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歸生氣,但喬蕎更多的是擔心。
這次商陸單獨行動,沒有告訴她,她倒是可以理解的,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跟他大吵大鬧。
只是真的心有餘悸。
「商陸,那文世強是什麼樣陰狠的角色,你不知道嗎?」
「女兒不懂事,單槍匹馬去會這個老狐狸,也就算了。」
「你也不懂事嗎?」
「阿遇本來就出事了,你們父女倆要是有個什麼意外……」
她說著,說著,眼圈紅了,哽咽得再也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喬兒。」商陸一把將她抱過來,「下次有這種行動,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喬蕎推開他,瞪著他道,「不要抱著僥倖心理。如果阿遇的失蹤真的跟文世強這隻老狐狸有關,我們斷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我們出去後,你也跟在後頭?」
「你說呢?不跟著你們,萬一你們出事怎麼辦?」
這父女倆大半夜的一前一後離開別墅,喬蕎便叫上了光頭保鏢和其餘的人一起尾隨在後面。
商陸不得不佩服,「你的洞察力太厲害了,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
說著,他把喬蕎拉到了床邊,又給她找了睡衣,讓她換上。
兩夫妻雖是躺下了,卻睡意全無。
望著灰暗的天花板,喬蕎的心也是一片灰暗的,「商陸,安安有沒有跟你說什麼,阿遇的事情真的跟這個文世強有關嗎?」
商陸把情況告訴了喬蕎一遍,喬蕎卻覺得沒那麼簡單,「總覺得女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反正都沒有睡意,兩人一直聊著關於阿遇和安安的話題。
大約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喬蕎放在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那是兒子喬爾年打來的,「媽媽,有阿遇哥的消息了。」
這些天喬爾年一直沒回家,他和秦君澤一起守在交通局的監控大廳,讓工作人員配合他們把全城的車輛監控查了個遍。
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有人在海邊見到過阿遇哥的車。監控也拍到一輛被套牌的,和阿遇哥一樣的車開到海邊停靠著。我和君澤哥先趕過去,你們隨後再來。」
喬爾年的電話讓家裡的所有人立即爬了起來。
喬蕎也換了衣服去喬長安的門口,敲了門,「安安,快起來,有阿遇的消息了。」
「安安。」她拍了拍門,裡面沒反應。
商陸怕女兒太累了,睡得沉,又用力拍了拍,「安安?」
沒人回應,兩夫妻疑惑地對望了一眼。
然後擰動門把手,進去一看,女兒不在。
喬蕎:「安安怎麼沒在這裡?」
商陸:「難道安安比我們先知道阿遇的消息?」
喬蕎:「不可能啊,爾年剛剛才打電話來。」
商陸立即給女兒打了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喬蕎:「安安肯定早我們一步去海邊了,走。」
與雲舒李宴匯合後,幾人一起趕往了海邊。
秦君澤和喬爾年早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此時天邊已經放亮了,遠遠地瞧見許多輛警車停在那裡,將李遇的車子圍起了警戒線。
到了里圍後,喬爾年在與警方人員交涉著什麼。
秦君澤則是朝幾個長輩走過來,「喬姨,商叔,李叔,雲姨,已經確認了,這是就阿遇的車。不過阿遇不在,警方從車裡找到了阿遇的遺書。」
「遺書?」雲舒差點沒站穩。
李宴扶穩妻子後,疑惑道,「怎麼可能找到阿遇的遺書,阿遇是不會自殺的。」
在兒子的人生至黑至暗的那段時光里,他都不曾動過要自殺的念頭。
現在病好了,和安安有希望了,他怎麼可能寫好遺書跑到海邊來自殺?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可當眾人看到遺書的筆跡,確實是李遇的字跡時,更疑惑了。
雲舒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反覆地確認著那份遺書,是李遇的字跡,又不是。
商陸立即找了筆跡鑑定專家。
半個小時後,好幾個專家趕過來,拿了李遇的遺書和李遇之前的書寫樣本鑑定完畢後,都只有一個結果:
這份遺書源自李遇親筆,不是模仿。
李宴怎麼也想不通,「阿遇怎麼可能想不開,跳海自殺呢?」
「不可能的。」商陸也不相信,「阿遇失蹤當天還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一定會重新把安安追到手。」
現在不僅是阿遇留下遺書自殺的問題,連安安也不知所蹤了。
「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陰謀。」商陸想到了文世強。
女兒不可能無緣無故大半夜出現在文世強的家裡。
也絕不可能是她所說的,只是去替文家的人扎針那麼簡單。
「阿宴,我們阿遇好好的,怎麼可能跳海自殺。你有沒有收到什麼勒索的消息,阿遇會不會是被人綁架了?」雲舒心裡亂如麻。
李宴搖頭。
雲舒又問商陸,「姐夫,你有收到什麼可疑的消息嗎?」
商陸也搖頭。
喬蕎也不肯相信李遇會真的跳海自殺,她氣沖沖地要殺出去,「我去找文世強,肯定是他幹的。之前他女兒就想和安安搶男人,搶了這麼多年還不肯罷休,肯定是他們把阿遇藏起來了。」
「喬蕎。」商陸把她拉回來,「你這麼莽撞地去找文世強也沒有用。」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警方的領導人走過來。
因為是舊交,對方先和商陸喬蕎打了招呼,「商先生,商太太。」
然後,望向李宴夫婦,「李先生,李太太,現在只有下海打撈一下,看看有沒有希望。」
所有人都知道李遇不可能自殺,但只有打撈一下才知道情況。
得到允許後,警方的人聯繫了海下作業的專業人員,正準備下海打撈,細浪輕盪的海面上浮起來一個人影。
喬蕎最先看到那抹人影,「快看,有個人在海上飄著。」
冒出來的人影在海上飄了一會兒,越飄越近。
就在大家以為是具屍體時,那人背著一個氧氣罐朝岸邊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