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暖頓了頓:「先不急,今晚不一定有票了,已經那麼晚了。」
她猶豫了一下,對時永峰:「哥,你還是先把嫂子安頓好,再跟媽說一下,看她要不要一起過來。」
時永峰被時溫暖這麼一說,才想起什麼,瞬間冷靜了不少。
陳桂嫻年紀大了,許丹又還懷著身孕,他不能太衝動了。
家裡的事情,也得跟她們說一下。
而且,母親應該也很想看到父親回去,很擔心。
「父親現在怎麼樣了?我能跟他……說句話嗎?」時永峰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時溫暖只大致說了今天的情況,並沒有告訴他父親出來之後昏迷,還在裡面搶救。
「只怕不行,父親受了點傷,昏過去了,現在還在搶救。」時溫暖說。
「他,他怎麼了?很嚴重嗎?」時永峰又很著急,不安的問了一句。
時溫暖微微嘆了口氣,對時永峰說:「目前還不知道,你先別跟母親說,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能認出我的。看起來有些憔悴,打了聲招呼,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昏過去了……」
「人消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但是清醒的。目前,我也只知道這麼多。」
時永峰越聽神色越是凝重,等時溫暖說完後,不由的點了下頭,語氣凝重了幾分,說:「好,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跟母親說。」
他頓了頓:「如果母親也要去,我們明天一早就過去,等會兒我跟母親說好後,訂了票,我再跟你聯繫。」
「好,哥,你別擔心。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了父親,不是嗎?」時溫暖也怕時永峰太擔心,家裡還有個母親呢。
時永峰頓了頓:「我知道,妹妹,就先辛苦你了。」
時溫暖苦笑:「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辛苦?」
時永峰的語氣卻變得嚴肅了幾分,說:「哥不是重男輕女,可你畢竟是家裡的女孩子,要你一個人承擔那麼多……哥哥也不忍心。我會儘快過去的。」
時永峰也這麼說,在看著不遠處等著她的凌墨塵,時溫暖心裡愈發的踏實。
有些事情,一個女人就算再堅強,家裡還是有男人會好一些的。
時溫暖不由鬆了一口氣,對電話那端哥哥說:「好了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先去跟媽說清楚。」
時永峰長舒一口氣:「我知道。」
說罷,就掛了電話。
時溫暖回到剛才跟凌墨塵坐的地方,凌墨塵看向她,柔聲問了一句:「跟大哥說了?」
時溫暖點頭:「嗯,說了。」
凌墨塵也稍鬆了一口氣:「那等著吧。」
又等了大概半小時,長廊那邊有動靜。
是之前接待時溫暖跟林勝鑫的那個警隊,後面跟著的,是陳先生。
幾個人神色嚴肅的過來,時溫暖便也站起來跟他們交涉。
那個警隊只問時溫暖:「你父親怎麼樣了?」
時溫暖說:「還在裡面救治,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警隊點了下頭,說:「那等人醒過來了,再錄口供。我來是看看情況,順便告訴你一聲,那個廠的情況。」
時溫暖語氣嚴肅了幾分,不由問:「那個廠是怎麼回事?」
警隊的眼神變得嚴肅了幾分:「他們打著家具廠的名頭找員工,涉嫌走私和販賣人口,把人騙到國外去……干一些非法的勾當。」
「你父親應該是拒絕他們的操作,所以一直被關押了起來。我們還查了一些他過往的痕跡,他到這個廠,應該只有半年時間。時小姐,感謝你,這次我破了大案!」
要不是時溫暖,這次破案的功勞就輪不到他了!
時溫暖的語氣也嚴肅了幾分:「我也是為了找自己的父親,警民合作,應該的。」
她頓了頓,又問:「我父親只到這裡半年嗎?」
警隊點頭:「按照他的出行記錄和通行軌跡是這樣的,應該沒錯。」
時溫暖皺眉,既然如此,那父親半年之前的那兩三年時間,又去了哪裡?
難道真的是不跟家裡聯繫?
時溫暖抿了下唇,不願意多想,只道:「只要我父親沒有幹什麼壞事,不被牽連就好。」
警隊忙說:「我們目前調查,他沒有參與,也一直都在拒絕,是受害者。等他人清醒了,我們再來錄口供,他到時候配合我們就好了。」
時溫暖點頭:「那是當然了。」
那警隊又朝這邊的凌墨塵看了一眼,頷首道:「凌先生,你好。」
凌墨塵不由的點了下頭,時溫暖皺眉,語氣意外:「你怎麼知道他姓凌?」
那警隊愣了一下,看向時溫暖笑笑:「你來辦手續的時候,有填家屬資料,不是你那時候填的嗎?」
時溫暖頓了一下,心裡疑惑古怪的看了警隊一眼。
她有嗎?
不過警隊都這麼說了,她也沒再多想:「是嗎?你記性可真好。」
一時間,警隊嘿嘿笑了兩聲:「那我先去忙了。」
陳先生也立刻過來,本能的就要對凌墨塵鞠躬。
凌墨塵坐在長椅上,掃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收斂一點。
陳先生輕咳了一聲,收斂自己的神色,朝著凌墨塵點頭致意:「凌先生,時小姐,你們好啊。」
時溫暖對這個幫助他的陳先生十分的有好感。
而且她記得,當時有危險的時候,他跟他的員工以及下屬,都很大義的想要上前來攔著她。
於是,時溫暖便說:「陳先生,您怎麼來了?今天的事情,真是太感謝你了。」
陳先生忙說:「舉手之勞而已,我們家居商場很樂意做這樣的好事。」
人家雖然這麼說,但時溫暖自己還是不敢真這麼想,忙說:「今天要不是你們,事情也沒那麼簡單,陳先生,真的太謝謝你了。」
陳先生看凌墨塵就在旁邊,有些汗顏,摸了摸自己的汗水,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凌墨塵起身,站在時溫暖身邊,語氣淡淡看著陳先生說:「我妻子說謝謝你,這次如果沒有陳先生的話,只怕事情很難搞,我記在心上了。」
陳先生心裡受寵若驚,又十分惶恐,點了點頭:「凌先生太客氣了,我……我也是為民除害,不求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