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傷口還沒癒合,不能下床。」
男人的整個臉部都纏上了紗布,只有一雙黑眼珠在外,
「叔,我已經好很多了,我想回去,我妻子快生了,再不回去——」
「閉嘴,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們在海上,就算你想回去也沒那麼容易,更何況你身上還有傷。」
滿天鬍鬚的中年男人惡狠狠的將他按下。
「叔——」
「閉嘴,話我已經帶回去了,你——」突然,中年大叔語音一轉,擒著他的脖子惡狠狠道,「你小子活膩了,這裡可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地方,你給老子安分點——」
「老劉,對我們財神爺可別這麼凶。」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從外走進三個男人,一個中年男人,身後兩個年輕人,一白一黑,一看就是類似保鏢。
「墨少,這是醒了嗎,看起來恢復的不錯。」
「我……我是誰?你……你們是誰?」
「老劉,這什麼情況,失憶了?傻了?」
鬍子大叔搖了搖頭,再次拎起他。
「這小子剛醒來就不安分,要出去,沒說……小子,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我叫什麼……我是誰?」
「傑克,去,將醫生叫來。」男人向後面的兩白人小伙子道。
「放開我——放開我——」
床上的男人尖叫著,鬍鬚男壓制著他,掙扎間,男人頭上纏著的紗布又滲出血了,原本白色的紗布這會已經染紅了。
「小子,你再動,我直接下手了。」
「老劉,別這麼粗魯,這可是大買賣,上面可是說了,這位的身價可比得上我們一船的貨。」
「真這麼值錢嗎?金人呀——」
「可比金人貴,咱們按上面交代的做,也許這一批買賣做成,咱們這輩子就不用再拿命搏了。」
兩個男人說話間,外面有人來了,看樣子像是醫生,他手上提著醫藥箱呢。
「快看看這小子怎麼回事。」
醫生上前,經過一番檢查後,搖了搖頭。
「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死不了了,可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很正常,能活下來已經難得了,其他的就別強求了,他不但有嚴重的外傷,還被注射了各種毒素,不誇張地說,他現在能活著已經是意外驚喜了。」
「老大不是說——」
「我先給他換藥。」
醫生說話間,已經動手給男人換藥,
男人就像沒有痛覺,紗布撕開,血淋淋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完整的五官,除了那一雙黑色的眼睛,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換藥的過程中,男人沒有叫喚一聲,只有那雙黑色的眸子,盯著換藥的人。
一小時後,醫生將男人臉上,身上的藥都換過了,除了鬍鬚男,其他人都離開了。
「我現在……是不是很……很難看……」
眾人走後,男人再開口說話,只是那雙黑色的雙眸里,再沒有了生機。
「男人又不是靠臉吃飯,活著就好。」
「這個樣子,誰還能認出我是誰?」
男人絕望的聲音里滿滿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