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你需要向我交待嗎

  商陸:「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不原諒我的原因。」

  喬蕎:「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回去了,爸還在等我。」

  轉身後,喬蕎這才發現剛剛跟他們一起來的喬爾年,不見了人影。

  她又回頭看向商陸,「爾年呢,什麼時候走的?」

  商陸朝四處望了望,沒見到喬爾年的身影。

  明明剛剛他還在蓁蓁的病房門口的,他朝四處轉了轉,以為爾年已經離開時,不經意的暼見隱約敞開的樓道間有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正在抽著煙的兒子喬爾年。

  他走進去時,喬爾年抬頭望來,隨即把吸了一半的菸頭扔在地上踩了踩。

  落在地上的菸頭不只他剛扔的這一隻,還有好幾隻。

  商陸見他彎腰把菸頭都撿了起來,然後朝他望來,喊了他一聲,「爸。」

  「有心事?」商陸問。

  「沒有。」喬爾年拿著手中的菸頭走出樓道,找了一個垃圾桶扔進去。

  扔完菸頭,正好碰到喬蕎。

  喬蕎走過來,「爾年,你和蓁蓁從小玩得比較好,你有沒有聽她說起過什麼異常的事情?」

  正要回答,病房那邊傳來宋薇驚喜的聲音,「阿森,蓁蓁醒了,她醒來,你趕緊進來。」

  接著,喬蕎和喬爾年母子倆瞧見門外的秦森急忙跑進了病房。

  原本準備離開的喬蕎商陸喬爾年三人,又回到了病房外面。

  病房裡。

  秦蓁蓁緩緩爬起來。

  腹部的疼痛感已經輕了許多,她爬起來才看見自己還輸著液,也不知道是怎麼痛暈過去的。

  「媽媽,我怎麼了?」秦蓁蓁看著眼睛裡明顯有淚痕。

  宋薇哽咽,想問女兒,又想起喬蕎提醒的話,不要追責,只管支持和理解,便什麼也沒說。

  秦森在一旁關心女兒,「蓁蓁,肚子還痛嗎?」

  「好多了。」秦蓁蓁想下床來著,可是手上輸著液,沒辦法動作太大,「爸,醫生說什麼?」

  「……」秦森不知如何開口,可最終還是選擇直言道,「醫生說你是因為流產手術沒有做乾淨導致的宮腔內有殘留物而痛暈過去的。還要做二次清宮手術。」

  從來沒有想過,會和女兒聊到這樣的話題。

  秦森不知該如何引導女兒。

  事實上女兒一直讓他很省心,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秦森硬著頭皮,問,「蓁蓁,你在國外做過流產手術嗎?」

  回應他的,是女兒的悄然低頭和沉默不語。

  還有她緊緊拽著輸液管的細微動作。

  這些緊張和不安,都被站在門口的喬爾年收入眼底,也被床邊的宋薇收入眼底。

  宋薇扯了扯秦森的衣袖一角,示意他別問得這般直接。

  隨即,她拉著女兒的手,輕聲道,「蓁蓁,你有沒有什麼想跟媽媽說的。沒關係,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等你願意的時候再說。但是醫生給你檢查過兩次了,確實說你宮腔內有殘留物需要做清宮手術。你看看,我們什麼時候安排手術,先把身子養好?」

  秦蓁蓁這才抬頭,望向父母二人時,滿眼都是內疚和慚愧。

  「爸爸,媽媽,對不起。我確實是在國外的小診所做過流產手術。」

  父母都是身在陽光下,一身光明磊落為人善良正直的大好人。

  可是她卻給他們做了這般丟臉的事情。

  但當時她痛苦了。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她用盡用力去追求一個人,那個人卻對她視而不見,寧願隨便找個人娶了,也不肯多看她一眼的感覺。

  她當時只是想證明,她其實不是那麼差勁的。

  所以才借著酒膽和喬爾年有了那混亂的一夜。

  錯在她。

  太放縱,太荒唐。

  但流產不是她想要的,當時已經有出血情況了,醫生說保不住了,她只好把孩子流了,否則隨時會大出血有生命危險。

  加上又是在小診所做的,可能導致手術不是那麼成功。

  難道事後她一直覺得肚子痛。

  「對不起……」她沒臉見父母,想到愛而不得,又如此荒唐的人生,她滿眼酸楚的淚水。

  「不是你的錯。」宋薇抱住女兒,「是你的命太苦了。」

  兩母女一起落著淚。

  抬頭時,宋薇替女兒擦了擦淚,「蓁蓁,你告訴媽媽。你和那個讓你懷孕的男孩子還有沒有可能。要是你們倆有可能,就儘量在一起。要是只是一場錯誤,就儘早忘記結束,再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和選擇,爸爸媽媽都無條件支持你。」

  「就是,蓁蓁。」秦森也坐到床邊來,手搭在母女二人身上,將她們輕輕抱了抱,「爸爸媽媽永遠站在你這一邊。不要難過,往前看。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爸爸媽媽,這個男人是誰?」

  秦蓁蓁沒應聲,只是低頭流淚。

  她覺得她辜負了父母對她的疼愛。

  秦森又問,「我們認識嗎?」

  回應他的,是秦蓁蓁的搖頭否決,然後,道,「爸爸,媽媽。我和他只是一個錯誤和荒唐。以後你們別問這件事了,好嗎?」

  兩天後,秦蓁蓁出院。

  一個月後,她在鵬城的演出,順利結束。

  這一天晚上八點四十,喬爾年將秦蓁蓁堵在了化妝間,並將門反鎖。

  剛剛看過她在舞台中央的演出時,她美得如同海棠醉日,美得不可方物。

  縱使身邊百花爭艷,可他眼裡從來都只有她。

  秦蓁蓁以為關門的人是她的化妝師要來給她卸妝,她一邊取著戴在耳畔邊沉沉的耳墜,一邊跟「化妝師」說話,「幫我把頭上的髮飾取下來吧。」

  回應她的,卻是喬爾年明明痛苦卻故作清冷的聲音,「你就沒有什麼需要向我交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