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公舞台錄製結束後,學員們有了近一周的空閒時間,下一次二公考核得是一公舞台那期節目播出後的第二天,宣布了淘汰的人之後才發布的。
這一周相比之前全天候排練要舒服很多,每天大多數時間是自由排練的,小部分時間也就是學員們聚在一起錄製一些有趣的活動之類的。
比如現在就在一個大的排練廳,一百名學員就都到齊了,當然是導演組通知的,他們還不知道要做什麼。
這時候龔麗雪走了進來,大家熱情的歡呼,龔麗雪也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說實話節目播出之後,龔麗雪這個導師是存在感最低的,其他導師都有自己要教的,邢易又是主持人經常主持cue流程。
導致龔麗雪這個所謂的綜藝導師,就像是學校里的掛名教師,不常出現。
「大家好,今天呢我是來上課的,畢竟掛著導師身份嘛,不能啥也不教吧?」
龔麗雪顯然也知道上面那一點,所以開口就自我調侃道。
接著她叫工作人員搬進來一張大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化妝品。
「作為一名藝人,化妝基本上是必學的技能,尤其是在你們還沒有自己的造型團隊時,很多比較小一點的舞台都不配備化妝師的,需要自己化妝。」
聽到這裡學員們也都反應過來了,龔麗雪這節課就是要教化妝,對於這個技能,在場的很多人都會。
果不其然,當龔麗雪問會化妝的舉手時,一下子得有一多半人舉起了手。
至於李一牧舉了一半又默默放下去了...
李一牧曾經剛接到學校籌備元旦晚會通知的時候,跑出去苦練學了一段時間的化妝,打算在元旦晚會給參演的學生們畫。
結果他這種突擊訓練學到的化妝技術可以用四個字形容:啥也不是。
最後元旦晚會的化妝工作還是學校一些年輕的女教師來幫忙完成的,他只配打下手。
所以龔麗雪問會不會的時候他舉起了手,但是想了想自己的水平,還是默默的放了下去。
看到一旁的張滕飛小朋友認真舉著手,李一牧還好奇的低聲問「騰飛,你十八歲就會化妝了?」
「我們公司要求的,必修。」潘磊在一邊回答了他的問題。
現在練習生連這個都是必修的了嗎?李一牧心想,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那些大公司出來的練習生都舉著手。
不會化妝的基本都是以個人名義參加的個人練習生或者是小公司來的練習生。
「好,那麼會化妝的同學就可以去旁邊的化妝間自己給自己化個妝,然後回宿舍搭配一身私服,今天我們來一場T台秀。」龔麗雪對大家說道。
這樣安排也挺好,不讓人家會的在這浪費時間,大家都有事可干。
等這些學員離場之後,排練廳一下空曠了很多,就剩下二十多個人。
「牧哥!」
聽到有人叫自己李一牧轉過頭,看到陳墨正滿臉堆笑的朝他打招呼讓他往這邊站,他旁邊還有同樣是個人練習生的陳應特。
李一牧也沒拒絕,畢竟剛才站在自己身邊的,宿舍的三位小夥伴全部都會化妝,離開了排練廳,把自己一個人丟在了這裡。
「來,我現在找一個同學做個示範,大家要仔細看嘍,李一牧!」龔麗雪點了李一牧的名字。
然後剛走到陳墨旁邊的李一牧就離開了,去排練廳中間當模特讓龔麗雪給他化妝了。
龔麗雪端詳了一會李一牧的臉,暗道一聲太帥了,然後就發現好像無從下筆了...
只能簡單的描了描眉毛,畫了個眼線,就結束了...
這感覺自己啥也沒幹就畫完了,這跟她想的不一樣啊,她想的是自己又是貼雙眼皮又是粘假睫毛的,好好秀一波化妝技巧。
然後後期配一個化妝前-化妝後的對比,又有節目效果又能凸顯出她的能力。
「模特沒選好,這個模特太優秀了,不需要化妝師給他畫蛇添足,嗯,我決定換個人!」龔麗雪心裡想著。
「剛才在李一牧身上為大家演示的是幾個基本的化妝手法,接下來我要再挑一個模特來演示幾個有難度的手法,誰願意上來?」
李一牧還沒站起來,陳墨就舉著手衝出來把他趕出了座位,眯著眼睛咧著嘴笑著跟龔麗雪說著「老師,我來我來!」
他是這麼想的,如果沒人給化妝那就得自己化妝了,作為一個從沒化過妝的手殘,如果自己給自己化妝肯定會毀壞自己的形象,所以一聽說演示立刻報名。
這樣只要不卸妝,就直接帶著龔老師演示的妝去參加晚上那個T台秀就好了嘛。
龔麗雪也是眼前一亮,嗯,這個模特好!
......
「老師,還沒完嗎?」陳墨感覺自己已經坐了好久了,龔麗雪也在自己臉上忙活了好久,感覺臉上的五官每個地方都被塗抹了一遍。
這跟想像中的不一樣啊,明明李一牧一分多鐘就結束了啊!
「好了!」
陳墨一聽好了急忙站起來想找個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也沒注意到周圍其他同學都在瘋狂憋笑。
他還不知道被濃妝覆蓋了,深色的眼影眼線讓他的眼睛看起來大了很多,假睫毛和雙眼皮讓他看起來又特別像小時候那種睜著大眼睛的洋娃娃。
再加上腮紅和深色的口紅,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與他平時清爽的街舞少年風格完全不符。
就像是短視頻網站那種到了多少就女裝的女裝大佬不懂化妝,把什麼化妝品都往臉上塗的樣子...
所以當陳墨看到鏡子的一瞬間,整個排練廳也爆發了哄堂大笑。
陳墨哭喪著臉,其實也看不出來臉是什麼表情,都被妝擋住了「老師,你害我!」
「啊,不好意思,我光想著多展現一些化妝手法,沒考慮整體,這樣你卸了重新給自己化吧!」龔麗雪也是一邊笑一邊回答。
什麼?還要卸了,我來當模特的目的不就是不用化妝嗎?不行,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不用了老師,我決定就用這個妝,我覺得挺好看的呢!」
說著陳墨還朝著學員們拋了個媚眼,然後開始笑了起來...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又笑起來的陳墨,互相對視了兩眼,開始交談。
「他瘋了?」
「破罐子破摔吧!」
「感覺墨哥沒救了!」這是陳應特對李一牧說的。
李一牧點點頭「開席吧!」
......
李一牧和陳墨幸運的不用化妝了,所以此時他正在化妝間嘚瑟的看著其他幾位不會化妝的人笨手笨腳的給自己上妝。
當然陳墨的主攻目標是陳應特這個隊友,李一牧則主要扎吳敬順這個小師弟,其他人不是那麼熟,沒到開玩笑的地步。
「哎呀,特兒啊,你這個粉打的太少了吧,你膚色深得多塗一點啊!」陳墨先攻擊一波陳應特那健康的古銅色皮膚,他膚色在這些學員里確實算黑的了。
「還有這個眼妝不對啊,你不能光畫外眼線,你也得畫內眼線啊!」李一牧雙手叉腰,指著吳敬順挑著毛病。
陳應特和吳敬順默契的不理這倆人,自顧自的化著妝。
但是李一牧和陳墨毫不在意,依然賤兮兮的各種嫌棄,你這裡跟龔老師教的不一樣,你這裡畫的還不如鬼畫符呢等等。
當吳敬順在嘲諷中把其他步驟都做完之後就輪到夾睫毛塗睫毛膏了,此時拿著睫毛夾的手不停的在顫抖,不敢放到眼睛上!
「師哥,幫我!」吳敬順裝著可憐的樣子看著李一牧「我不敢!」
「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敢呢?最多夾到眼睛流點眼淚嘛!」李一牧不忘自己嘚瑟嘲諷的使命。
他說的是實話,他之前突擊學化妝的時候,夾睫毛就流了好幾次淚。
每當流淚的時候他就想到南小月的長睫毛,想著她睫毛那麼長應該夾睫毛很容易吧。
南小月的眼睫毛確實很長,小時候他們幾個小夥伴玩往眼睫毛上放火柴的遊戲,南小月總能放最多...
雖然李一牧嘴上嘲諷不停,但是手裡還是接過了睫毛夾準備幫幫小師弟,然後呢,他就想到曾經自己夾睫毛流淚的場景,也不敢動手了,怕傷到小師弟!
「咳咳,師弟啊,有些難關還得你自己挺過去,我幫你不合適!」李一牧打起了退堂鼓。
「不,合適!師哥,我真不敢。」
「你不敢我就敢了?」李一牧內心暗暗叫苦,暗道我接過這睫毛夾幹嘛啊!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曾經在元旦晚會的時候,一位幫著化妝的女老師給學生夾睫毛是用燙的,就是把棉棒燒熱,然後吹滅火,貼到睫毛上,睫毛遇熱就翹起來了。
「師哥教你一招!」
說干就干,李一牧很快找到了棉簽,然後找抽菸的工作人員借了個打火機,之後學著記憶里女老師的樣子幫吳敬順燙睫毛。
眼睫毛燙成功了,這讓李一牧精神大振,暗道自己掌握了化妝的精髓,吳敬順也一邊不斷說著謝謝師哥一邊塗起了睫毛膏。
這邊的動靜自然吸引了陳墨的注意力,看到李一牧幫吳敬順燙好了睫毛,他一時手癢,搶過李一牧手裡的打火機和棉簽,就跑去問陳應特。
「特兒,用不用哥哥給你燙個睫毛!」
「不用。」陳應特拒絕,並驚恐的看著陳墨。
「很快的,不疼,哥哥跳街舞,手穩得很!」
在陳墨的一再堅持下,陳應特終於同意了,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化妝室里,平時基本沒發過脾氣的陳應特怒吼一聲「陳墨,我跟你不共戴天!」
大家急忙去看發生了什麼,只見陳應特右眼眼睫毛少了一小塊。
而發生了什麼李一牧知道...陳墨點燃的是棉簽棉花的那一頭,吹滅了還有火星,把陳應特眼睫毛燒掉了。
「一牧救我!」
「特兒,弄他!」李一牧表示自己不能助紂為虐於是抓住了陳墨。
陳應特拿著棉簽帶著陰險的笑看著陳墨。
「很快的,不疼,我彈吉他的,手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