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推著她的輪椅,來到休息室。
連身上的舞蹈服還沒有換,便聽工作人員說,有人要見她。
她想說,等她換了衣服再說,還沒說出口,便見夏俊傑從工作人員後面走出來。
他手中捧著一束洪亮的藍玫瑰。
蹲在輪椅面前時,他將手中的玫瑰溫柔地遞上前,「陶陶,你剛剛在舞台上好美!」
「你在台下?」秦陶陶接過了花。
見他點頭,她滿心意外和驚喜。
這次舞蹈演出,是在歐洲的某座城市。
夏俊傑的工廠雖也建在歐洲,可是距她演出的城市還有好兩千多公里。
原本他是沒有時間來的,沒想到他一直在台下。
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腦袋,他滿眼讚許,「陶陶,你在舞台上的樣子,真的是閃閃發光的。我還沒有見過誰能在輪椅上,把一段舞蹈跳得那樣活靈活現,那樣有靈氣,那樣有靈魂。」
這兩年,失去雙腿的她,每一次練舞,排舞,都比常人要辛苦百倍千倍。
但為了讓自己閃閃發光,她一直堅持下來,她付出了許多許多。
她很欣慰,「謝謝。」
「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夏俊傑說,「你先猜猜是什麼好消息。」
秦陶陶猜測不到,「我不想猜,你直接告訴我。」
「這次我跟你一起回國,給你補個盛大的婚禮,以後也陪你定居在鵬城。有事再出差。」夏俊傑興奮地說著。
同樣興奮的,是一直傾聽的秦陶陶。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抱住了夏俊傑的脖子,「真的嗎,你不會騙我吧。」
「騙你是小狗。」夏俊傑颳了刮她的鼻尖。
她笑得明媚,像是她身前綻放的玫瑰花一樣美麗,「我爸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高興壞的。」
「走吧,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回酒店。」夏俊傑起身,推著她的輪椅離開,「我們明天一早回鵬城。」
輪椅里的秦陶陶無比歡喜,「好。」
來到停車場時,輪椅里的秦陶陶一直在和夏俊傑說話。
夏俊傑回應她時,聲音溫柔又耐心。
停到車前,夏俊傑準備把她抱上車,「我抱你吧。」
婚後,夏俊傑還沒有把她抱起來過。
雖然沒了雙腿,但秦陶陶已經沒有那種自卑感。
她覺得夏俊傑對她是真心的,她無需害怕他會瞧不起失去雙腿的她,她在他的身上得到了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但她很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夏俊傑停下來,看著她,「謝謝誰?」
「……」秦陶陶愣了一下。
夏俊傑又說,「親愛的,結婚後,你還從來沒有叫過我老公。」
這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老公」二字,秦陶陶暫時叫不出口,但她願意嘗試一下。
她抬了抬唇,「……」
雙唇上已經有了「老」字的口型,可是下一瞬卻被突然出現在身前的人給打斷了。
「好巧!」
秦陶陶越過夏俊傑的身影,抬頭一望,不由有些驚訝,「謝叔?」
難怪聽著這聲音有點熟悉。
原來是謝寒,謝叔。
他正站在隔壁的一輛車前,正準備上車,見到他們,他緩步走來。
走路時,他身上仿佛是帶著一股風。
還是寒風。
這讓夏俊傑看他的目光,都帶著一絲小心翼翼,「陶陶,這位是?」
「你忘了嗎,上次我哥和我嫂子婚禮上,見過的。謝叔。」秦陶陶忙推了推夏俊傑。
不知為何,夏俊傑突然有種很強烈的壓迫感。
仿佛是謝寒的氣場太強大了,壓迫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克制著這種不適感,禮貌地喊了一聲,「謝叔,你好。」
喊出這一聲時,他伸手上前,示意要與謝寒握手。
謝寒伸手回應。
夏俊傑淨身高有一米八五,可是在一米九三的謝寒面前,顯得矮了好大一截。
加上謝寒氣場強大。
這一握手,夏俊傑有種慘敗感,身上所有的光芒仿佛都被謝寒壓了下去。
不知是他手重,還是怎麼的,夏俊傑被握住手的那一刻,只覺指尖一陣吃痛。
連臉色都不對勁兒了。
但他忍著。
想要抽手時,偏偏謝寒又不鬆手。
仿佛是故意的。
這就讓夏俊傑有些不明白了,他抬眸,無辜地看著謝寒,「謝叔……」
「不好意思,我是練拳擊的,手重,習慣了。」謝寒語氣清冷淡漠,給人一種近乎窒息的壓迫感。
隨即,鬆開手。
這讓夏俊傑感到一股強大的敵意。
莫名的,不知為何。
「謝叔,這麼有緣分在歐洲都能碰到,不如晚上一起吃個飯吧。」秦陶陶客氣邀約。
連思考的時間也免了,謝寒直接應聲,「可以。」
秦陶陶,「謝叔,那我們先回酒店,一回定了吃飯的地方,我們發定位給你,再碰頭?」
「你們住哪個酒店?」謝寒問。
秦陶陶:「希爾頓。」
謝寒:「好巧,我也住希爾頓。」
謝寒身後的助理臉色一愣,隨即有些無語地看向自家老闆,這撒謊精!
秦陶陶:「那真是巧啊。」
謝寒越過秦陶陶,徑直上了夏俊傑的車。
車門是夏俊傑的司機已經拉開的,他直接坐了上去,然後望著車下的人說,「車子壞了,搭個順風車。」
秦陶陶+夏俊傑:……
「還愣著幹什麼?」謝寒望向自己的助理,「還不幫忙把輪椅抬上來。」
原本夏俊傑是準備把秦陶陶抱上車,再把輪椅收起來的。
可是謝寒的助理上前幫忙,連同輪椅一起抬起來。
而他的車是加長版的林肯,足夠放得下秦陶陶的輪椅。
幾人一起,準備回酒店。
車子開了一段路,秦陶陶接到了遠在國內的,父親的電話。
秦森在電話里問,「演出結束了吧,你那邊快吃晚飯了吧。」
「嗯,一會兒就去吃晚飯。」秦陶陶說,「爸爸,我剛剛碰到了謝叔,晚飯我們一起吃,還有俊傑。」
「謝寒?」秦森納了悶,「你謝叔一會兒要跟你吃晚飯?他晚上八點不是要參加一個重要的經濟論壇峰會嗎?他怎麼跑去歐洲了?」
秦森又說,「你跟你謝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