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是個潤人

  第144章 我是個潤人

  「一貴一賤,交情乃見;一死一生,乃見交情;穿房過屋,妻子不避,得有這托妻獻子的交情!」

  這句話就是《托妻獻子》最重要的一段話,整個相聲就是圍繞著這段話展開的故事聯想。

  高東強表現一副不理解的樣子:「這是什麼意思啊?您給解釋解釋!」

  齊龍一本正經的跟他解釋:「這頭一句,一貴一賤,交情乃見,意思就是一貴、一賤,交情,就乃見了!」

  廢話文學,就多了幾個停頓,速度慢了一點。

  「哎呦,您要這樣聊天」

  「怎麼了?」齊龍疑惑的看著東強,他是真好奇。

  以前這樣解釋的時候,東強是會假裝恍然大悟讓他繼續用廢話文學解釋後頭的話,最後跟他一起異口同聲解釋第三句話,做包袱。

  不過傳統段子,倆人在台上都是即興發揮的,所以東強說了不一樣的,齊龍就順著他問嗎。

  「那天就得這樣聊了!」

  「您這不廢話嘛!」齊龍還期待他有什麼高談闊論呢,沒想到用魔法攻擊魔法,也用上廢話文學了。

  「你剛才的解釋就是這樣:但凡有一點內容,也不至於一點內容都沒有!」高東強反擊:「你說的何止是廢話,簡直是廢話,能說出你這種話的人,一定說出了這種話!」

  東強滔滔不絕,齊龍試圖在他說完一句話的空隙插嘴,每次一張嘴就被打斷。

  觀眾看著齊龍想說話又插不上嘴,聽著東強的廢話文學,哈哈大笑。

  這就是默契,哪怕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也能從中找到包袱。

  東強越說越來勁,為了不給齊龍留氣口,他也不喘氣了,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沒氣了消失了,還在對口型。

  「憋死伱!」齊龍吐槽道。

  東強冷哼一聲:「跟我比廢話文學?你好好解釋吧!」

  「我沒說廢話,我當你是個明白人,應該明白我明白的明白事,結果你不是明白人,不明白我明白的明白事。

  如果你是明白人,就明白我明白的明白事,大家也是明白人,就明白我明白你明白我明白的明白事。

  這樣就省了解釋,你明白我明白大家都明白的明白人明白的能順利聽明白的明白事,還需要那樣明明白白的解釋嗎?」

  部分觀眾腦子已經不夠了,滿腦子只記得一個明白。

  有的觀眾捋明白了,雙方一同為齊龍這樣迅速的話鼓掌了,跟聽貫似的連貫。

  高東強則更加驚訝了,他不過是想用廢話文學反擊廢話文學,沒想到齊龍現編了一段明白人明白明白事的繞口令.

  服。

  齊龍轉頭問東強:「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您這是個繞口令,但前頭那個啥啥啥啥,啥啥乃啥的我沒明白!」東強搖了搖頭。

  齊龍驚訝:「您就記住個乃啊?」

  「那不被你明白暈了嗎?」

  「你看看,一提到白他就想到乃!」

  哥倆在台上此時已經玩起來了,全程即興聊,效果還好,全場都在笑。

  「我想的牛奶!」東強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齊龍在一旁:「吁!」

  東強推他:「你上台下去吁!」

  「不鬧了不鬧了,你說的那一句應該是:一貴一賤,交情乃見!」

  「就這句。」

  「這句要解釋呢,也好解釋,我編一個故事,好比說你現在不是說相聲的高東強了。」

  「那我是?」

  「您是一個跨國企業的大老闆,有錢,可以說是金玉滿堂、腰纏萬貫、富貴逼人、財大氣粗、財運亨通、富甲一方、大家閨秀啊!」

  東強抬手:「您等會吧,齊老師,我,男的,大家閨秀?」

  齊龍撓了撓側臉,有些尷尬,接著轉頭:「我是說您身邊啊,圍的都是大家閨秀,您不像那個暴發戶一樣,喜歡那個技術好的女性!」

  「我喜歡的是?」

  「良家!」

  「啊?」

  「良好家世教育好的女性,大家閨秀!」

  「哦!」東強恍然大悟:「你看看,我就這麼有錢!」

  「那錯不了,我就不行了!」齊龍嘆了口氣:「我下海了,是個潤人!」

  「啊?您下海了,還被人夸:嗬,真潤啊!」東強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還擺出猥瑣的表情。

  齊龍指著高東強:「高老師還是有生活啊!」

  「有什麼生活,你不說自己是潤人嘛?」

  「下海偷渡,潤到國外的人,簡稱潤人。我被人坑了,那人告訴我國外的空氣更香甜,免費的醫療不花錢,擦盤子買別墅就兩年,努力個五年,你就能享清閒!」

  齊龍沒按傳統的走了,傳統的就是家裡窮,住井裡頭、三平米小房子掛著睡啥的。

  相聲與時俱進,而且這段要搞笑,那齊龍認為,現在最窮的還得是偷渡去國外的黑戶。

  說是要享受自由的空氣,結果成了流浪漢的,而且他們窮的該!

  正好借這個相聲,諷刺一下。

  「嚯!這你也信?」

  「信了呀,我不光自己去,我還變賣了家產,帶著全家一塊去了,按照那老坑的攻略,我們落地在了老墨,跋山涉水,穿過叢林就能享受到自由了!

  我帶著沉重的背囊,在叢林裡舉步維艱,這時候來了個老外,告訴我十塊錢就能幫我們把背包帶到叢林外去。

  按照那老坑的說法,國外沒有壞人啊,我就相信了,他跑得很快,很快我就看不到了,說好的契約精神呢,我的全部家當,沒了!」齊龍嘴唇打著顫。

  東強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人家有契約精神,那不是幫你帶出去了嘛,只不過不還給你而已!」

  聽了齊龍「自編」的慘狀,大家非但沒有同情,反而喜笑顏開,就是倆字:活該!

  東強的調侃更讓大家覺得更好笑了,這就是相聲,諷刺的藝術!

  齊龍繼續講,沒了全部家當,費勁千辛萬苦進去後,因為雨林潮濕,父母風濕關節炎站不起來了,老婆被蚊蟲叮咬腫了一圈,倆孩子也因為沒喝乾淨的水,上吐下瀉。

  說有免費醫療,結果就去問了一句,能不能治病,診斷費,五千二大叨樂。

  因為你是黑戶,可以隨便的坑,要麼給錢,要麼蹲監獄去。

  說刷盤子能掙錢,但是你是黑戶,沒有勞工證,用你的飯店也是因為你是黑戶,能少給勞務費,賺的華夏的金幣,消費卻要花大叨樂。

  為了還帳單,起早貪黑的打黑工,身上衣服能賣的也全賣了,全家就剩一件衣服,自己打工的時候用。

  後來,打工也打不下去了,因為查黑戶,在家裡翻來覆去的找,找到兩張舊報紙,揣著出去賣報紙去了。

  「賣報,看新聞啦,華夏86年的新聞啊.」

  「那還是新聞啊?」

  「冷風颼颼,沒人買我的報紙,反倒有流浪漢嫌棄我聲音太大,打了我一頓,把我丟除了街區,我爬了起來,這時候您出現了!」

  「哦,我出現了!」

  「您前頭四輛凱迪拉克,後頭五輛帕拉梅拉,左邊是法拉利,右邊是蘭博基尼,您在中間開著您那個敞篷的約翰迪爾,來了!」

  東強:「等會,約翰迪爾?那是拖拉機啊!」

  「沖您跨國集團大老闆的身份,他給您出了輛車,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這樣啊!」

  「我現在這個樣子,沒臉見您啊,我就躲,但您看到我了,立馬讓車隊停下,來到了我面前,喊我:」齊龍躬身鞠躬:「爸爸!」

  「我缺心眼啊,喊你叫爸爸?」東強速度很快,沒讓台下觀眾搭茬。

  「你這人好給人起外號,你給我起的外號是爸爸,見我了,就鞠躬喊:爸爸!」

  「唉!」這次觀眾反應過來了,都搭茬。

  齊龍指著觀眾:「你看,這都是你給起的外號。」

  「沒聽說過。」

  「我一看你喊我爸爸(別提這茬了),我的回憶也湧上心頭,想起了小時候我們的玩伴生活,看著你也情不自禁的喊道,二傻!」

  「是我.我叫二傻啊?」

  「我都不敢認你了啊!」

  「怎麼不敢認了?」

  「你跟小時候不一樣了,您這鬍子怎麼都是金色的啊?哦,金絲啊?頭髮絲也換成金絲了,你特別驕傲的抬起頭,我一看,鼻毛也是金絲的!」

  「扎不扎呀?」

  「這時候您哈哈大笑:還有地方是金絲呢!」說著齊龍就開始無實物表演解皮帶。

  東強趕緊攔住了他:「得得得,這就不用展示了,大街上脫褲子像話嘛?」

  「您看我渾身是傷,問我怎麼回事,我就跟您講了我的悲慘經歷,您聽完就說我是自作孽!」

  「確實!」

  「我也知道錯了,我就是被人騙了,我現在後悔了,但人生沒有回頭路,唉.您就說話了!」

  「怎麼說!」

  「爸爸啊(別提外號了),我要沒碰到還則罷了,我既然碰到了,我就見不得你這樣,你現在沒有身份,華夏也回不去了,這樣吧,我安排你去非洲,幫我看我的一處產業。

  我那個感動啊,這比當流浪漢強太多了啊,您還給我錢呢,從您兜里拿出一沓銀行卡!」

  說著,齊龍無實物表演,打撲克時候整理牌的動作。

  東強看到後,也做了相同的動作:「我對四!」

  「我對五!」

  「我對十!」

  「要不起!」

  「對三!」

  「對五!」

  東強抬起了頭:「你四張五怎麼兩張兩張出啊?」

  「我樂意!」齊龍叉腰:「不對,咱倆怎麼打上撲克了?」

  「那不你在那整理撲克牌呢嘛?」

  「那是您整理銀行卡,太多了,捋開了好看!這張,十萬大叨樂,這張,一千萬島國元,這張,三塊五毛錢,哦,華夏公交卡啊?」

  「我都車隊了,還有公交卡啊?」東強震驚。

  「體驗生活嘛,誒,這張,一百萬非洲幣,你拿去用吧,密碼在卡後頭寫著呢!」

  東強又推了他一下:「我是腦子有問題啊?誰銀行卡密碼寫銀行卡後頭啊?」

  齊龍指著手裡假裝銀行卡的扇子跟他說:「誒,真有人見到了他能相信這上頭就是密碼嘛?而且您這密碼不是從左往右看,得從右往左看,而且得豎著看,有講究的,不知道的人也認不出來!」

  東強滿意的點點頭:「這還靠譜點!」

  「對嘍(模仿東強),爸爸您拿去用,密碼在後頭寫著呢,六個一啊!」

  「六個一?那正著倒著橫著豎著看不一樣嘛?」

  場下人沒想到這個轉折,拍著大腿笑。

  「在您的幫助下,我到非洲開始了新的生活,家裡人病也都控制了,之前一件件脫掉的衣服也一件件穿上了,有了人的尊嚴了,這都多虧了您這位發小啊。

  這就叫:一貴一賤,交情乃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