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水居內，喬楚楚正在沙發上坐著，看著筆記本電腦，改自己的小論文。
一旁，霍子言安靜地看書。
電話鈴聲響起，喬楚楚接通。
「姐，東西都收到了嗎？」
前兩天她給喬水晴寄了一些京市的特產，還有他媽店裡的新款衣服，給小外甥女買了玩具。
再有三天就是除夕了，算是新年禮物。
「收到啦收到啦。」
喬楚楚嗯了一聲，旋即又問，「大伯的藥吃完了嗎？你記得提醒他按時吃，我給大伯買了些營養品，估計明天也就到了。」
喬水晴連忙說道：「好好好，家裡的事情你不用惦記著，年貨我都備下了。」
「姐，今年我就不回去了，你跟大伯好好過年。」
京市還有很多事情，過年總少不了各種走動，景家那邊已經通知她了，要去拜訪很多長輩。
人情往來，避免不了的。
「嗯，我知道。」
喬水晴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楚楚，最近周素有給你打過電話嗎？」
周素？
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人來。
喬楚楚如實說道：「沒有啊。」
喬正榮已經和周素解除婚姻關係了，因為一次重病，喬正榮對這個相伴多年的續弦徹底死了心，也不再忍讓。
不過，他對周素很是仁義，雖然周素這麼多年都沒有工作過，一直靠喬正榮養活，家裡的大事小事也都是喬正榮操辦，周素根本談不上什麼為家庭奉獻。
但是在離婚的時候，喬正榮還是給了周素一筆錢，儘管不多，但也足夠她過幾年踏實日子。
「剛離婚那會兒，周素不甘心，一直要錢，說我們財產分割不公。而且她還四處打聽喬天麟的下落，聽說喬天麟撇下她自己出國了，」
「不過這段時間她倒是不鬧了，安靜的出奇，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我還覺得奇怪呢。楚楚，她沒有騷擾你吧？」
喬水晴不放心，雖然知道周素去京市鬧事的可能性不大。
楚楚畢竟不是他們喬家親生，如今更是跟周素沒有任何關係，周素沒有立場去糾纏，但就怕她臉皮太厚，恬不知恥。
「沒有。」喬楚楚回應道。
她忍不住想起了喬天麟，那個人，她確實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上次他來京市，對她動手動腳，她報了警，知道他被拘留了幾天，後續他的情況如何，喬楚楚沒有關心過。
不過現在聽喬水晴的意思，周素和喬天麟都沒了消息？
這就有點蹊蹺了。
入夜，臥室內，喬楚楚躺在床上，看向身邊的男人。
「老公，我問你點事情唄。」
霍雲錚翻了個身，將人摟在懷裡。
「怎麼了？」
喬楚楚想要抬頭，腦袋剛好抵住了他的下巴。
「周素和喬天麟，你是不是讓人找過他們？水晴姐說，他們兩個都聯繫不上了。」
喬楚楚問著，但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霍雲錚，他們……他們還活著嗎？」
她知道霍雲錚的手並不完全乾淨，他養了那麼多人給他做事，喬楚楚不是傻白甜，她什麼都明白。
「嗯。」
霍雲錚簡單的嗯了一聲，沒有多言，有些事情，他不想明著告訴喬楚楚，讓她過多擔心和憂慮。
「我只是讓人提醒過周素，不要胡攪蠻纏，放心吧，她活得好好的。」
霍雲錚並沒有提及喬天麟。
低頭親吻了一下老婆的臉，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
「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睡覺吧。」
喬楚楚合上眼眸，盡力不去亂想亂猜。
略微加重的呼吸聲傳來，看她逐漸睡熟了，霍雲錚幫她蓋好被子，起身穿上拖鞋。
背後的陽台隔斷門關著，他站在夜色之中，只有指尖的香菸發出微弱光亮。
他這雙手，已經沾了不少血。
但對他來說，一切都無所謂，哪怕是血債多了，會有報應，他一人承受即可。
他要他的楚楚生活在安定美好的環境之下，不論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給她帶來麻煩和危險。
在外頭站了快半個小時，身上滿是寒氣。
霍雲錚特地將手搓熱了才重新躺回床上，將她抱進懷裡。
剛有了睡意，卻聽到一陣嗚咽聲。
霍雲錚感受到懷中人好像在顫抖，他立馬抬手將床頭的燈打開。
喬楚楚緊皺著眉，頭上出了好多的冷汗，她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喬天麟，有霍嘉元，甚至還有曾經的唐卿和薛海波……
他們追趕著自己，手裡還拿著各種棍棒，要打死她，任憑她怎麼跑，都躲不開。
她被人抓住手臂，具體是誰她不知道，因為完全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有人用繩子將她反綁，把她推進了茫茫大海之中。
身體不斷下墜，難以忍受的窒息感覺充斥全身。
「楚楚，楚楚。」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感覺到自己身體在被晃動，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淚水控制不住地滑落。
「老公——」
喬楚楚一頭扎進霍雲錚懷裡，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身，安全感一點一點恢復。
「做噩夢了？」
霍雲錚擔心詢問，又不斷安撫。
「不怕不怕，只是個夢，沒事的。」
抽出兩張紙巾，將她臉上的淚水擦乾，又耐心哄著她入睡。
好在之後她並沒有再做噩夢，一覺睡到天亮。
喬楚楚以為是自己睡前胡思亂想太多，導致精神過度緊張。
翌日晚上睡前，她特地喝了杯熱牛奶，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人那些事，是他們有錯在先。
可事與願違，又是如此，她從噩夢中驚醒，這一次，她渾身都汗濕了，睡衣貼在身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冷顫。
喬楚楚夢魘了。
知道這個消息，許可拎著傢伙什兒就趕了過來。
「姑奶奶，你這是要做什麼，驅鬼還是驅魔啊，你還真是個神婆！」
林澤跟著許可一起過來的，一路上就看到她抱著個箱子不撒手，還以為帶了什麼寶貝呢。
結果，她拿出來一捆線香？還有一張黃紙？
之前剛認識她的時候，看她直播搞什麼占卜，就神神叨叨的糊弄人。
「楚楚，你放心，有我在呢，肯定能讓你安安穩穩睡覺，過一個好年。」
許可拍了拍胸脯，很有信心的模樣。
看著她嘴裡煞有其事的叨咕著，點燃線香，手握著香朝庭院四周拜了拜。
林澤站在一旁，略有意外，眼睛都睜開得比平日大許多，「我滴個乖乖，你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