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江海市著名的天目山精神心理醫院內。
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像是一堵城牆似的,人高馬大的守在診所外的樓梯口處。
診所外的走廊上,一個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
背著雙手在診所外的走廊上焦急的來回踱步,時不時朝診所內投去心急如焚的目光。
這個人便是江海市市的首富,葉氏集團的創始人:葉海。
葉海的面前,一個時不時趴在診所房門,企圖聽到點門內動靜的女人,正是他的妻子:鍾美茹。
老兩口雖說是江海市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面對自己女兒的心理問題,他們卻跟大多數普通的父母一樣,既自責自己對女兒教育錯誤,又對女兒的病情無比擔憂。
葉海見妻子這麼不顧形象的趴在房門上,一點總經理的風度都沒有,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無名火。
「哎呀,人家張醫生都說了幾遍了,這門是隔音的,聽不到裡面的動靜,你正常點行不行?」
「你管我!」
鍾美茹惡狠狠的瞪了葉海一眼:「姓葉的,一楠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在財經頻道的鏡頭前,兩人是江海市的經濟標杆。
在公司員工眼裡,兩人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在大眾眼裡,兩人溫文爾雅的有錢人。
可在私底下,因為女兒的教育問題,兩人的關係幾乎降到冰點,一見面就是劍拔弩張的架勢,夫妻的關係只存在於一張紙質合同上。
鍾美茹對女兒的關愛跟大多數母親一樣,就希望女兒能跟正常的女生那樣,普普通通的活下去。
可葉海卻希望女兒能成為自己希望的那種完美的淑女,從小就讓她學習各種各樣的名媛文化。
兩人就因為女兒的教育問題,不知道吵過多少次架,甚至都有大打出手的情況。
「我還不是為了她好!」
葉海理直氣壯地反駁。
「狗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鍾美茹惡狠狠的怒罵道:「為了自己的面子,根本不顧及妻女的看法,你根本就不配做一楠的父親!」
「隨你怎麼說,我跟你這種人沒話講。」
葉海不想與其爭辯,惱羞成怒的移開視線。
「我告訴你葉海,等一楠病好了,我還要把她帶到國外去。」
鍾美茹厲聲道:「你這輩子別想在看到我母女倆。」
「你敢!」
葉海嚴厲的告誡道:「她跟我姓葉,你們母女倆這輩子只能待在華夏!」
「葉海,你個混蛋!」
鍾美茹扯著葉海的領帶發狠撒潑,絲毫沒有總經理的架勢,完全就是個對丈夫行為不滿的家庭主婦。
「你夠了!」
葉海既心煩意亂的掰著妻子的雙手,兩人在走廊上無聲的推搡起來。
就在這時,門診室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本來還在扭打推搡的兩人,瞬間恢復平靜,憤怒的表情秒速切換成和藹可親的笑容。
一個身穿白衣大褂,有著一頭天然金色捲髮的女人,邁著一雙豐滿的大長腿走了出來。
女人二十七八的年紀,有著高挺的鼻樑,以及一米七出頭的個頭,輪廓分明的漂亮臉蛋。
這便是剛剛取代天目山心理醫院院長職位的華籍美人:張秀妮,跟葉一楠一起從國外回來不久。
張秀妮在心理學的造詣非同凡響,在國外治療救助過不少懷有嚴重心理疾病的患者,
是鍾美茹花天價請來,一對一輔導葉一楠的心理醫生。
本來張秀妮不是特別想做一對一輔導的心理醫生,
但葉一楠的情況很糟糕,再不加以治療絕對會越來越嚴重,甚至還會有輕生的念頭。
再加上對方實在是給的太多了,還花重金買下這麼著名的心理醫院送給她當醫藥費。
張秀妮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毫不猶豫的接手了這個燙手的山芋,跟著葉一楠回到了自己的國家。
張秀妮的爸爸是華夏人,媽媽是老美。
中美混血的她,有著天然的金色捲髮,以及大多數歐美女性,性感火辣,高挑豐滿的身材。
她藍幽幽的瞳孔在門口兩個大人物的身上掃視一眼,臉上轉瞬即逝的閃過一抹玩味的笑容。
出來的時候,她明明看到兩人都快掐起來了,誰知道轉眼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果然是做生意的大人物,這變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張醫生,一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應該好多了吧?」
鍾美茹整理著凌亂的秀髮,率先開口問道。
「我看她最近出去跟那個叫沈浪的男生玩,都是笑呵呵的回來,應該沒有太大的心理問題了吧?不會再朝自閉症方向發展了吧?」
「嗯,情況好很多了,兩位進來聊吧。」
張秀妮微笑著將夫妻二人帶到診所內。
診所內有一個大大的沙盤,上面擺放著好幾個玩偶小人,以及各種各樣的建築玩具。
這個沙盤名為心理沙盤,是心理醫生特有的心理疾病治療技術。
通過讓有心理疾病的患者搭建沙盤場景,間接的把內心的情感和心理狀態表現出來,
心理醫生再從患者搭建的沙盤中,分析出他們內心的隱患,從而判斷出她們究竟是患上了什麼心病。
葉一楠本人正在窗邊,有說有笑的跟電話那頭的人聊著天,
三人默契的對視一眼,想都不用想,電話那頭的人肯定就是沈浪了。
沈浪剛和葉一楠見面的那天,葉海就派人去查過沈浪的底細了。
毫不誇張的說,除了沒派私家偵探調查沈浪的人際交往,
沈浪的家庭住址,以及各種各樣的信息,基本上都被葉海調查的乾乾淨淨。
見父母都進來了,葉一楠匆匆掛斷電話。
她跟沈浪有很多事情,是父母以及心理醫生不能知道的。
「爸,媽,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葉一楠最近的心態樂觀向上,有著一種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活躍情緒。
往日一整個月跟父母交際不超過十句話的她,如今都變得有些話癆,
絲毫沒有當初回國時的那股,鬱鬱寡歡的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