。

  所以怎麼可能不高興。

  「這是贏錢了高興,眉飛色舞。」齊雲成面帶笑容繼續說著,「不過要說兩三把沒開胡。」

  「怎麼樣?」

  「要了親命了,摔牌罵色子,四家打牌三家不是人了。」

  「呵!這架勢!」欒芸萍驚嘆一聲。

  「剛坐這小白臉,一會兒的工夫跟山里紅似的。」

  「這是著急了。」

  「嘶~~」

  齊雲成倒吸一口涼氣後,雙手分別左右碼著牌,臉上的表情面如死水,算是開了表演。

  「好,滿了好哇。」

  「怎麼呢?」欒芸萍在旁輕問一聲。

  「我心裡邊發滿,傻小子看畫一樣一張,誰也別挨著,誰挨著誰怕起疥。」

  「呵!」

  「我是鬼迷張天師——有法也沒法了!閃電神仙掉冰窟窿里——我是涼了半截。」

  「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欒芸萍聽不下去的模樣,吐槽一聲。

  齊雲成卻看著手裡的牌不斷嘆氣,「糊啊?糊了打燒火的吧我!我糊窗戶我淨!

  我倒走不丟,東西南北全都有!」

  「主要是牌不好。」

  「這破牌!把缺德擱在車上……」

  「怎麼樣?」

  「忒(推)缺德了!給缺德抓把鹽……」

  「怎麼了?」

  「餱缺德了你看看!」

  「缺德招你了?」

  一句句給出來全是有些打牌人的特徵,雖然包袱不多,但就是體現了小市民的這些心理狀態。

  所以觀眾們看得也津津有味。

  突然齊雲成右手假裝拿起一張麻將牌來罵,「六萬就討厭!」

  欒芸萍好奇一聲,「怎麼討厭?」

  「打剛才三、六、九萬找它就沒在,你剛才幹嘛去了你?」

  「它哪兒知道它幹嘛去了?」

  「說是呢!」齊雲成又變了一副模樣,抬起頭盯著自己十二點鐘方向開口,「唉!也別說,跟你坐一對臉兒好得了?」

  「說對門呢。」欒芸萍指明一下話。

  「豬八戒下凡——沒點兒人樣兒,你瞧瞧你。」

  「招他啦?」

  「上回跟你坐一對門,我輸了一千七你知道不知道?趕明兒跟你坐對門我扭頭走,跳河自殺也不跟你一塊兒玩兒。我告訴你!這倒霉模樣……我也知道咱們倆人犯相。」

  「犯什麼相啊?」

  「你屬狗我屬雞,雞狗不到頭,白馬犯青牛!」表演完了這,齊雲成突然轉回到自己的口吻吐槽,「哪兒跟哪兒啊這都是,說的全是招人煩的話。」

  欒芸萍點點頭,「挨不上。」

  「人家還說呢,你這狗不是好狗我告訴你吧!狗頭狗腦一瞧就是豺狗的串兒!」

  「人家招你惹你啦?」

  齊雲成趾高氣昂道:「倒霉模樣,你瞧那倒霉模樣……那腦門兒都綠啦,嘴巴子鑲翡翠了你是……青果值錢——豆瓣綠,啊?淨吃菠菜了?你爸爸大力水手啊是怎麼的?」

  「哪兒那麼些廢話呀!」

  「這是對門,兩邊的上家下家也活不了。」

  「上家怎麼啦?」瞧見齊雲成又指了一下方向,欒芸萍納悶一聲。

  「他打一張牌,人家上家保不齊也有。」

  「對啊。」

  「可別頂張兒,頂了張兒就罵街。他打個一筒,人家也打一筒,當時就急啦。」

  「怎麼啦?」

  欒芸萍一問,齊雲成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並且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嚯,不錯啊,廟上不見頂上見吶,啊?拆對兒頂我?你錯錯張兒讓我糊一個!我招你我惹你啦?

  啊?咱倆多大仇啊這是?我挑唆你家務不和啦?我把你孩子扔井裡啦?我攛掇你爸爸離婚啦?這大熱天,我把你兒子放在太陽壩曬成小黑胖子啦?」

  哈哈哈哈哈!

  非要最後加一句話,觀眾樂了起來,欒芸萍身為搭檔也是如此。

  師父和張先生說的這些段子,他們差不多倒背如流,只是演員有演員自己的發揮。

  最後沒辦法了,欒芸萍補一聲。

  「哪兒跟哪兒啊這是!」

  「你錯錯張兒讓我糊一個怎麼啦?什麼就……說話,說話,該說話說話,啊!哪兒的事兒,坐那兒跟糞堆似的,挺大的人傻面賊心!」

  本來說的是上家,但是欒芸萍在上家的方向,齊雲成此刻就乾脆一指搭檔,繼續道。

  「還樂,你瞧多糝得慌啊!別齜牙啦,你瞧那牙多大個兒!掰下來畫上麼雞扔牌堆兒里就是它大!」

  「我招你了麼我!」欒芸萍苦悶道。

  「啊,哪天牙掉了別扔,給我啊。」

  「幹嘛用啊?」

  「我刻個戳子使喚!誒,這是跟人家上家。」

  「上家,但你說的可全是我了。」

  「誰叫你站在這個位置,而下家也如此,他出一張,打完了,下家你說吃是不吃?」

  「那要人家吃呢?」這一次欒芸萍遠離幾分,小心了一點的問。

  「吃就是閒話。」齊雲成低頭敲一下桌子發出動靜,「這兒打一張牌,麼雞,打完了人家下家吃,伸手要摸,啪,給人家把手打下去。

  別動!你倒不怕燙著啊!什麼就吃?」

  「麼雞啊。」欒芸萍繼續搭一下。

  「麼雞就吃?你倒不忌口,大夫白看了,醫院白看了,那四十斤藥你也白吃啦。大夫怎麼跟你說的?」

  「怎麼說的?」

  「不告訴你忌麼雞嗎!你說哪個大夫說這個話啊!這是吃他一張。不吃也不行啊。」

  「要不吃呢?」

  「打一五萬。五萬,人家不要,伸手得抓牌去,他這兒急了:別動!別動,啪,又把對方摸牌的手給打了下去。

  那位開口我說您怎麼還帶動手的?

  廢話!牌還不讓你抓嗎?啊?我先問問你我這怎麼啦?

  我這用不著!

  什麼用不著?閒了置,忙了用!這叫五萬你懂嗎?我倒打算要,這兒淨一筒,哪兒的事兒?

  人家也為難:不是,您這人不講理,我用不著!

  什麼用不著?你用什麼?

  嘩啦!給人扒拉躺下啦!」

  「什麼人性這叫!!」欒芸萍立刻帶一絲生氣的情緒捧話。

  他當然是表現的模樣。

  可下面觀眾都開始咬牙了,誰叫齊雲成表演得太形象了,不過也側面證明了演員的厲害,演什麼都像,有不少細節。

  所以有人望著他讚嘆演技和話語感。

  然而上面齊雲成的話語還沒結束,低頭好像看著被扒拉倒的那位。

  「不是,你立起來,你立起來,你瞪我幹嘛?怎麼你腦門也這麼綠啊?他照的你看見了嗎這!」

  「嗐!這是都招他了。」

  「哎呀我說你……哎,哎!把煙掐了,煙掐了,別抽了,好,哪兒那麼辣眼啊?哪兒這麼大的癮啊?玩牌解悶兒是抽菸解悶兒?啊?你含雙襪子不一樣過癮嗎?

  好!這哪兒受得了這玩意兒。」

  齊雲成此刻已經徹底進入了角色,扶著桌子一咳嗽,「沏點兒水喝,沏點兒水喝,嗓子眼兒都冒煙兒了。長接觸知道我這人吶……嘶……沒這麼些事兒。」

  「你那事兒不少啦,什麼人性這叫。」欒芸萍忍不住再說。

  「哪兒來股子味兒啊這是?打剛才我就聞見了。」齊雲成忽然動了動鼻子聞,聞到後,陡然一轉看向欒芸萍指著他的嘴,「嗯!!臭牙花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

  哈哈哈哈!

  觀眾又樂了。

  反正一場節目就沒見他不損過人的。

  不過他們看著齊雲成的表演,再結合當時他師父在04年表演的這一段,都覺得夠可以的。

  因為這個相聲太需要人物的表現力了,少一點都沒有味道。

  不過下面老少爺們也覺得正常,誰叫他正是郭得剛的徒弟,最近正捧的一位。

  齊雲成表情難看著再開口,「我說這麼腥氣呢,給他剝辮兒蒜含著,遮遮嘴裡那味啊。

  不對,不是,我說你這臭……(嗅)不是,不是你……」

  「誒!!」欒芸萍終於舒坦了,擺擺手,「壓根不是我這。」

  「不是你。」齊雲成步子一邁開始滿舞台的尋找,找到後回到話筒望著舞台面驚嘆一聲。

  「嚯!!!這兒串腳氣呢!哎呀我的天爺你可真行!玩兒牌是解悶,串腳氣也解悶兒?

  啊?串也沒事兒,完事兒洗手去啊——串完腳氣跟這兒呼啦牌,我抓牌還愛蘸唾沫——我說打剛才那麼咸呢,打算齁死我啊?

  啊?像話嗎你們這是。

  瞧見了嗎?這就是輸牌了。」

  「這路人性。」整段到這,欒芸萍用著嫌棄的表情回應。

  「過去還有這麼一路玩牌的。」

  「哪路玩牌的?」

  「老太太玩牌。」

  「哦,婦女同志。」

  齊雲成稍微沾了沾自己的額頭,別看才表演一會兒,但剛才表演人物的時候,你沒有情緒壓根不可能。

  而帶著這種情緒,哪怕劇場裡邊有風扇,也很容易出汗。

  因為你表演急,你也是真急了一次。

  更別說後面還有一大段。

  不過欒芸萍搭了一聲以及望著舞台邊上放著不少送給張老爺子的鮮花時,動力就又來了。

  於是繼續開口,「梭糊兒。」

  「這叫紙牌。」

  「紙牌,斗紙牌。其實到時候不是鬥牌,鬥話——鬥嘴。」

  「哦,連說帶聊。」

  「平時沒事兒啊,一到這會兒工夫……」

  欒芸萍好奇一下,「怎麼樣?」

  「陳芝麻爛穀子全想起來了。」

  「是啊?」

  「哎,這莊家抓得多。」

  「對。」

  「打牌沒有別的人,都是什麼大嬸啊,二舅媽啊,三姑,老姨兒啊。反正街坊老太太們嘛。」

  「街里街坊。」

  齊雲成再一次雙手放在桌面上鼓搗,做出洗牌的動作,「坐在一塊兒,把牌弄得了,這兒莊家得先抓。她只要一抓,這兒廢話這就多了。」

  「話就來了。」欒芸萍頭一轉望著觀眾說明一聲。

  齊雲成則瞬間進入狀態,舉手投足都有婦女的味道,同時一手拿牌一手摸牌。

  「我跟你說啊……我可不樂意坐頭一把莊了啊……」

  「怎麼了?」

  「頭一把莊啊,且不開糊呢!今兒大媽找我的時候啊,可沒提二姐在這兒,要說二姐在這兒我們可不來,二姐淨嫌我們說閒話。坐一塊不說話還活得了啊?姐們在一塊待著幹嘛啊?

  大熱的天的是不是?看電影悶得慌,聽京戲又不懂,聽評戲沒有,看別的咱們都看不明白,也就坐一塊兒玩牌,我姐做姑娘那時候我就愛玩這個,多有意思?

  十塊八塊算個什麼?毛兒八七誰往心裡去啊?百八十的咱們也過得著,姐們在一塊總是交情是不是?

  哎喲,老姨來啦?今兒可不知道老姨在這兒啊,老姨在這兒我們今兒可不來。」

  「又怎麼呢?」

  「老姨昨兒個可不對啊,彎心眼打糊牌,結果沒糊吧?人家四舅媽糊的,糊不糊滿盤贏了能有多少錢是不是?昨兒回家晚了,三點多鐘了,呵!暖壺也沒灌,爐子也滅了,地也沒掃,屋子沒拾掇,孩子也哭,大人也鬧,我爺們跟我吵起來了。

  他怕我……我……我才不跟他著那急了,他跟我瞪眼我也跟他瞪眼,告訴您吧,跟我瞪眼?他磨煩,我磨煩那可犯不上。街坊睡覺鬧得睡不了啦。

  早晨起來接著跟我鬧,他卷我,我也卷他,他給我一個嘴巴,我把大褂給他撕啦。我可不怕他!在娘家做姑娘的時候我就好玩這個。

  因為這個沒少跟我媽打架……

  這孩子別老跟著我,去,出去,看有賣線的買點線,過你爸爸一會兒縫大褂,我跟您說,今兒叫我出來,根本沒有時間,還有好些活兒呢,衣裳也沒洗,盆都泡著沒刷呢,米飯也燜著,孩子都沒餵呢,多麼些個煩事兒啊,是不是?一十,二十……喲,可了不得啦!」

  「怎麼啦?」欒芸萍總算等到氣口,扶著桌子連忙接。

  「四十八張了!」

  「全抓來了。」

  ……

  「好!!!」

  「說的好,這一段真是當年老郭和老爺子賣的功夫!」

  「厲害了!真泥馬不差一點!!」

  「這是真能耐,了不起!!」

  呱唧呱唧呱唧!

  德芸天橋劇場,爆棚的掌聲。

  別看這個相聲沒有貫口。

  但最後一段的人物話語口。

  嘡嘡嘡。

  齊雲成跟連珠炮一般,全部吐露出來,觀眾們聽得頭皮發麻,關鍵字字清晰沒有一個含糊的。

  以及身為婦女的埋怨、廢話、碎叨情緒全部表演了出來,更別說眼神、表情無時無刻都在變換。

  好怎麼可能不好。

  就這些情緒以及人物的演出,現在的一些演員壓根來不了,要的就是一膀子力氣和功夫。

  而瞧見孩子們下來。

  郭得剛、於遷兩個人在側幕已經收拾得妥當,同時看見他們表演,還真讓前者記起了那時候和老爺子搭檔時候的各種狀態和心理想法。

  這是04年十一月左右所表演的。

  那時候德芸正處於一個節骨眼,說爆火也沒爆火,說差也不算差,因為一天的劇場能穩定來一兩百多人。

  很不錯,能夠他們的吃飯錢。

  奈何十一月一過,十二月左右的樣子,張先生嗓子徹底堅持不了。

  然後在商量下,郭得剛正式邀請一直客串德芸演出的於遷加入了德芸。

  時間一晃,現在竟然也有七年了。

  只能說歲月不饒人。

  送走了太多位。

  「接下來請您欣賞相聲《論五十年相聲之現狀》,表演者郭得剛、於遷!!」

  「喔!!!」

  「好!!!」

  「老郭!!」

  「遷兒哥!!!」

  呱唧呱唧呱唧。

  一聲聲大老爺們的嘶吼,聽得出來是不少老朋友。

  郭得剛和於遷兩個人則立刻撩著大褂上台。

  到了台子,前者抬起手需要稍微調一調話筒,的確是有點高了,而這沒有什麼表演包袱的意思。

  可觀眾們很開心。

  於遷又怎麼能不明白,只帶著笑意,等搭檔先開口。

  「謝謝各位的掌聲!剛才兩個孩子說了一個節目《賭論》!是咱們的傳統節目,當初前輩演員、高德明先生、王世成先生、郭榮啟先生都演過!」

  「沒錯。」

  「說的非常好,而在04年呢,我跟張先生在小劇場也表演過一段,算是學習的老先生的一點點皮毛。

  現在孩子們呢,也學著我們當初的精神頭來這麼一次這個。

  可能也沒什麼,但也算是一種傳承的精神吧。

  但還需要努力,因為這一行當不容易。」

  「是不簡單。」

  「相聲有嘴就能說,但是怎麼能說得好就難了。多一個字觀眾也不樂了,少一個字也不樂。」

  「尺寸的問題。」

  「誒,這個勁頭很難拿!」

  ……

  舞台上,老兩位開始了當初說過的段子。

  不過以前是老爺子量,現在是於遷來。

  風格不一樣。

  老爺子在旁邊的風格其實要偏向聊天那般,量得碎,跟閒聊天有來言有去語一般。

  也什麼話都敢接。

  甚至一說還有把郭得剛給難住的時候,所以老爺子的風格可以說是非常特殊。

  帶著蔫壞。

  於遷的話,自然沒得說,公認的相聲皇后,翻包袱,現掛也非常妙,但風格相比下要規矩很多。

  所以也算是新一版的《論五十年相聲之現狀》。

  等表演下來的時候。

  觀眾們看得津津有味。

  齊雲成、岳芸鵬、欒芸萍、孔芸龍他們也是如此。

  幾乎把側幕這一個不大的地方給擠滿了。

  因為都想起了當初老爺子在的時候。

  甚至他們幾位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老爺子是前兩年走的,因為當時除了提前知道的齊雲成外,很多弟子都是突然聽見的消息。

  有不少的衝擊。

  而舞台上,郭得剛和於遷說完了這個相聲之後。

  掌聲、鬧喊聲、挽留聲統統都有,甚至有幾位會的,還吹起了口哨聲來起鬨。

  反正為體現一個熱鬧。

  在這個熱鬧當中,他們僅僅返場了一個十分鐘小段,便讓孩子都先上場。

  上來了那一刻。

  也可能是滿劇場的紅色橫幅以及鮮花所導致的情緒。

  觀眾們變得各位躁動。

  「老郭,來一個大實話!!」

  「全本大實話!」

  「來一個!!」

  ……

  不斷的鬧,不斷的吵,七嘴八舌的,除了前排幾位,後面一大堆的話聽不清楚。

  原本的話,演員們會努力去聽,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

  可今天不同,十幾個演員站在舞台上都沒有開口。

  就在那默默的等。

  後面的徒弟更是如此。

  畢竟師父都沒開口,他們當徒弟的也不敢說話。

  最後等了大概五六秒,聲音稍微小點的時候,郭得剛扶著桌子邊才勉強露出笑容,「我了解各位心裡的想法。

  現在的確是有不少老觀眾,從05年就跟著我們看的。

  到現在七年了。

  不容易。

  也愛聽那時候的大實話。

  很感謝各位!!」

  話語一頓,郭得剛一個人在話筒後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那句話,「但我不得不提醒各位觀眾,那就是全本的大實話跟張先生一起走了!!」

  人的悲歡一般很難連通,但就在他這句話出來的時候,的確是好多人坐在下面安靜了。

  郭得剛自然也不會把自己的情緒帶給觀眾,但是這話還是要說的,嘆出一口氣道。

  「現在德芸社各位也了解,大實話再唱一般都是咱們刪減過或者改版過的,因為唱不完了。

  而每次唱這個,我都能想起張先生生病住院的時候。

  說真的怹老人家太值得我們學習了。

  我印象特別深,在病床上就不行了,可那個聰明睿智隨時能體現出來。

  因為怹那會兒身子的確是沒辦法,起不來。

  起不來之後呢,怹在床頭栓了一根兒繩子,抓著這繩子能起來。

  可叫護工的時候,怹喊不出來啊,手裡也沒勁,按不了什麼電鈴。

  之後想到了辦法,拿一吃飯的勺,敲那床幫,噹噹當一敲大伙兒就知道了。

  就這種小事,老爺子在日常生活中的聰慧是無窮無盡的。

  至於那時候老爺子的病,我沒給孩子們細說過。」

  說著郭得剛一回頭,看了一下長大的孩子們,同時他的情緒已經快繃不住了,眼裡藏著的是淚花。

  「這些孩子都是雲字科,來得早,跟張先生接觸的最多,但是先生病的多重,孩子們沒有具體了解太多的。

  不是不關心,也不是不孝,而是張先生不想說,只要孩子們去醫院看望。

  再沒力氣,他也得想辦法坐起來,攤在輪椅上。

  說我不能讓孩子們瞧見我這樣,然後消極了下去,他們還年輕,不能圍著我轉。

  我一個要沒的人了,沒必要。

  您說老先生病成那樣,還在為我們著想。這德芸社這麼大的社團,要是在我手裡沒了,我還是人嘛!!!」

  最後一句話,郭得剛楞著表情喊出來,喊得雙目發顫,表情生恨,恨也是恨得自己,2010年真差點在他手裡沒了。

  多懸啊!好多次他做夢都能被這嚇醒,要知道當時的德芸的確是四面楚歌,就沒有誰不針對的。

  而能堅持下來,的的確確是觀眾幫了太多忙,不然他死的那天都沒臉去見張先生。

  所以今天為了感謝觀眾們的陪伴,郭得剛不得不看一眼自己師哥詢問意見,於遷來之前就有這想法,自然點點頭表明了什麼,畢竟都到這,來一次也算是順水推舟的紀念老爺子。

  於是郭得剛也咬定了牙關,再看向滿坑滿谷的觀眾們。

  「您各位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既然想聽全本大實話,那今天就打破一次,由於老師量活,咱們痛痛快快來一次!!

  希望張先生在天上也能回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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