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外婆離世

  「哪裡奇怪了?」霍雲錚神色平靜。

  喬楚楚眨眨眼,如實說道,「校長他老人家對我好客氣的,讓我都有些意外。」

  「媽媽,校長才四十多歲。」霍子言說著,看了自家老爹一眼,能不客氣嗎?還不都是因為他?

  喬楚楚訕訕一笑,校長大哥好了。

  「可能因為你是老虎飼養員,校長他怕你。」霍雲錚半開玩笑。

  喬楚楚輕哼一聲,「哪有?」

  霍雲錚的笑容中帶著逗樂,「不然還能因為是什麼原因?我們家楚楚,可是威名在外。」

  喬楚楚瞪了他一眼,在他心裡,自己就是個母老虎嗎?

  她明明很溫柔的。

  被霍雲錚搪塞過去,喬楚楚也沒有過多去糾結校長的態度,只當人家是跟她客氣,畢竟她們家子言寶寶也是在做好事,是保護同學。

  喬楚楚正打算去準備晚餐,霍雲錚接到一個電話,是療養院打來的。

  原本正在陪霍子言看書的男人表情瞬間嚴肅,眼神陰沉下來。

  「怎麼了?」

  喬楚楚關切地看向他,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療養院內,喬楚楚陪同霍雲錚站在一起,看著老人家的面容被白色床單遮蓋,她下意識握緊了霍雲錚的手。

  霍雲錚的外婆,不在了。

  老人家是在睡夢中離世的,走的很安詳。

  「要通知你家裡人過來嗎?」喬楚楚問道。

  霍雲錚看著床上已經沒了意識的外婆,一向堅挺的脊背略微彎了兩分,眸底泛著觸目的紅色。

  「不必。」

  喬楚楚看著他,心下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這個時候,她沒有過多追問。

  疼愛自己的外婆離世,霍雲錚這會兒一定不好受,她能做的,只有陪伴。

  療養院裡,霍雲錚正在簽字,外婆離世,這裡的工作人員會負責聯繫殯儀館。

  喬楚楚坐在椅子上,抱著霍子言,看到霍雲錚簽完字後,撥了兩通電話。

  他聯繫了林澤和陸一鳴。

  至於霍家人,沒必要知道。

  自從他母親離世後,外祖這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霍家都不在意,外婆獨居滬市多年,身為女婿的霍山從未看望過。

  霍雲錚不想看到他們假惺惺的模樣,擾了外婆的安寧。

  霍子言在喬楚楚懷裡睡著了,療養院的工作人員找了一間空房,喬楚楚讓他先睡在這裡。

  她們今晚還有好多事情要辦,要為外婆守靈,不能回文秀花園。

  「雲錚,你……」

  霍雲錚轉身看向喬楚楚,知道她想問什麼。

  將人擁進自己懷裡,霍雲錚的聲音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透露出難以掩蓋的落寞和疲累。

  「楚楚,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

  喬楚楚嗯了一聲,等著他開口。

  「我母親……很多年前就離世了,我父親另娶他人,我與他們的關係很一般,抱歉,之前沒有告訴你。」

  喬楚楚聽著,稍稍有些意外。

  之前霍雲錚說他的房子是父母買的,家裡有拆遷款,包括霍子言的學費,家裡也有所幫襯,她以為霍雲錚是家裡備受寵愛的孩子,擁有一個無比幸福的家庭。

  沒想到,情況卻是這樣的。

  怪不得,結婚這麼久,他也從未提過要她見一見他的家人。

  「沒事的,沒事的。」喬楚楚輕輕拍著他的背,就像是哄孩子一樣。

  霍雲錚將她抱的更緊,被愧疚和不安充斥著情緒,他目前能告訴她的只能是這些。

  他對不起喬楚楚,他隱瞞了太多太多。

  「老婆,以後不管你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你能不能答應我,永遠都要相信我,都別離開我?」

  霍雲錚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心裡一直想要說出的話,他緊緊地抱著喬楚楚,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她弄丟了。

  喬楚楚沒有多想,這個時候的霍雲錚無比脆弱,至親離世,他比任何人都要悲痛。

  「嗯,我答應你。」

  霍雲錚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良久,才緩緩開口,「我愛你。」

  「傻瓜,」喬楚楚笑笑,雙眸含淚,「我陪著你呢。」

  林澤和陸一鳴是隔天上午趕過來的,同行的還有秦牧垣。

  只是喬楚楚當時在照顧霍子言,並未見到秦牧垣,法國那邊的合同剛剛簽訂,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秦牧垣弔唁過後,和自己二哥說了幾句話,便匆匆趕回。

  林澤和陸一鳴留下幫忙。

  喬楚楚給霍子言的衣服上戴了小白花,她看著霍子言,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死亡二字的意味。

  「媽媽。」霍子言抬頭,喊了一句。

  喬楚楚蹲下來,和他平視著,想起霍雲錚昨晚跟她說過的話。

  霍雲錚的父親再娶,繼母對他不是很好,喬楚楚看著霍子言,把他抱住。

  她也是給人當後媽,不過她發誓,她會用心對待子言,會好好愛護她們這個小家庭。

  老公和兒子,已經成為了她生命里不可替代的存在。

  霍雲錚將外婆安葬在城南郊區墓園裡,和他的外公合葬在一起,喬楚楚陪著他忙前忙後幾天,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

  下葬這天,許可也來了。

  雖然她不認識這位老人家,但是從喬楚楚那裡聽來了這個消息,作為晚輩,她還是決定前來弔唁。

  林澤見到許可,站在霍雲錚身後,看了她兩眼。

  葬禮結束後,喬楚楚拜託林澤送許可回去,墓園這邊很難打到車。

  「霍雲錚爸媽不在了嗎?」

  車裡,許可問了一句,今天在葬禮上,並未見到一個霍家的親眷,冷清的很。

  林澤開著車,扭頭看了她一眼,「還在,不過,跟不在了也沒什麼區別。」

  他二哥那個爹,呵呵,算了,不提了。

  許可沒有追問,她不是特別喜歡打探別人隱私的人,只是稍感奇怪罷了。

  那是霍雲錚的家事,跟她沒什麼關係。

  「你送我去恒隆吧,不方便的話,找個地鐵口把我放下來就成。」

  林澤開著車,再次看向她,「你又要去打工?」

  許可瞟了他一眼,她今天有時間,這會兒也沒其他事情,不打工豈不是白白浪費?

  這人這麼驚訝做什麼?她打工是礙著他什麼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