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手術室的紅燈亮著,霍雲錚站在門口,額頭滲出冷汗。
許可冷眼瞧著他,恨意頓生。
楚楚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的家人。
她強忍著想要揍他的衝動,紅著眼,內心不斷祈求。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霍筱暖和姜初夏匆匆趕來,還有陸一鳴和林澤。
接到許可的電話,說楚楚出事了,她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二哥,嫂子她……」
林澤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一臉懵的狀態。
「好好的,怎麼會出血呢?」
不是說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候嗎?接下來只要保胎便好,姜初夏一直給她開補身的方子,二嫂整個人的氣血都比之前好了很多。
許可站在一旁,冷冷地開口,「霍雲錚和一個女人在酒店鬼混,楚楚親眼看見的,這才動了胎氣!」
女人?鬼混?
林澤下意識就去反駁,「可可你別瞎說,二哥怎麼可能會……」
許可直接將他的話打斷,諷刺地瞧了霍雲錚一眼。
「我瞎說?我和楚楚都看見了,還有梁梓月,她也看見了。」
「霍雲錚,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楚楚對你不好嗎?讓你這麼糟蹋她?」
許可說著,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們家楚楚,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她本應該平安幸福地過好日子的,跟在霍雲錚身邊,她得了什麼好?
不被霍家人認可、身邊隨時充滿危險,如今就連孩子也可能保不住了!
她憑什麼要受這些罪?
從一開始,這個男人接近楚楚的目的就不單純,他連自己的身份都能一直隱瞞,直到被楚楚戳穿。
誰知道他背著人還會幹出其他什麼事情?
姜初夏見許可有些偏激,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可兒,我知道你擔心二嫂,但你冷靜點,我敢向你保證,二哥絕對不是這種人。」
雖說有不少男人在妻子孕期,出於生理需求或者為了尋求刺激,會出軌,背叛自己的妻子。
但姜初夏是和霍雲錚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了解霍雲錚。
誰都有可能出軌,他絕不會!
二哥是如何對待二嫂的,他們幾個都看在眼裡,就差天天捧在手心裡走哪兒帶哪兒了。
「就是啊可可,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別先給二哥定罪。」
林澤也在一旁勸說,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許可冷笑,這些人都是一夥的,他們全在為霍雲錚說話,沒有一個站在楚楚的立場想一想。
若是楚楚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要和他們做朋友了。
她許可不缺什麼友誼,也不稀罕,她只要楚楚一個朋友便足夠了。
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從內出來,臉上帶有歉疚。
姜初夏的心瞬間一沉,她已經猜到了結果。
「抱歉霍總,孩子沒有保住。」
霍雲錚此刻不在意什麼孩子不孩子的,「我妻子呢?她怎麼樣?」
「由於注射了麻藥,夫人還在昏睡中,她現在狀況不太好,失了很多血,不過霍總放心,我們會盡全力照顧好夫人的身體。」
霍雲錚雙手緊握成拳,看向陸一鳴。
「把溫家上下,都給我控制住。」
陸一鳴一怔,點了點頭,立馬去辦。
梁梓月站在一旁,說自己去買一些護理墊、紙巾,楚楚轉到病房後可能會需要用。
從醫院出來,梁梓月將包里一直裝著的那瓶礦泉水,丟到了路邊的垃圾箱裡。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霍嘉元發了條信息。
所有人都以為,喬楚楚是因為撞見了霍雲錚「出軌」,動了胎氣,孩子才沒有保住的。
至於那個叫溫芷的女人,她已經教過她該怎麼說怎麼做。
如果她想要留在霍雲錚身邊,就不會將她們的相識和謀算供出。
梁梓月承認,她賭了一把。
但是這次的風險比直接給喬楚楚下藥小的多,她幾乎可以平穩著陸,不受任何人牽連。
她多少了解喬楚楚的性格,等她甦醒過來,最恨的人,一定是霍雲錚。
梁梓月此刻沒有絲毫的歉疚,只有目的達成後的喜悅和報復的快感。
喬楚楚日子過的太幸福了,這種幸福讓人嫉妒和厭惡。
醫院內,聞訊趕來的景家人見到霍雲錚,景桉二話不說,朝著他的臉就來了一拳。
林澤緊忙去攔。
「景桉,住手。」景老爺子握著拐杖,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聽到孫女出事,孩子也沒保住,景家人氣憤極了,尤其是景修遠,揚言要把霍雲錚弄死。
閨女是他們的命,她漂泊在外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結果又出了這檔子事情。
「一切都等小汐醒了再說。」
景桉怒氣沖沖地瞪著霍雲錚,幸好上天垂憐,他妹妹沒有生命危險。
不然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他也要讓霍雲錚付出代價。
他們景家不是沒有人,小汐嫁給他,不是受欺負的!
病房內,霍雲錚守在床前,一步不離。
從做完手術到現在,已經三個多小時了,他滴水未進。
林澤知道,二哥心裡不舒服,也心疼嫂子。
他轉身出去,看到同樣等在外面的許可,湊了過去。
「不管事情究竟如何,你答應我,不能因為這件事情,連帶著對我也有偏見。」
否則對他也太不公平了。
許可看了看他,一句話也不肯跟他講。
她現在平等的討厭霍雲錚以及霍雲錚身邊的每一個人。
姜初夏點了餐食,一大堆人都在這裡守著,不吃東西怎麼行?
楚楚她剛做完手術,短時間內不能吃固態食物,姜初夏特意弄來了補氣血的湯。
晚上七點多,在眾多關愛的眼神注視下,喬楚楚甦醒了過來。
麻藥勁兒剛過,她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入目,是霍雲錚的模樣。
「楚楚……」
見她醒了,霍雲錚稍稍安心,立馬拿過水瓶,問她口乾不干,想不想喝水。
喬楚楚沒有理會,雙手撫摸上自己的小腹。
她感覺不到孩子的存在了。
「寶寶,是不是沒有了?」她話剛說出口,眼淚從眼睛中流出,滑過臉頰,落在頸窩裡。
一旁,許可連忙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