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你個混蛋!你把孟玉怎麼了?!」
「安叔……」
「安個屁叔!孟玉打電話和我說你騙她!都要哭死了!」
「……」
韓紹此刻躺在床上,看著電視裡播放的《狂飆》。【記住本站域名】韓紹很安靜,此刻一點也不像是打人然後被曝光全網知道還進了拘留說的待爆小生模樣。只是沒有發呆,依然看著劇情,但神情在眼底卻有些飄忽。
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這樣大的事,也難怪。普通人的事再大也不會到全網討論的時候。對錯都不重要,你是明星就註定很多老百姓可以做並且算不上錯的事,你做就是錯。
也不需要法關法苑來批判你,粉絲公眾如果看不上你,你就廢了。
當然,如果你人氣高還不至於廢,除非是如同踩縫紉機和DY或者PC這種已經違背國家法製法規的,那就是被關方封殺不多說。你有粉絲放棄道德觀是非觀繼續支持你也沒用。
韓紹目前還沒有多說什麼。官方還沒有說為了打架鬥毆就封殺一個藝人,但其實其他人少想了一層,就是前提是總桔公眾公平之下才可以。萬一對家資本也有人能說得上話能給他穿小鞋上眼藥呢?
但此刻拘留也好,因為這些韓紹並不在意。情商高智商高就會在自己做事之前考慮很多這些事,甚至考慮得很遠。在拘留所的三天,韓紹可以清靜一下。只有電視,沒有手機沒有網絡的時候,韓紹好像很久沒有過了。
出神看著安欣指揮交通,明明是他立功了,卻最終不但沒有成為隊長,反而還調離警隊成為一個交通警察。明明深愛著的女孩,也那麼愛他還是青梅竹馬,可最終卻忍痛分手。
但韓紹懂他的意思,他的存在已經不被整個系統容納了,所以才排擠他放逐他。而他未來的鬥爭,對方一定會從他家人下手。或者腐蝕或者威脅,為了不讓孟玉受傷害,安欣只能離開。
下一個鏡頭,2021年了。
安欣滿頭白髮,背也微微駝了。眼神也變得渾濁暗然,背著一個雙肩包,每天都笑呵呵的。做了一個宣傳科科長,40多歲的年齡,這就是他堅持自己努力要和黑暗勢力作鬥爭的代價。
哪怕保護傘覆蓋整個京海,哪怕黑惡勢力已經占據主流。
「呵~」韓紹笑了,關閉電視。
太假了,所以所有人都愛看高啟強的劇情。因為他真正從一個被人貶低欺負的魚販,最終一步一步走上京海叫父的位置。從窮困潦倒搬不出舊廠街的廢柴,變成隻手遮天的大老。
這就是一部魚販發家史,而反觀安欣下場就很悽慘。
世間再無安欣。或者從來都沒有過……
因為要做安欣所付出的代價,是百分之99的人都受不了的。
他一生不結婚,不戀愛,沒朋友,無父無母,不升職不加薪還調離。一兩天可以,一過就20年,不被人理解還被排斥,最後還早早就白頭。韓紹枕著手臂看著天花板,自己就要退圈了嗎?
經歷這種事,對方一定咬著他不放,一定也會做局做套,一定還會合起來踩他。如果他不屈服就是站著死,如果他屈服了,就是一條趴著的狗。
頭腦一熱誰都能衝動做出那天解氣的事,他打我我就打他,我還打得更狠,多開心是吧?但如果社會可以這麼簡單就好了。憤世嫉俗懲惡揚善,哪有那麼容易呢?
大部分人隨波逐流,大部分人看熱鬧。大家都在一邊指指點點,只要不涉及自己身上誰都能做英雄。真正能做到安欣的有幾個?一個都沒有。安欣是張毅老師演的,現實是不存在的。
真有這樣的人也活不到白頭髮,估計早就如同李響那樣死了。
站著死會是人,但終歸是死了。能活著誰願意死呢?站著把錢掙了,而不是站著死,或者跪著賺錢。韓紹慢慢閉上眼睛睡覺,還有兩天時間,自己或許演藝生涯就要被迫結束了。還是很失敗的結束,而最後的結果就是自己被對方慢慢玩死,帶著尊嚴暗然退圈,而不是留下來被對方壓低頭當狗。
不甘心,從此自己不再是圈內人。和這些女孩也是陌路了。
捨不得資本,捨不得自己獲得的一切。
突然睜眼,韓紹坐起看著電視,打開之後,正好是片尾曲。
片尾畫面片段,閃過幾個最終安欣成功,而高啟強獲得判刑的畫面。最終所有反派都憔悴得站在法停等待宣判,邪不勝正。這四個字能信嗎?
韓紹眯著眼睛,自己每次都能獲勝不是因為雙商高,而是因為不甘心。成也性格敗也性格。不甘心就會堅韌,就會執拗,就會努力獲取勝利!
攥緊拳頭看著早就已經結束的片尾而進入無聊的GG畫面。
韓紹深呼吸,與其等死暗然退場,要玩,就玩大點!
外面的三天,消息還在發酵。全網也都等韓紹出來,好在三天時間也不長,如果是七天時間網友就會膩了,因為等的不耐煩,負面情緒都會堆積給你。
「吱嘎~」
三天時間過去,拘留所的門打開。韓紹簽字之後走出大門,鄭斛,韓海潮,張秘書,甚至韓媛以及傷勢好轉可以走出來的宋以琛。當然還有虞嘯代表虞家,以及一個外人卻第一個哭著跑出來用力抱住韓紹,她就是那個機場遇到的女孩!
「對不起韓紹!
對不起!
都是我!
嗚……」
女孩哭的撕心裂肺,不是矯情,是因為她這一次真的害得韓紹可能要中斷演藝生涯,自己愧疚到了極致。早知道那天就去了,而不是非得求他幫忙。
「別哭了~」
韓紹拍拍她肩膀,突然湊到她耳邊:「你幫我辦件事。」
說完耳語幾句,果然聽著聽著,女孩就不哭了,愣愣看著韓紹,隨即點頭跟著虞嘯離開。周圍都疑惑,包括虞嘯自己都只是看了韓紹一眼,自己跟著來接人的,結果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
「他們幹什麼去了?」
大家這才上前迎接,宋以琛詢問。
韓紹笑了笑,隨即看著眾人:「沒有什麼跨火盆吃豆腐又什麼柚子葉之類的?」
鄭斛無奈:「你說的這些沒有一個是北京的習俗。」
「那就走吧。」
韓紹笑著:「雖然拘留所不是監獄,但終歸從小到大第一次體會到被關進去的感覺。」
「走。」
韓海潮攬著他一起上車,其他人也都上去。這種地方早走為妙,畢竟不是什麼吉利的好地方是吧?
「來。干一個。」
在會所定了個大包廂,大家一起坐在這裡,隨後開酒飲宴。兩個孩子也在,吱吱哇哇的鬧著,韓媛在一邊看孩子。此刻雖然宋以琛的傷還沒好,但終歸都是皮外傷過了這麼久早拆了紗布。孩子都還小,看不出來什麼無所謂。
韓媛一邊看著孩子,一邊勸說宋以琛不要喝酒。畢竟身上還有傷。但宋以琛不管那麼多,就拽著韓紹喝。你別說韓紹自從得病之後,酒量的確不錯,也願意喝酒。
不過韓海潮在這裡,韓紹笑著問了一句,韓海潮輕嘆口氣,揮手示意,自己先離席了,帶著張秘書四處轉。畢竟酒桌上有他這麼一個歲數大的長輩,大家都不痛快。
「你別管我~」
宋以琛推開韓媛:「韓紹這次為了我,自己都可能退圈了。」
韓媛沉默不語,周圍也都不說話。
看著韓紹,宋以琛攬著他:「我知道你最喜歡混圈的,哪怕我不進來你也會很好的發展,但是沒想到現在因為我你變成這樣。」
還想說什麼,宋以琛有些憋悶。最終舉杯碰了一下:「來,不多說了。既然你出來,註定這圈子咱都混不起,趙總說人家不會趕我們走,但還不如走的好。因為會拿我們當狗,會持續打壓我們不給我們翻身的機會。誰會願意?!」
一飲而盡,宋以琛呼出一口酒氣看著韓紹:「剛剛你讓那女孩幹什麼去了?我知道三天你肯定想好怎麼報復這些狗東西,那姐夫最後陪你瘋狂一次。」
韓紹平靜開口:「是要鬧大,但退圈真不一定,不管是你還是我。只是風險也比以前更高了,說不定還會影響我們圈外的產業。」
看著宋以琛:「就看你是不是敢跟。」
宋以琛一愣,不確定看著韓紹:「你要幹什麼?」
韓紹晃著酒杯:「我不想跪著,我還想賺錢。」
鄭斛好奇:「站著把錢掙了?!」
韓紹看著兩人:「我進圈之所以喜歡,就是因為這裡的影視劇總是歌頌逆風翻盤的故事。讓子彈飛是挑戰舊勢力,狂飆也是靠一己之力衝擊保護傘。我知道如今我們對抗的是整個資本,我也知道我們沒有勝算,不管和洪總最終誰贏誰輸,輸的終歸是我們。」
宋以琛不確定:「難道你有辦法扭轉這個局面?」
鄭斛皺眉:「韓紹,有辦法我們就想了。如今別說辦法,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人家這幾天就出招呢,我已經打聽過了,宋總也問過。可能會有資本去告狀,讓他們關方給你封殺。」
「但資本保留。」
宋以琛開口:「這樣他們就認為我們不敢反抗或者鬧大,因為我們要保住資本。他們一舉兩得在於搞垮你退圈,還讓我們資本當狗。我們又投鼠忌器不敢做什麼,丟臉又丟實力。」
韓紹笑,仰頭一把將酒喝乾。
「哪有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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