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耐得住性子,就可以搶過來!
她之前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現在忽然明白了……
她不就是從傅柒柒手上把父親搶過來的吧?
那……傅柒柒的死,以及時溫暖當初的失蹤呢?又是怎麼回事?
看著岑桂蘭離開臥室,南宮欣抿著唇,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忽然明白他們的肆無忌憚了。
臥室里,南宮欣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惶恐!
為什麼會這樣?
她最瞧不起的男人,是她的生父!
她甚至寧願自己是個孤兒,從來都不知道父母是誰才好。
心裡甚至有些怨恨岑桂蘭,為什麼要把實情告訴她!
南宮欣心裡又怨又恨,看著桌子上前兩天剛擺上的新護膚品,她真的想全都掃到地上發泄出來。
可是她忍住了。
剛才岑桂蘭對她的態度,讓她有些害怕。
再想起在醫院時,眾人對時溫暖的態度,她心裡也更是惶恐而不安的。
如果讓爸爸和哥哥知道她那麼愛鬧騰,而時溫暖又那麼乖巧,她只怕會更沒地位吧?
尤其是,她有凌墨塵這麼個老公,家裡人只怕要更巴結她!
還有傅老爺子的偏愛……
她必須要抓住南宮家這點寵愛才是!
南宮欣腦子裡一邊飛速的轉動著,腦子裡不由浮現想起岑桂蘭剛才跟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爸爸當年因為沒娶她,所以很是內疚。
在岑桂蘭謊稱自己丈夫去世後,想辦法把她們母女接過來……好瞞過傅家的人。
那麼,也就是說,爸爸對她的寵愛,都是因為對岑桂蘭的內疚麼?
南宮欣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從小到大的認知,在這一刻都被顛覆。
她以為的寵愛,不過是生母為了她謀劃來的。
哪有那麼多無緣無故……
她從小的驕傲和心愛,那理所當然的享受,在這一刻都被顛覆了……
南宮欣死死的捏著拳頭,壓下心頭那股子抑鬱和憤怒。
她朝浴室走去,洗了把冷水臉,隨即起身,朝樓下走去。
岑桂蘭已經恢復往昔,面色如常。
正拿著單子和筆在記錄著什麼。
見南宮欣下來了,似乎也沒什麼意外,只抬頭淡淡看她一眼,沒說話。
「媽,你在忙什麼呢?」南宮欣收拾情緒,笑看著岑桂蘭問了一句。
岑桂蘭:「整理菜單,還有禮品。過兩天就要請時溫暖的養父母吃飯,傅家的人也會來,不能出什麼岔子。」
南宮欣心裡不是滋味,卻沒說話。
這些年,岑桂蘭從一無所知到把南宮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外面的人也從最開始對岑桂蘭這個保姆的身份瞧不起,再到尊重。
這裡面有南宮家的實力,更因為岑桂蘭自己內心的強大和沉穩。
直到現在,還有人瞧不起岑桂蘭,拿她的身份嘲諷她。
可岑桂蘭一直都心態很穩。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佩服這個生母。
南宮欣的眼眶還是紅著的,在岑桂蘭身側坐了下來,看著她:「媽,對不起……」
南宮欣忽然道歉,岑桂蘭也是有些意外。
但看了她一眼之後,立刻又恢復如常:「想通了?」
南宮欣咬了咬牙,點頭說:「嗯,媽,剛才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
岑桂蘭這才放下手裡的東西,看著南宮欣嘆了一口氣。
神色中不由生了一絲心軟,對南宮欣嘆了一口氣:「媽知道你心裡不痛快,畢竟太突然了。」
「可媽媽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想讓你心裡好受一點。」
「如果你早知道自己的身世,你這小姐的氣質和心態,培養不出來。」
「可……事實就是如此。不過都沒關係,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你明白嗎?」
岑桂蘭的話,對南宮欣來說,本是不能理解的。
可此時此刻的她,竟然覺得頗有些道理。
南宮欣緩緩點了一下頭,看向岑桂蘭的時候,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媽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這一句媽媽,她叫的格外的真心。
岑桂蘭見南宮欣這樣,心裡大概也明白了什麼。
見著南宮欣的時候,岑桂蘭神色不由變得柔和了兩分:「好了,別想那麼多……只要有媽媽在一日,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知道嗎?」
「你想要的,我們也要一點點奪過來,不能操之過急,知道嗎?」
南宮欣在岑桂蘭的懷裡,不由緩緩的點了下頭。
只是心中那委屈和不甘心,卻是如何都揮之不去一般:「我知道,可是……媽媽,憑什麼她就可以,憑什麼時溫暖就什麼都有!」
「她跟她生母為什麼出生就有這些東西……她什麼都有了,還能嫁給凌墨塵,為什麼那麼不公平?」
岑桂蘭心疼的輕拍了拍南宮欣,長嘆一口氣,語氣無奈:「可這世界偏就是如此不公平,又能怎麼辦呢?但沒關係……」
「那個女人死了,她出生再好又怎麼樣?被心愛的人欺騙,母女分離,死的那麼早……」
「時溫暖生下來就險些死了,受了那麼多苦……」
「她們也並非一帆風順,時溫暖以後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你要永遠記住這句話,知道嗎?」
岑桂蘭的話,讓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哪怕是她的女兒,也覺得岑桂蘭此刻的話,不由讓人毛骨悚然。
南宮欣不由轉頭,看向岑桂蘭,眼神中帶著絲絲的愕然和震驚。
許久,才忍不住的吞了口唾沫,問岑桂蘭:「媽媽,時溫暖生母的死,您是不是……」
「欣兒。」
岑桂蘭語氣驟然變得嚴肅了幾分,不由打斷了南宮欣的話:「這種話,以後都不要亂說了,明白了嗎?」
見岑桂蘭神色那麼嚴肅,語氣也不是很好,南宮欣不由吞了口唾沫,輕點了下頭:「我知道了,媽媽。」
岑桂蘭的眼神和她的話,讓南宮欣心中更是驚濤駭浪說不出話來。
或許是從小被保護的太好了,知道真相的她,一時間竟還覺得無法接受……
她不知道岑桂蘭做了多少,也不知道南宮盛參與了多少又知道多少。
只是……
確實是她,現在在享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