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說相聲》
說完了古代的幽默發展,相聲起源,又說了清形成了相聲,一直流傳至今。
齊龍舉著手,指著高東強:「這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啊!」
「對,嗯?你指我幹什麼?」
齊龍疑惑的轉頭:「那你是什麼遺產?」
「我幹嘛遺產啊,我剖腹產的!」
這段屬於是要從相聲發展過渡到兩人學藝,沒什麼包袱,齊龍打算用一點小技巧,搞點小包袱。
這也是不用對詞的那種。
沒想到東強就現場發揮,用一個意想不到的手法翻了下這個包袱,讓本來聽相聲發展的大夥張嘴大笑。
齊龍也沒料到突然蹦出來個「刨婦產」,他咬了下舌根,回頭接話:「誒,據說剖腹產的孩子沒有順產的聰明!」
「嗨,那也比流產的強!」
這個倒是倆人平時生活中聊天時偶爾誕生的包袱,東強接的很順暢,又逗笑了大家。
笑聲過後,東強往回拉:「好好的,說聰明不聰明幹什麼?」
「不是你帶偏的嘛?」齊龍振振有詞。
東強瞪大了自己的小眼睛:「伱先瞎說我是遺產的!」
「我說錯了,給你道歉,你,非物質文化剖腹產!」重複提,像是倆人商量好的台本似的。
「去,沒那個!」
「開玩笑的,相聲是非物質文化遺產!」
「對嘍!」
「小時候師父跟我講這些,說以前的幽默,相聲的發展,聽不進去!」
「小孩子不懂事。」
「那時候我就覺得,只要能逗樂別人不就行了嗎?幹嘛要知道這些歷史啊?東強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那時候不理解!」
「我們倆就商量著,我們要證明自己,不學這些也能逗樂別人,我就讓東強脫了褲子站在小區門口,路過的人都笑他,我們成功了!」
大夥紛紛爆笑,多損吶,自己怎麼不脫啊?
「人家那是嘲笑!」東強指正道。
齊龍擺手:「小時候不懂嘲笑和發自內心的笑啊,我就覺得這招有用,回去我就跟我師父顯擺,我知道捧哏為什麼要有個桌子了!」
「為什麼呀?」
「捧哏演員不穿褲子,從桌子裡走出來就能逗樂大家了!」
「桌子是這麼個作用啊?」
談不上內部梗,知道相聲有個桌子的,都會樂。
這事兒被師父狠批了,但齊龍不服,覺得自己找到了很容易逗笑觀眾的樣子,師父居然批評他,他決定要再找一個容易搞笑的方式。
拉著東強,哥倆把那個絲襪套在頭上,絲襪的另一端綁在一塊,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開始絲襪拔河。
誰的腦袋先拔出來,誰獲勝,又逗笑了所有的路人。
回去又跟師父說,想要讓相聲舞台上,多一個絲襪,結果剛拿出絲襪就挨批了。
「你怎麼把放在我們家的東強的師娘的絲襪給偷出去了?」
全場爆笑,東強撓頭:「信息量好大呀!」
後來,還有垃圾桶套頭的遊戲,拿一個垃圾桶朝東強一扔,套在頭上,看起來非常搞笑。
最搞笑的是,往垃圾桶里放些垃圾,套上去的時候垃圾倒下來,更搞笑。
這次因為怕挨批,沒跟師父講,倆人自己研究。
過了一段時間,家裡來了一些師兄和其他相聲演員,齊龍和東強被架著表演,他們就拿出了自己想到的這些逗樂方式。
「一個笑的都沒有,大家都是很嚴肅的看著我們,你師兄於千是最嚴肅的,張口就說。」
「要挨批評了,說什麼?」
「東強真是男孩嘛?」齊龍擺出那種近視眼看不到往前湊著看的樣子,手上還虛扶著眼鏡。
「去,他朝哪看呢?」
在所有人都以為要嚴肅上高度的時候,一個猝不及防的包袱,再次打亂了他們的情緒,讓他們開始爆笑。
「我師兄郭德岡也撓頭啊,哎呦,這倆怎麼把於大媽的絲襪偷出來了?」
「他這信息量也不小啊!」
「當天來做客的張國力先生更是滿臉嚴肅,都衝上來了!」
「他關注點是什麼?」
「垃圾桶裡頭有碎玻璃啊,孩子頭被扎破了!」齊龍擺出一副著急的樣子,迅速說出了包袱,再次逗得全場大笑。
包括前頭的張國力本人也哈哈大笑。
「啊?你往垃圾桶里放碎玻璃啊!」
「反正扎的是你啊!」
「你多損吶!」
等到客人都走了之後,倆人的師父拉著臉狠批他們,以後這個節目不准再演了,我們是說相聲,不是出洋相,我們是語言藝術,不是惡搞藝術,你們這樣根本不是相聲,是胡鬧!
這下大夥都安靜了,表情嚴肅,認為這是開始上價值了。
齊龍也一臉嚴肅:「打那之後,我師父和他師父開始嚴厲的督促我們,張口就是:練功了,練功了!開始勤學苦練!」
「師父是為我們好啊!」
「煩都煩死了!」齊龍話鋒一轉:「終於沒人管我了,哈哈哈!」
說著,他從桌子的毛巾下頭,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絲襪。
「哈哈哈哈哈哈!」全場狂笑。
第二次了,第二次以為是上高度,結果反轉的讓你樂了!
齊龍看著東強:「來,絲襪拔河!」
東強攔住了他:「誒,我師父還在呢,你跟郭德岡一起啊,反正是他媳婦的」
信息量好大啊
「你怎麼知道!」
「看著眼熟,不能胡鬧!」
「沒事沒事.」
兩人爭執之際,演播廳的音響播出了一段聲音:【齊龍、東強,練功了!】
聽到這聲音,齊龍整個人都怔住了,不是演的。
因為那聲「齊龍」不是石老先生的聲音,是他師父的聲音!
「趕緊收起來,倆師父該訓你了!」東強奪過齊龍手裡的絲襪,放到了桌子上。
兩人站直,東強張口就是《地理圖》,齊龍緊隨其後開始《報菜名》。
《論拳》、《兵器譜》。
幾個貫口之後,兩人一同吸氣,張嘴,聲音語速一模一樣,神態表情一模一樣,動作身段一模一樣。
【只見張飛豹頭環眼,面如韌鐵,黑中透亮,亮中透黑】
台下,不少同樣背過這一段的相聲演員下意識的跟著張嘴,背誦這段《八扇屏之莽撞人》,也有不會背的,甭管裝的還是真的,表情也頗為震撼,打量著周圍。
齊龍紅著眼眶,那是驟然聽到師父喊他名字時發自內心的想念,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但此時在台上,他壓抑著自己,盡全力清晰的背誦著這段貫口,師父說過,在台上的時候戲比天大,出了天大的事兒,也得把這段演完,而且要好好的演完,這是從藝人員的藝德!
同樣的,聽到侯要文的聲音,看著齊龍壓抑自己的表演,老郭也滿臉動容感慨。
台下還有德芸社的師侄,直接掉眼淚的。
到了最後的詩句部分,幾乎是全場一同說出來的:
【姓張名飛字翼德,萬古流芳莽撞人!】
「好!」伴隨著貫口結束,全場大力的鼓掌,大聲的叫好!
東強對齊龍道:「你看,咱這樣得到的叫好聲多好啊,誒,幹嘛呢?」
看著齊龍彎腰,東強一臉不解。
齊龍抱出來一個垃圾桶:「該垃圾桶套頭了吧!」
「還惦記著呢?」
至此,相聲結束,這個被命名為《說相聲》的節目,得到了滿堂喝彩。
說相聲,字面意思上的說相聲,墊話在說相聲的前身,中途是不懂相聲的人對相聲的理解,單純的逗樂,最後是相聲演員必備的紮實的基本功。
短短三個字,卻有多重含義。
包袱不少,還能引起大多這裡相聲演員的共鳴,怎能不鼓掌。
他們在叫好,下台的齊龍眼淚下來了:「哪來的我師父的聲音?」
「哈哈哈,我師父找到的錄音,當時催促我們倆練功,錄我們倆練功情況的錄音.把開頭剪出來了!」
「你都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了,錄音是我要的!」
齊龍上腳虛踢他:「你也不怕我一個沒繃住,台上露怯了,提前說啊!」
東強躲開了他的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會的,角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