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喬楚楚出院。
回到麗水居,輝叔他們已經都回來了,正在陪著霍子言玩耍。
「媽媽——」
小傢伙看到喬楚楚下車,連忙奔上前去,還不忘告上一狀。
「媽媽,爸爸都不讓我去接你,他小氣。」
說什麼先去老宅接他再去接媽媽,會不順路,有點麻煩。
臭爸爸明明就是想一個人在媽媽面前表現,真以為他傻呼呼呢?
喬楚楚抱起兒子,對著他的小臉就親了三四下。
「寶寶可愛死了。」
霍子言露出一個甜笑,肉嘟嘟的手環住自己媽媽的脖頸,跟她撒著嬌。
喬楚楚注意到,輝叔身後站了一個陌生的女人,留著齊耳短髮,身形勁瘦,看起來很是幹練的模樣。
「這位是?」
霍雲錚上前,主動介紹。
「我給你找的保鏢,你不是不喜歡他們跟你太近嗎?女保鏢,總沒問題吧,以後不管去哪兒,都讓她跟著。」
喬楚楚這次沒有再拒絕。
上次的事情,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況且霍雲錚著實很為她用心,她身邊保護的人個頂個都是高手,都是精挑細選的。
若不是她之前不肯讓人隨身跟著,那些保鏢身手再敏捷,也追不過四個輪子,不然她也不至於落入丁康的手裡。
這次霍雲錚給她選了女孩子,她也不排斥了。
「夫人好,我叫吉娜。」
喬楚楚露出友善的微笑,主動和她握了手。
「你好。」
輝叔已經給吉娜安排了住處,吉娜看了一眼霍雲錚,頷首示意,便去休息了。
夫人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她隨身保護、開始工作的時候。
夫人和先生在一起,那就不用她們多憂慮了,先生的身手可不是尋常人能較量的。
主樓內,霍子言去一旁畫畫,喬楚楚看了兩眼,隨後走到沙發處。
霍雲錚正在對著電腦處理工作郵件,見老婆過來,自然地伸出右臂,將人摟進懷裡。
「怎麼了?想問什麼?」
喬楚楚抬起頭,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她還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兒呢,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那個吉娜,你從哪裡找到的啊,看著很厲害的樣子。」
喬楚楚睫毛撲閃撲閃的,滿是好奇。
因為方才和那女孩握手的時候,感覺到她虎口處有層繭子。
長在這個位置,有些奇怪。
「她之前在軍隊服役,是我的部下。」
喬楚楚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難怪呢。
正在畫畫的霍子言小朋友抬起頭,「媽媽,以後我好好學功夫,保護你。」
喬楚楚看向兒子,聽著他的雄心壯志。
「好啊,那寶寶你加油,以後爸爸要是欺負媽媽,你就幫媽媽揍他。」
霍子言剛要答應,眼神掃過一旁的老父親。
呃……有點小怕怕。
兩天後,韓蔓也完全恢復了,秦牧垣將她接到了自己所住的公寓裡。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按照林澤的話來講,知道韓蔓被丁康的人綁走的時候,秦牧垣看起來都要碎了。
將行李搬進來,兩個人一起收拾著。
秦牧垣往衣櫃裡掛著她的衣服,平靜說道:「警局的人上午給我打過電話,丁康的案子,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開設賭場,敲詐勒索,故意傷害,綁架,還有尋釁滋事……陸一鳴說,他百分之百會是死刑。」
韓蔓拿著外套的手一頓,眼眸垂下。
那個混蛋,應該被拉去五馬分屍,受盡折磨,死刑都是便宜了他。
秦牧垣看到她身形微晃,他走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
「放心,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
韓蔓在丁康那裡遭受了太久的折磨,以至於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就會產生驚恐。
好在從今天開始,丁康再也成不了她的威脅。
「等找個合適的時間,我帶你去見我的家人。」秦牧垣溫柔說道。
韓蔓抬頭,抿了抿唇瓣。
「他們、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啊?」
畢竟她有過那麼一段過去,縱使不是她心甘情願,縱使她這些朋友能夠理解她的無奈和所受的磨難。
但韓蔓擔心,長輩不一定能夠完全認可她。
尤其是秦牧垣這麼優秀,什麼樣的女孩子都能找到,還都是那種非常優秀的女孩。
韓蔓有點信心不足。
秦牧垣笑了,給了她一個擁抱,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
「放心,我們家對兒媳婦沒有那麼多標準。」
過去她受了太多的罪,以後他會加倍對她好,她未曾感受到的安穩和快樂,他都會一一補上。
……
喬楚楚出院後,大多數時間都在忙活新店開業的事情。
元宵節這天,霍家的家宴,她照例沒有回去。
雖然上次霍連城主動去醫院探望過她,給了她玉佩護身,但這不代表,她立馬就要釋懷。
老宅內,看到孫子一個人回來,霍連城什麼都沒說,他與孫媳婦之間的嫌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解的。
「子言怎麼也沒回來?」霍連城問道。
霍雲錚脫了外套,說喬楚楚帶著子言去看燈會了。
「燈會?人那麼多,魚龍混雜的,安排人跟著保護了嗎?」霍連城皺著眉詢問。
霍雲錚點頭,讓他老人家安心。
「這是您孫媳婦給您選的禮物。」
喬楚楚人沒到,但是禮數沒有少半分。
她給霍連城買了上好的茶具。
霍連城看著那東西,表面上雲淡風輕,內心卻多了兩分歡喜。
立馬就吩咐管家收好,說明天品茶的時候要用。
飯桌上,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安靜。
施詩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霍山,眼神示意他開口。
她現在心裡滿是煩躁。
之前跟霍山說好的,讓他去跟霍連城商量商量,讓她們家雲睿進入集團見習。
可是霍山磨嘰的很,這都過去幾天了,竟然壓根就沒有和霍連城提起過。
要不是施詩詢問,都不知道他這麼靠不住。
今天早上她又催促了一遍,霍山才去了書房,找霍連城提這件事。
但霍連城說如今集團是霍雲錚當家,霍雲睿要不要去集團實踐,還得徵求他這個總裁的同意。
呸,施詩心裡腹誹,這明明就是推脫。
老爺子若是真的願意,還用霍雲錚點頭嗎?
正好趁著家宴,霍雲錚回來,施詩已經側面暗示過霍山,應該怎麼說。
他是當爹的,可不能事事都去看這個兒子的臉色。
霍山接收到施詩的信號,放下筷子,眼睛看看霍連城,又看向霍雲錚。
一片平靜之中,他清了清嗓子。
除了霍雲錚之外,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他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