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睿丟了一顆石頭還不夠，將手裡另外一顆也丟出去。
不過霍子言躲開了，眼睛燃燒著怒火，完全就是只即將爆發的小猛獸。
「你個小畜生，竟然還敢躲？」
霍雲睿絲毫不注意自己的言詞，用惡毒的髒話罵著面前才四歲多的孩子。
花園裡最不缺的就是鵝卵石，霍雲睿抓了一把，不僅砸霍子言，還去砸那隻貓。
小貓受了驚嚇，喵嗚喵嗚的叫著，霍子言轉身抱起貓就往前廳跑。
「哎，霍雲睿，小畜生告狀去了哦。」霍嘉星不嫌事情大，反正砸人的不是她，倒霉的只有霍雲睿這一個蠢貨罷了。
「切。」霍雲睿壓根不在意，還大搖大擺地往前院去。
前廳里，霍老爺子正在和霍嘉川、霍雲錚說話。
因為過年，霍嘉川也從西北回來了，再加上年後霍嘉元就要和陳芯茹舉辦婚禮，所以他會在京市待上一段時間。
霍子言抱著一隻貓，從外面跑進來，霍筱暖率先看見。
「怎麼了呀，寶貝兒？」
注意到他抱著短短，霍筱暖以為是自己的貓出了什麼事情。
霍子言將貓塞進霍筱暖懷裡，然後才撲向霍雲錚，一把抱住他的腿，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怎麼回事，過年不許掉眼淚！」霍老爺子語氣強硬。
男子漢，哭什麼鼻子？
心理這麼脆弱，一看就是家裡那個女人沒有教好。
霍雲錚將他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用帕子給他擦著眼淚，「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們用石頭砸我，還砸貓咪。」
聽到霍子言的話，霍筱暖的火爆脾氣壓制不住了。
誰啊？！
誰這麼大膽子敢砸她侄子還有「女兒」？
恰好，霍雲睿走了進來，在他心裡，根本就不擔心霍子言戳穿他。
見到霍雲睿，霍子言一下子從霍雲錚腿上跳下來，衝過去就抓住霍雲睿的胳膊，在他手上咬了一大口！
「你個小混蛋！」
霍雲睿一把推開他，霍子言摔了個屁股墩兒。
霍嘉川連忙去扶起，霍雲錚冷冷地看向霍雲睿，「你說什麼？」
被抓了個正著，霍雲睿也不畏懼。
「二哥，我口不擇言，是他太不懂事了，咬我做什麼？你看看這牙印子！」
霍筱暖氣呼呼地剜了他一眼，嘲罵道：「裝什麼呢，你心裡沒數啊？」
霍雲睿哼了一聲，「三姐，說話要有證據，我裝什麼了，我就是正常走過來，是他先動嘴的。」
「爸爸，腦袋痛。」霍子言沮喪著小臉，湊近霍雲錚，眼睛淚汪汪的。
霍雲錚將他轉過身，後腦勺腫了個大包。
一旁，霍嘉川也看到了。
「你砸的？」霍嘉川沉著臉詢問。
霍雲睿雖然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在霍老爺子面前，還是收斂了些許。
「我又不是故意的。」
霍筱暖直接起身，怒目而視，皺著的雙眉將她此時此刻的不耐煩完全凸顯出來。
「不是故意的？霍雲睿，你當我們傻啊？你一個這麼大的人了，欺負一個小孩和一隻貓，算什麼本事？大過年的，你丫想找抽是吧！」
霍筱暖在霍家一向都是不受管束的，她只聽霍雲錚和老爺子的話。
這個自幼喪母，被霍老爺子當眼珠子一樣疼愛的外孫女，在霍家有極大的話語權，別人也管不了她。
「三姐，我說了不是故意的，沒看見他，不小心砸了一下而已，至於嗎？」
霍雲睿一口咬定，反正沒人看見。
他就是故意的又能如何？打不過霍雲錚，就收拾這小傢伙，反正要給他點教訓看看！
霍嘉川見他嘴硬，轉頭看向自己妹妹。
「嘉星，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霍嘉星瞧了眼霍雲睿，心裡有猶豫，她平日裡是有點怕自己哥哥的。
霍嘉川和霍嘉元不同，他性格更為內斂，凡事都要講原則，對她要求更是高。
只是，若她說出實情，雖然她沒有對霍子言動手，但是也要因為袖手旁觀被數落。
「就是不小心的，雲睿他丟石子兒玩，沒什麼準頭，就不留神砸了子言。」
霍雲睿嘴角輕勾，這下還有什麼話說？
「外面站著去。」
霍雲錚的臉色從始至終就沒有好轉過，自己兒子被砸了腦袋，當真以為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二哥，你……」
不等霍雲睿狡辯，霍雲錚眯起眼眸，威懾之意讓人不寒而慄，「想讓我動手？」
霍老爺子審視著霍雲睿，他雖然老了，但是眼睛還沒有到昏花的程度，霍家的每個人，有什麼心思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今天是除夕，能不計較就不計較了，家和萬事興，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
「管家，去拿點消腫的藥油，給他擦擦。」
霍老爺子吩咐著，又轉頭看向霍雲錚，「算了，他不懂事，小孩子心性。」
霍雲錚拉著自己兒子的手，「他年紀小，還是子言小？既然這個家容不下我和子言，不待也罷。」
霍雲錚剛要帶兒子走，施詩端著茶進來。
「怎麼了這是？」
瞧見老爺子滿臉怒氣，還有霍雲錚冷若寒冰，再加上自己兒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施詩大抵猜到了是何種情況。
「雲睿，你是不是又調皮了？」
霍筱暖呵了一聲，嘲弄地瞥了霍雲睿一眼，「舅媽還真是了解自己兒子，霍雲睿管不住手，砸了子言的腦袋，還不知道會不會腦震盪呢。」
霍雲睿想要反駁，那腦袋是脆殼嗎？腦震盪？嚇唬誰呢！
這個三姐素來就跟霍雲錚走的近，拉偏架她最擅長了。
「媽——」
施詩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將手中的木質托盤放下，面帶厲色地看著霍雲睿。
「你打著子言了？子言是你小侄子，你怎麼這麼不長心？」
霍筱暖看著她訓斥的模樣，知道這是故意做給她們看的。
低頭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霍筱暖語氣玩味，「二哥讓他去外面罰站，臭小子可是挪不動步子呢。」
施詩抿唇，眼眸微動。
「去，外頭站著去！不到年夜飯的時候，不許動，給我好好反思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