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許可自顧自吃著牛排,也不理會霍雲錚那「仇視」的目光。
他請客掏錢,不吃白不吃,反正這電燈泡她當的挺舒服。
再說了,是楚楚讓她來的,霍雲錚心裡不願意,有本事去找楚楚說啊。
借他三個膽子!
「小可可,哥來了。」
吃飯間隙,身後傳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許可都不用轉頭,就知道是林澤那個騷包。
她抬頭看了一眼霍雲錚,咬著牙。
真有他的啊。
「小可可,吃飯都不喊我,你不是不喜歡吃法餐嗎?我上次帶你吃,你都沒什麼胃口。」
林澤直接坐下,看向霍雲錚和喬楚楚。
「二哥,嫂子,我來蹭飯了。」
說著,林澤沖霍雲錚眨了下眼睛。
放心放心,一會兒就把這個大燈泡帶走,絕對不耽誤二哥重新追妻。
因為林澤在,飯桌上的氣氛也歡脫了很多,有說有笑的,霍雲錚忙著給自己老婆倒水遞紙端水果,一雙眼睛全都在她身上,兒子都不管了。
霍子言是個小吃貨,也不用他照顧,自己滿口嚼香。
「二哥,我們吃好了,我先帶許可回去了。」
林澤瞧著時機差不多了,主動拿起自己女朋友的包,拉起她的手。
「哎哎哎,幹嘛幹嘛,我還要跟楚楚一起去看電影呢!」
林澤掃了她一眼,霸道地攬過她的肩膀。
「哥家裡有放映廳,跟哥回去看。」
「誰稀罕跟你看!」
許可用胳膊肘捅咕著他,這傢伙是跟霍雲錚一夥的。
「哥稀罕跟你看,行了不?」
林澤半拉半摟的把許可帶走,餐桌處,喬楚楚拿著餐巾給霍子言擦了擦嘴巴。
她們本來是說好帶子言去看電影的。
「我訂了場次,走吧。」霍雲錚說道。
喬楚楚揚眉,「你不會包場了吧?」
去電影院看電影,講究的就是氛圍,不然她幹嘛要帶子言出去體驗?
「沒有,我買了三張票,是你們想看的那部喜劇片。」
霍子言雖然不到五歲,但是完全可以看懂電影內容。
「你能習慣嗎?」
喬楚楚表示疑惑,他這麼挑剔的一個人,指不定會受不了電影院的環境。
霍雲錚笑笑,「當然。」
晚上九點,影院大屏上放著熱映片,霍子言坐在喬楚楚身邊,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很是專注。
左邊的位置,是霍雲錚,喬楚楚側目看了他一眼,見他好似皺著眉。
「怎麼了?你覺得有點吵啊?」
周五的晚上,很多父母帶著孩子一起,小孩子激動的時候會嘰嘰喳喳,確實有些影響。
霍雲錚搖頭,黑暗中,他一隻手握著老婆的手,另一隻手卻在自己小腹上放著。
「胃有點不舒服。」霍雲錚語氣中浮現些許撒嬌意味。
他沒有故意裝,是真的有點不舒服。
影院的冷氣有點太足了,吹在身上本就寒涼,但霍雲錚不是抵抗力這麼差勁的人啊。
喬楚楚聽著他的話,想起之前他是突發過一次胃出血的,不免更加擔心。
電影都沒看完,喬楚楚帶著他和兒子出來,自己開車,帶他去了醫院急診。
「我就是有一點點胃疼,不用來醫院吧,老婆。」
霍雲錚難免不好意思,他一個大男人,這種小痛,咬咬牙就過去了。
「閉嘴吧你。」
喬楚楚沒什麼好臉,但是眼底的擔心是掩飾不住的。
「爸爸,你好點了嗎?」
霍子言坐在後排,關心詢問,還把自己裝在書包里的保溫杯拿了出來,裡面還有一些熱水。
「爸爸喝水。」
霍雲錚扭頭看了一眼兒子,難得的露出慈父一面,「謝謝。」
醫院急診科內,大夫初步判定是腸胃炎,拿了一些藥,讓回去服用,如果明天還有絞痛,就要來做個胃鏡檢查。
喬楚楚沒有回景家。
他這樣的情況,怎麼能讓她安心。
麗水居內,輝叔見到久未見面的夫人,激動的淚花都要出來了。
「輝叔,你去倒杯水,給霍雲錚吃藥。」
喬楚楚拎著包,攙扶著霍雲錚的胳膊,走進主樓。
輝叔立馬就去,霍子言很是乖巧,將自己的書包放下,自己去洗漱,不用媽媽操一點心。
「媽媽今晚就住在這裡吧,外面的天很黑了,開車不安全。」
回房間之前,他還不忘替爸爸挽留媽媽。
喬楚楚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霍雲錚坐在沙發上,嘴角上揚,這胃沒有白疼,老婆肯在家住了,只要老婆願意留下,他就是疼死也沒關係。
「自從夫人離開之後,先生的飲食總是不規律,有時候深夜回來,還總是會喝酒,這胃能好嗎?」
輝叔把水端過來,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霍雲錚一個眼神掃過來,輝叔自知多嘴,默默退下。
喬楚楚拆著藥盒,瞪了霍雲錚一眼。
「你幹嘛把自己搞成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不是還沒跟你領離婚證嗎?」
這男人是三歲小孩子嗎?心情不好就糟蹋自己的身體?!
霍雲錚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喬楚楚給他什麼藥,他就吃什麼藥。
「你已經有離婚想法了。」
霍雲錚闡述事實,隨後他低著頭,很是頹敗的樣子,「是我做的不好,才讓你想要結束這段關係。」
喬楚楚的心就像是被子彈擊中一般,疼的難受。
她扭過來臉,又去拆別的藥,遞給他。
霍雲錚一一吃下。
「你也不看看我給你吃的數量對不對,不怕我把你毒死啊?」
她半開玩笑。
霍雲錚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情和溫柔。
「毒死也心甘情願。」
哪怕是砒霜,只要是她拿給他的,他也會喝下去,甘之如飴。
「霍雲錚,你真是病的不輕。」
喬楚楚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又給他倒了半杯溫水,讓他喝下去緩緩。
「別睡客房,好嗎?」
霍雲錚突如其來的哀求,讓喬楚楚神色一僵。
她們很久沒有共處一室了。
……
熟悉的臥室,熟悉的床品,還有她的睡衣。
梳妝檯上擺的護膚品也沒有變過,甚至連她的梳子,都是放在原處。
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這裡始終保持著她在時的原樣。
她洗了澡,臥室房門推開,霍雲錚穿著睡衣從外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