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棒打鴛鴦也不是辦法

  回應秦森的,是商陸沉沉的嘆息聲。

  連商陸也覺得,這件事情很是棘手。

  他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能幫秦森的法子來。

  只好嘆氣說,「秦森,你知道的,在做父親這方面,我也很失敗。我一直是個失敗的父親,真的不知道該給你什麼樣的建議更好。」

  他說的是事實,為人父親,他是失敗的。

  他拍了拍秦森的肩,又問,「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秦森抬頭,「商陸,我是不是不應該一桿子把人打死了,萬一陶陶的男朋友人品過關,是個好男人呢。我也應該想念陶陶的眼光,對不對?夏家的人,肯定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如初不正是一個例子?」

  但他又十分擔心,「可是我又怕陶陶被騙,萬一那臭小子是帶著目的接近陶陶的呢?」

  那個時候,他盼著孩子們長大成人。

  現在孩子們都長大了,他卻多麼希望孩子們還都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

  商陸:「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是我,我可能會直接讓陶陶夏家那小子分手。因為我女兒的幸福,容不得有半點差池。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如果不果斷點,等陶陶真正受到傷害了,就來不及了。」

  若有所思的秦森沒有立即回應商陸。

  他糾結痛苦,他一籌莫展。

  商陸建議道,「秦森,果斷點吧,杜絕陶陶和夏家那小子的一切可能。從夏建國身上,就可以窺見整個夏家人的人品。陶陶的幸福是不能拿來當賭注的。」

  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秦森還是覺得這麼做不妥,「不,我應該相信陶陶。」

  就算女兒在熱戀當中,她也應該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能夠識人識是非。

  他相信自己從小對女兒的教育。

  女兒絕非是一個戀愛腦。

  「商陸,萬一夏家那小子,是出污泥而不染的那一類呢?」

  「我要是棒打鴛鴦,豈不是會讓陶陶陷入痛苦。」

  「萬一他們會是一樁良緣呢,我應該站在我女兒的角度考慮問題。」

  商陸和他起了爭執,他道:

  「秦森,可是你也應該站在你父親的立場去思考問題。」

  「夏家那樣的家庭,能教育出什麼樣的好男人出來?」

  「你看看夏建國,本就是出身貧困,娶了條件優越的如初母親,妥妥的鳳凰男,殺妻,亂搞女人,還和女兒爭遺產。這種家庭下教育出來的孩子,能是正常人嗎?」

  秦森又何嘗不知道。

  這才是他所擔憂害怕的。

  害怕女兒陶陶和夏如初的母親一樣,陷入火坑之中,他其實是很想棒打鴛鴦的。

  他心緒很亂,「你別說了,你讓我安靜地思考一下,行不行?」

  又想從煙盒裡拿煙來抽。

  可是因為心緒太亂,整個人都不好到極點,連抖著煙盒的手也使不上勁兒,抖了半天不見煙只抖出來。

  上前半步,商陸替秦森抽出一隻煙。

  點燃,遞到秦森嘴邊,「那會兒安安和李遇的事情,也讓我很難受。希望如你所說,陶陶能慧眼識人,遇上的能是一個好男人。」

  他又點燃了一隻煙,和秦森一起抽了起來。

  喬蕎和宋薇聊完之後,走出來,瞧見自家男人和秦森靠在車頭前,一人一支煙。

  「秦森,薇薇還在等你回家呢,怎麼把車停在這裡?」

  上前兩步,喬蕎瞧見地上不只一隻菸頭,便知道這兩個男人在這裡已經站了許久了。

  大概是秦森把陶陶的事情,跟商陸說了吧。

  想到宋薇,秦森掐滅了手裡那隻燃了一半的煙,踩在地上熄滅,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瞧見秦森愁苦的背影進了別墅,喬蕎才上前掐掉商陸的那隻煙,「多少年不抽菸了,又抽起來了,回去好好漱口,一股煙味。」

  「幸虧我們只有安安一個女兒。」商陸牽著她往回走,「不然,要是像秦森一樣生的全是女兒,不知道得為女兒的感情問題操多少心。」

  喬蕎瞪了他一眼,「你以為生兒子不就操心了嗎?你看爾年,最近許家那一大家子人甩都甩不掉,這是賴上我們爾年了。」

  秦森回去後,和宋薇躺在一張床上。

  兩人都不說話。

  秦陶陶和夏家那小子的事情,讓兩人的心情跌入了湖底。

  宋薇爬起來,看著夜色下滿臉都是愁容的秦森,「阿森,要不我們找陶陶聊聊吧?」

  「夏家那小子的為人我去了解過了。」秦森也坐了起來,「如初媽媽去世時,他是唯一一個勸說夏家爺爺和夏建國,不要為財產蒙蔽雙眼,不應該去爭如初遺產的人。興許他和夏家那些人不一樣,但我又怕這是他的偽裝。」

  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夜色里,連空氣都充滿了窒息感。

  又道,「畢竟我們陶陶也不是好糊弄的,要是不偽裝,怎麼能矇混過關?但我又怕這麼直接棒打鴛鴦,為傷害到陶陶。薇薇,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在宋薇的眼裡,秦森是無所不能的。

  可為了女兒的事情,他也一籌莫展。

  「連你都沒主意,我就更沒主意了。」宋薇道,「阿森,要不我們直接不同意他們兩個來往吧,我們不能拿陶陶的婚姻幸福去博,萬一那是個火坑呢。」

  秦森:「商陸也這麼說。容我再想想吧……」

  這一夜,兩口子誰也沒有睡意,翻來覆去的,一直在想孩子們的事情。

  第二天,商陸和喬蕎原本是要去國外的。

  但是洛律師傳來了新的消息。

  夏如初母親墜樓的目擊證人,突然不見了。

  秦君澤也在同一天收到了消息。

  原本是想早點幫如初了了這樁心愿,讓夏建國和杜芊芊被繩之以法的,但目擊證人這一不見,又得拖些時日了。

  夏如初做了骨折內固定手術,是需要術後五六周才能下地行走的。

  這些天一直坐在輪椅上,諸事不便,但也不耽誤她處理公司的事情。

  坐在輪椅里,她把近年來公司的財務報表看了個遍。

  助理芝芝一直在旁邊陪著。

  她放下一疊報表,抬頭,「芝芝,我想上廁所,你幫我一下。」

  「好的,夏總,你等我一下。」助理芝芝走了出去,這讓夏如初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要幫她嗎,怎麼走了?

  這時,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