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齊龍的指導

  第80章 齊龍的指導

  相聲專場,一般是演六個節目,大概三個多小時的時間,不全是兩個人上去說,專場主角一般是三個節目,在第二個、第四個和最後的攢底,攢底結束後,有時候還要在觀眾的叫好聲中返場繼續演出。

  其他三個節目,則是由助演演員來表演的。

  一方面,能給主角休息的時間。

  另一方面,是為了區別開節目,相聲不是電視連續劇,上一場逗哏可能演了個別的角色,下一場他要是他自己。

  比方說你第一場演的是個科學家,觀眾還沉浸在你是個科學家的人設中呢,就不容易代入進去了。

  齊龍他們的助演嘉賓,一早兒也就定好了。

  開場是靳鶴南、朱鶴聰,這倆位,幾個月前還是德芸社四百多相聲演員中平平無奇的演員,常聽德芸相聲的觀眾看著他們也只是覺得眼熟,不一定叫得出名字。

  這幾個月的知名度可謂是飛速提升,關鍵點就在於,捧哏演員朱鶴聰開竅了,亂翻包袱、亂搭茬、有時候話比逗哏還多,弄得靳鶴南場場都有新鮮的感覺,經常懵在台上。

  原本逗哏逗不樂的觀眾,被捧哏逗樂了,靳鶴南獲名「渡劫天尊」,場場演出跟渡劫一樣。

  朱鶴聰則被稱之為「捧哏大匠」,後台以岳芸鵬為首的一干人酷愛此人的表演。

  說相聲說多了的人,都能被他各種邪包袱給逗樂,驚呼相聲還能這麼說。

  當然開竅的原因就是齊龍救場坑小靳了,算是頭一個被齊龍「帶壞」的師侄。

  第三場是張攀劉權淼,這哥倆現在可以叫張鶴晴、劉鶴岸,他們拜在了郭德岡的門下,齊龍還是他們引、保、代三師中的引師。

  給他們倆這個字,是郭先生對他們遭遇的期望,守得雲開見天晴,苦海無涯終靠岸。

  代表哥倆在外頭漂泊,流浪的日子結束了,有了避風港,有了可以停靠的岸。

  兩人的相聲水平本就不錯,齊龍就點了他們倆。

  至於最後第五個,是很關鍵的位置,因為要控制時間,給攢底二位留下足夠的時間來表演,有時候前頭演員演嗨了,拖沓久了,他們可能五分鐘、十分鐘就得結束。

  前頭相聲演員要是緊張就說個正活兒,他們得抻長了演。

  必須是有經驗的來。

  為了顯示對師弟的重視,德芸社直接派出了最擅長把控時間的高豐、欒雲屏來擔此重任。

  齊龍從魔都回到帝都,就去了燒餅帶領的五隊,參與他們專場的四個鶴字科演員都在呢,主要是張鶴晴,他想了個新活兒,想讓齊龍看看能不能用,給指點指點。

  如果可以的話,齊龍、高東強的專場上,他們就用這個活兒來表演了。

  他們這個節目名叫《我要當副總》,貶低欒雲屏,說自己當了副總的好處之類的。

  齊龍和五隊隊長燒餅坐在側幕條聽的這段,他沖燒餅打趣道:「你隊員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跟伱一樣,就跟欒雲屏過不去?兒徒愛徒之爭?」

  台上,綜藝上,燒餅總是看不慣欒雲屏的樣子,羨慕他唯一「愛徒」的稱號,實際上倆人私底下關係好的能穿一條褲子。

  「哈哈哈哈,他們自己弄得,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燒餅笑了笑:「叔,有機會咱仨來一段,您想想,您是我師父親師弟,我是兒徒,他是愛徒,我們是親枝近派啊!」

  「行,有機會搞!」齊龍答應了下來,繼續關注台上。

  在張鶴晴和劉鶴岸下台後,齊龍把他們帶到了後台,對他們的活兒予以了點評。

  「我認為你那個叫綁匪把欒雲屏綁了的設計很不錯,但包袱甩的不好,我們可以用一個組織包袱的手法,把包袱變得更優秀。」

  現如今兩人的段子裡,張鶴晴為了當上副總,打算讓綁匪把欒雲屏綁走,然後他臨危受命。

  底是,欒被綁走了,齊龍當上副總了,沒他什麼事兒。

  這個底就沒那麼脆生了。

  齊龍提出了一種創作相聲時組織包袱是手法,名叫:陰差陽錯。

  「你就說你跟綁匪說了,要抓的人是欒雲屏,小名叫攀攀,別名美娜,說這段的時候,不用強調,埋個包袱.然後綁匪沒來,為什麼?華夏不好偷渡,海外綁匪進不來。

  那怎麼辦呢?你就過去找了,結果你一說自己是張鶴晴,綁匪不懂中文,聽著差不多,說你是欒雲屏!

  你著急了,說自己本名張攀,攀攀,人家說對,找的就是攀攀,還特高興。

  你就無語了,問他您還美吶?人更高興了,找的就是美娜!」

  齊龍這一說,周圍相聲演員全都樂出來了,一看擅長創新的齊師叔講創新,他們就都來蹭課了,只有舞台上正在表演的燒餅、曹鶴洋遺憾錯過了這堂課。

  張鶴晴和劉鶴岸直呼學到了,立馬就利用了起來。

  齊龍又對其中其他的幾個小包袱進行了修改,貶低可以先不貶低,利用先褒後貶的手法,就是一個新包袱。

  舉個例子,你說欒雲屏副總當的不行,直接說,沒意思。

  你改成「我覺得欒雲屏當副總有優點,什麼優點呢?(掰手指頭)跟師父關係好.」然後就沉默,意思是沒有第二個優點了。

  這樣一來,觀眾本來以為你要說優點的,這麼突然的貶低,就是容易引發笑料的包袱。

  還是那句話,笑話為什麼有的人說著尬,相聲演員說出來就有趣呢?就是要講究甩包袱的方式。

  「叔,我們倆的活兒您也指點指點唄!」靳鶴南湊過來說道,這樣的機會不多啊,該問就問。

  師叔雖然年紀差不多,但在相聲理解上,高出他們好多等級啊!

  「你倆現在就可以,你只要別跟朱鶴聰急眼裂穴就行了!」

  「哈哈哈哈!」眾人一同笑了起來。

  靳鶴南連連搖頭:「那不能夠!」

  「我專場你倆是什麼活兒?」齊龍問道。

  朱鶴聰手一翻:「我們倆準備來一個鞭蒯.」

  鞭,抽打的意思,蒯是竹板,抽打竹板,意為打快板的活兒。

  齊龍點點頭:「行,打板沒問題,我們倆的活兒裡頭正好沒有板兒活!」

  「叔」燒餅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齊龍疑惑:「怎麼了?」

  這節課時間過得有點快啊,燒餅他們這就演完了?

  「來都來了,您來個小返場啊,給觀眾來個驚喜怎麼樣?」

  「我這都沒準備.」

  說著沒準備,站起來他就往台上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