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醋點燈》

  第264章 《醋點燈》

  相聲的墊話部分,齊龍選擇了說東強家裡多有錢,趕著說到自己家了,就是傳統相聲《醋點燈》當中的故事了。

  「先說我們家人口吧,論口就數不過來了,得論打」

  「打?你們家是啤酒啊?」東強好奇。

  齊龍嚷嚷道:「你們家還料酒呢!」

  「不是你說的打嘛?人有論打的嘛?」

  「人太多了就得論打,我們家有九打人,共一百零八位!」

  東強懵了:「梁山好漢吶?那您得是排在最後一位的金毛犬吧?」

  「伱還黑矮子宋江呢!」

  「那是郭德岡」東強隨口說道。

  「什麼一百零八將,是一百零八個我家人!」

  「不信!」

  齊龍表示不信那咱們就數一數啊,拿起了指頭,掰下一個:「我母親,這有吧!」

  「有!誰沒母親呢,是吧?我媽還在保鏢懷裡聽搖籃曲呢!」東強再次包袱返場,讓觀眾爆笑。

  「這算一口了吧?」

  「您接著往下!」

  齊龍來了一段小貫口:「我的生身母、我父親的媳婦、我媳婦的婆婆、我孩子的奶奶、我丈母娘的親家、我大舅的妹妹.」

  各種各樣,家庭關係對自己母親的稱呼,總而言之說的都是一個人,一路說了那麼十幾個。

  甚至連東強對齊龍母親的稱呼,乾媽,都算上了。

  「這是不是就一打了?」

  「合著您母親一個就算一打啊?那第二打呢?」

  「我媳婦,有吧?」

  「有,這怎麼算一打.」

  「我老婆、賤內、拙荊、糟糠、屋裡那口子、孩兒他媽.」又是一段小貫口。

  趕著說完了,東強問了一句:「這沒我什麼事兒?」

  「剛才說了啊,我弟弟的嫂子啊!」

  「我還以為你媽是我乾媽,你媳婦是我干」

  齊龍一把推他:「媳婦有論乾的嘛?」

  「對,一般論四聲」

  全場觀眾笑,齊龍用出了每次東強提葷段子,他經常會用的一句:「你最好按詞說」

  「你也沒給我詞啊,我今兒才知道我媽媽被保鏢抱著唱搖籃曲呢!」

  場下觀眾那是拍腿大笑,這茬是過不去了啊!

  第三打,說的是兒子,又是一段貫口,什麼我爸爸的孫子、我老丈人的外孫。

  說了一大堆之後,指著東強,嘴裡從剛才每個字清晰進入大家耳中變成了咬字不清含糊不易:「你的乾爹!」

  「不是,齊老師,您說清楚了,我的什麼?」

  「你的乾爹.」齊龍還是含糊不易。

  東強:「什麼?」

  齊龍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字正腔圓的喊道:「乾爹!」

  「唉!」東強帶著觀眾們一起應聲,接著得意的看著齊龍。

  齊龍惆悵的摸了下眼睛,接著靈機一動:「你看,剛才你那些爸爸我是得叫乾爹!」

  東強笑容消失,轉移到了觀眾的臉上。

  齊龍倒打一耙:「少用倫理哏」

  「誰先用的啊?你還倒打一耙,回歸正題,第四打呢?」

  齊龍打了個哈哈:「開玩笑的,沒有第四打了,我們家就四口人,我母親、我、我媳婦和我兒子。」

  數數的時候,齊龍張開著手掌,說一個,掰下去一個手指頭,最後說到兒子的時候,轉頭指向了東強。

  「你別指我.您父親呢?」

  齊龍嘆氣:「不翼而飛了!」

  「哦,失蹤了?」

  「掛了,非要我說這麼明白嗎?非要扒開我的傷心事給你聽嘛?我都委婉的說了,不翼而飛了呀!」

  「不翼而飛是掛了的意思嘛?」

  「不是嗎?你想想,一個人沒有翅膀都飛了,那不就是靈魂上天堂了嗎?」

  「這麼解釋的啊?那對不起了,提到您的傷心事兒了!」

  齊龍擺了擺手:「沒事,我很堅強,其實我們家人口不多,困難不少,拿我媽媽來說吧,老太太要我養著,你說氣人不氣人」

  「多新鮮呀,你是老太太親兒子,你不養活誰養活?」

  「養活就養活吧,您那吃飯來說,有見天吃飯的嘛?天天都得吃」

  「廢話,誰家不是天天吃飯啊.」

  「關鍵我也掙不到錢啊,我媳婦也是,不幫著我也吃我的。」

  東強再次驚了:「她不吃你的,吃誰的呀?」

  「最可氣的就是我兒子」齊龍再次指向了東強,被一巴掌拍了回來:「睜眼就餓,不是要吃的就是要錢,一睜眼就是:爸爸給我點錢,我餓了,我板著臉:你又餓了?六一兒童節你沒吃飯啊?」

  「六一吃的?這都七月了啊!這孩子哪受得了啊」

  「您富貴人家不懂,我這種窮人,逢年過節吃頓就夠瞧的了。」

  「沒聽說過,一年就吃一頓的。」

  齊龍說起了自家的故事,兒子啊有個小名叫做「鹽湯兒」,啥意思,到哪哪咸(嫌),街坊鄰居人見人嫌,一看他來了就知道想要吃的了。

  關鍵街坊也不當人,知道他們家揭不開鍋,一個個還跟比賽一樣,坐門口做飯,還一個賽一個的豐盛。

  東邊吃的餃子,西邊吃肉餡餅,南邊來個炸醬麵,北邊吃油條.

  孩子去看人家包餃子,離個五米遠眼巴巴的看著,問老太太,您這鍋里滾的是什麼樣?

  「老太太直接揮手:去去去,餃子,沒見過啊?滾遠點,站這看回頭燙著你!」

  東強:「五米遠看著能燙著?」

  「就說啊,老太太故意氣人呢,我當時就不樂意了,站五米遠能燙著,撈出來放你嘴裡怎麼沒把你燙死啊?走,兒子,咱上西邊去看烙肉餡餅去,不看他們了!」

  「靠看來充飢啊?」

  「老太太還在那叫囂:這大老爺們兒真廢物,孩子這麼大都沒吃過餃子!我兒子也不爭氣,說想吃餃子,給我氣的,我說餃子有什麼好吃的,外頭是皮,裡頭是餡,吃了就竄!」

  「啊?吃餃子竄?」

  「我故意氣那老太太,老太太不光不生氣反而朝屋裡喊:兒媳婦咱今天多煮點,正好要淨淨腸胃了.」

  還沒去看烙肉餅,故事裡的齊龍媳婦把他喊到了屋裡讓他別帶著孩子出去丟人了。

  天天嘴上說人家鄰居吃餃子不好,竄,吃肉餅不好,會頂,吃這不好,會嗝屁

  怎麼不看看自己家呢?都多少天沒吃飯了,就這麼幹餓著。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不讓我吃飯,我嫁你何干?

  「我一聽他說這個,我愣住了!」

  「這倒是,你得想辦法掙錢啊!」

  「我想辦法反擊她,說,娶妻娶妻,你就得挨餓忍飢,你不挨餓忍飢,咱當什麼夫妻!」

  「你還窮出理了啊!」

  「我媽還在旁邊湊熱鬧,嘀嘀咕咕的,說什麼沒兒子還能吃飽,有兒子吃不上飯了,我當時就火了:媽,您說這話就不對了,我短你哪頓了?不就.」

  「不就今天沒吃飯?」

  「不就上禮拜到現在沒吃過飯嘛」

  「啊?」

  由於家裡人都擠兌自己,齊龍決定出去闖蕩,三天,我要掙不到一千塊錢我就不回來了,你們就當我死外頭了。

  「這時候還得是結髮的夫妻啊,我要出門我媳婦在後頭喊住了我。」

  「還是真愛,都快餓死了,還惦記你呢!」

  「我剛一回頭,迎面就是一腳,給我踹出去了,接著門鎖上了:三天一千塊?你把你賣了都沒這錢,你最好別回來了!你說這是夫妻嘛?」

  齊龍發狠離開,但走著走著也沒了心氣,賺錢哪那麼容易啊,誰平白無故給你錢啊?還是死了容易。

  於是在尋死中,開始賺錢.搶了把刀想要自殺,老闆說刀給你了,別衝動,要死別死我這。

  轉過頭把刀賣了,掙了十幾塊,吃了點東西。

  死要當個飽死鬼!

  跳河,試探了一下水深,不行不行。上吊,吊了三個小時沒死。

  「你得吊脖子,跟我在茶館外頭掛著說相聲似的!」

  「我是吊的脖子啊,腳都勒麻了也沒死啊!」

  「腳脖子啊?」

  「死死不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您這有大難嘛?」

  齊龍繼續說故事,說看到了一個服裝公司的貨車掉了一包貨,等了半宿對方沒發現,齊龍沖了過去,結果那包貨站起來了,是條狗,一口給他咬傷了。

  失魂落魄的離開,碰到了一個狐仙,磕了仨頭,狐仙不在了,伸手,是一條白色的狗,又給了他一下。

  氣的他拿起旁邊的磚頭打狗,結果天黑沒看清,摸了一手污穢,摸到鞋上,狗一聞興奮了,把鞋還給叼走了。

  出來半宿,死沒死成,鞋還丟了一個。

  失魂落魄的回家,家裡燈還點不著了。

  齊龍表示一定要干成一件事,拿著油壺到旁邊雜貨店,大半夜的說自己媳婦要生了,得買十斤大米,十斤麵粉,三隻雞子兒,五斤紅糖

  《開粥廠》的貫口,連著說了好多。

  老闆高興的開起小窗,結果聽到自己的聲音,只要油,我給你十塊,剩下的還不著急,等我媳婦懷了,我就來買!

  老闆知道被騙了,氣的呀,但還是給打了一壺油。

  回到家,齊龍把油撒在了桌子上,點了半天沒點著。

  「因為生氣的老闆,往油壺裡頭,灌得是醋.」

  「嗨,醋點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