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琪帶著疑問回到家。
打開門，孟彥已經提早一步回到家中。
他泡了杯咖啡正悠然自得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城市的夜景。
「回來了？」
他平靜打招呼。
「呃……嗯。」
甘琪挺意外的。
因為他平日裡很少這個點回家，比平日裡早很多。
還沒等她發問，孟彥倒是率先開口：「怎麼樣了？後面她們有沒有為難你？」
「那倒沒有，她們沒那麼可怕。」
甘琪把包里的腕錶小心翼翼拿到手中攤開。
「孟先生，關於這塊表，我有點問題想問你。」
「哦？」
孟彥微挑了一下眉毛。
「你請問。」
「你這表，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甘琪太想知道答案，一雙求知的水汪汪大眼睛盯著他。
孟彥語氣雲淡風輕。
「真的。」
甘琪心中一震，真的？！！！
「你這……這塊表的售價價值一套房啊！」
「你明明只是公司的基層管理，為什麼要帶這麼個超出消費範圍的奢侈品？」
甘琪手都在顫：「孟先生，我想不通……」
孟彥一攤手，反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你既然問我這是真還是假的，我當然說是真的，不過以我的經濟能力你覺得我用的起真的？」
「那這塊表……」
「還用問嗎？當然仿的。」
孟彥低頭品了一口咖啡，「這塊表雖然是A貨，但做工精良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甘琪：「那今天你叫過去的專業鑑定師？」
「那是我朋友，他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甘琪咬了咬嘴唇，似乎不敢相信。
孟彥：「我們公司雖然有實力，但再有錢的公司也不會拿這麼貴重的奢侈品當抽獎禮品。孟氏集團是資本家不是慈善機構，我只是個打工的。」
好像，有些道理。
孟彥從她手中拿過腕錶，簡單查看上面細微傷痕。
「你還沒回答我，後面怎麼處理的？」
甘琪：「比起那個我更想知道你這塊表真正的維修價格。」
孟彥：「這塊表不算什麼，只要她們沒有為難你就行。」
說著，他把腕錶簡單放回盒子中，用近乎「扔」的動作。
看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甘琪越發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這表大概率真的是A貨吧。
「對了，今天打電話時我聽到有人叫你什麼孟……總？」
「你聽錯了。」
孟彥：「我的職位只是一個部門基層小主管，我倒真挺希望將來有天能聽到這樣的稱呼。」
也是啊。
孟氏這麼大的集團，隨隨便便一個中層管理年入幾百萬，誰像他連結婚房子都是租的。
由此可以反推，孟彥目前還在基層苦苦奮鬥。
「有時候，我覺得你在公司挺自由，有時候又覺得你被上司壓迫很嚴重。」
甘琪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總覺得孟彥在公司地位很奇怪。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孟彥咖啡不小心撒到袖口上，他放下杯子去衛生間清理。
而電話，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孟彥的電話鈴聲低沉而富有旋律。
「孟先生，你電話響了。」甘琪提醒他。
孟彥在衛生間回應：「麻煩你幫我接聽一下。」
「呃。」
甘琪帶著猶豫看向手機屏幕，來電顯示：秦總監。
甘琪：「秦總監打來的，是不是你上司？」
孟彥：「你幫我接一下。」
甘琪有些彆扭，畢竟是他公司人的來電，自己貿然接聽似乎不太好。
但他既然這麼說了，甘琪清了一下嗓子把手機拿起來接聽：
「餵？」
只聽對面一句嚴厲怒斥：「孟主管，聽說你今天下午在會議期間接聽與工作無關的電話！給部門帶來嚴重惡劣的影響。經過我們管理層商議，扣除你這個月獎金！以敬效尤。」
「啊？」
甘琪忍不住驚呼一聲，用手捂住嘴。
她迅速小跑到衛生間，把電話交給孟彥，焦急地給他使眼色：
甘琪用口型給他轉述：「是你們總監……他要扣你獎金……」
孟彥用抽紙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接過電話，低沉的聲音：「喂，秦總監，是我……」
孟彥邊聽電話邊朝自己房間走去。
甘琪緊張兮兮望著他背影，完了！他這位「總監」聽起來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秦總監，麻煩通融一下，這個月的獎金對我很重要，你知道我只是我們公司的小小部門經理，本身加班多福利低……我以後上班會專注努力。」
對面又是一陣嘰里呱啦的怒吼。
甘琪雖沒聽清內容，心中卻泛起了心疼。
都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