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夕瑤坐在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上,身板挺直,微笑道:
「是,我剛剛給你姐夫打電話說了說這件事,他跟你的意見一樣,所以我就改主意了。Google搜索」
蔣成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瞅著眼前的女人。
改了主意。
她因為別人改了主意!
大腦短暫的嗡鳴起來,連帶著整個神經都有些發痛。
「為什麼?」蔣成凱痴痴呢喃道。
蔣夕瑤笑道:「不都說了嗎?你姐夫覺得第二條雖然有些風險,但也說這項合作既然並不影響我們公司現在的經濟那便可以試一下,再說了這也不符合小凱你在會上的想法?」
蔣夕瑤的時候,蔣成凱的拳頭已經在慢慢攥緊。
他這次真的是耐著性子在聽這個女人講一些廢話。
「小凱你最近就聯繫一下詹美思公司的負責人把合作的事情..」
蔣夕瑤的話還沒說完,誰知道從來沒在蔣夕瑤面前沒有發過火的蔣成凱忽然一隻手拍在了桌子上!
「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瞪大眼睛:「選擇什麼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姐你怎麼會因為一個普通人改變了決策?!你從來沒有這樣過,還記得上次的暴風雨,就算全公司都反對,你也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了!可現在你在幹什麼?」
他盯著蔣夕瑤,無法置信的說道:「方正他懂什麼?!他不過就是個普通人而已,他怎麼敢給你提意見!他給你提鞋都不配!」
「小凱!」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他怎麼配的?」
如果說其他的事蔣夕瑤還可以將就,但任何男人說方正的壞話,女人都無法忍受,尤其是這人還是跟她從小玩到大的蔣成凱。
蔣夕瑤幾乎在男人說完後馬上就站起身,狠狠的給了蔣成凱一個耳光。
把連站在辦公室外想來送資料的小米都嚇了一跳。
蔣夕瑤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但有些事不能退讓,便還是冷冰冰道:
「你剛剛在說什麼呢?方正是你姐夫!」
蔣成凱感受著臉頰處的灼熱與刺痛感,他重新看向蔣夕瑤,不能接受的站直身體,無法理解的問:
「姐夫?呵,姐你像是變了一個人,你怎麼能這樣?」
女人皺緊眉頭:「小凱你到底怎麼了?而且你剛剛說的暴...」
男人手掌在桌子上猛地划過,桌子上的杯子裝飾品全部被蔣成凱的手給推得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小米在屋外受驚似的捂著耳朵。
男人惡狠狠的盯著這個他崇拜的一輩子的姐姐,轉身離去。
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上越發遙遠,小米瞅著蔣副總離去之後,瑟瑟發抖的走進屋子。
「蔣總..蔣副總這是怎麼了?」
蔣夕瑤氣惱的皺著眉,她也疑惑,自己弟弟突然間為何變得這麼暴躁?
「你去看一下小凱。」
小米嗯了一聲,抱著手裡的資料趕忙跟了上去。
可是蔣成凱從蔣夕瑤那離開後,壓根就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徑直的便往公司樓下走。
他不能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自己追隨了一輩子的姐姐,在今天竟然因為一個普通男人的話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他想回到自己私人的別墅,再去看看那一本《人神論》,想從裡面看看這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錯誤。
便是氣沖沖的下樓時,連平日裡跟他打招呼的那些員工都覺得哪裡不對。
一向以好脾氣,好領導著稱的蔣成凱今天非但不搭理他們,甚至臉色還帶著些許的扭曲。
男人此刻就像是一生的信仰忽然間被人摧毀。
神靈的美夢破碎。
如果連蔣夕瑤都因為七情六慾而改變。
連她所賭定的事都能被人為改變,那蔣成凱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在追隨什麼..
無論什麼事,無論什麼抉擇,他一直覺得蔣夕瑤所說出口的事情就是唯一的答案,男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灰色的保時捷在馬路上飛馳,私人的別墅被男人暴力推開。
那本他從來都小心翼翼翻閱的人神論,似乎都鮮有的接受了信仰者的暴躁。
蔣成凱翻閱著裡面的內容,想找找神靈為何會改變主意的答案。
他翻閱著表情變得越來越瘋狂。
可是書中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例子,他翻來覆去的找了好幾遍,最後憤怒的把書扔掉,坐在沙發上。
別墅的客廳上有一張蔣夕瑤的巨大藝術照,蔣成凱呢喃自語的時候,眼睛撇到了牆上的那副畫像。
一點點的站直身體,手裡的「人神論」掉落在地上。
他皺眉,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牆上蔣夕瑤的畫像。
隨後眼前忽然凝聚出一幅男人的容顏,還有在雜貨店門口兩人親吻時的畫面!
「方正.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毀了這一切。」
蔣成凱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紅酒,拿起來狠狠的向著蔣夕瑤的畫像砸去。
酒瓶破碎,碎片刺進畫像,血腥的紅色從蔣夕瑤的額頭上流下,最後布滿大半張漂亮的臉。
窗外的餘輝正在告示著眾人一整日的結束。
城市裡人來人往,沒人意識到今日所有的一切即將變為過往。
私人別墅內,蔣成凱拿起打火機將那本「人神論」點燃,扔到菸灰缸後,厭惡的摔門離去。
保時捷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遠。
直至從這座別墅內再也望不到男人的離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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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金香中學的下課鈴聲在到了固定的時間後照常響起。
方正下課後去電動車車棚推著小電驢,男人身後跟著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嬌滴滴小姑娘。
「方老師。」
方正回頭瞅著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嘆了口氣。
「走吧,我帶你先找個住的地方去。」
諸葛紅微微點頭:「謝謝方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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