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喬蕎問,「是把打樁的位置改了嗎?」
商陸單手摟著懷裡的喬蕎,「怎麼可能改,每個樁位都是提前設計好的,如果改一下樁位,整個項目都要重新設計圖紙,之前的功夫全白費了。」
「最後怎麼樣?」喬蕎有些好奇。
商陸說,「最後請了一位高僧,做了一場三天三夜的法事,在他規定的時間內再次打樁,才成功打下去的。科學也解釋不通。」
喬蕎想起了多年前,她和商陸分手後,張關長扣押了她一批貨,又把薇薇綁走做人質。
她去救人時,張關長怎麼墜樓身亡的,她也不知道。
反正當時她和薇薇都被叫去了警察局做筆錄。
「也許爸的陽壽未到。」喬蕎覺得慶幸,「他的福氣還在後頭呢,他還要看到孫子們長大,看到安安穿上美美的婚紗,看到曾孫滿堂。」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既然解釋不通,那就不解釋了。」
「反正爸沒事了,人還更精神了,就是好事。」
不只商陸和喬蕎在討論老爺子起死回生的事情,秦森和宋薇也在討論。
秦森也跟宋薇講起了多年前,他們的一個房地產開發項目,樓盤打樁的事情。
宋薇想起了一個新聞,「你們樓盤打樁的事情,怎麼和上海九龍柱高架橋一模一樣。」
「上海九龍柱高架橋的施法法師,就是我們樓盤請的法師。」秦森說,「當然,當時我們樓盤打樁遇阻的事情,沒有上新聞。樓盤是開發出來賣的,當時把新聞壓下來了。」
宋薇好奇道,「現在那個樓盤沒再出事吧,會不會陰氣很重?」
「那裡現在是個很熱鬧的商業街,人氣很旺,後面的小區入住率也很高。人氣旺的地方,怎麼可能陰氣重。」秦森說。
以前,秦森也是個唯物主義者。
經過樓盤項目打樁事件後,他也敬畏玄學。
兩人正討論著,電話響了。
秦森從床頭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君澤打過來的。
「薇薇,是君澤。」他趕緊爬起來。
宋薇比他更激動,爬起來,搶了他的電話,趕緊按了接聽鍵。
這些日子,君澤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偏遠小國家,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苦,受了什麼罪。
宋薇接了電話,忙問,「君澤,你終於打電話回家了,你現在還好嗎,都還好嗎,你在哪裡啊,什麼時候回來?」
君澤快要回答不過來她的問題了。
他先是報了平安,「媽,我一切都好。」
一句一切都好,掩飾了他去尋找安安的路上,所遭遇的一切不順。
金三角本就治安不好。
當地人得知他重金尋人,許多貪財之輩如同財狼一樣盯上了他。
當然,君澤也不是傻子,知道如何甄別真偽。
但架不住那邊的治安真的很亂,去到落後的小國家小地方後,差點沒命回來。
九死一生後,他第一時間給家裡報平安。
經歷了那麼多,差點把命交代在外面,他卻只有一句極其風輕雲淡的『一切都好』。
想到養父母的養育之恩,姐姐哥哥和妹妹們的手足之情,君澤無比想念。
一個熱血男兒,忍不住有些淚目。
卻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安好無事道,「就是想你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君澤,媽媽和爸爸也好想你。」
君澤:「我這邊有安安的新線索,我可能沒那麼快回去。」
其實,是他受了傷,一根腿骨斷了,現在在醫院裡躺著。
宋薇正要開口,旁邊的秦森急得不行,搶了電話,激動道,「兒子,你別在外面找安安了,安安已經回家了。你走後的一個星期,安安就已經和你商叔叔和喬姨相認了,你趕緊回來吧。」
「……」君澤以為自己聽錯了,「爸,你說什麼?」
宋薇把電話搶過去,「兒子,你快回來吧,安安真的回家了。你走的這三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你趕緊回來。安安現在在李遇上班的醫院學中醫。你回來就能看見她。」
秦君澤原本是準備腿傷好了之後,再回國的。
接到這通電話,他訂了大半夜的機票,連夜回國。
第二天一早,宋薇把君澤要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商陸和喬蕎還有商老爺子。
這時,安安還沒有下樓。
老爺子聽到君澤要回國,高興得合不攏嘴,「這孩子一直在外面找安安,真是不容易,等他回國,讓他和安安好好聚一聚。」
老爺子是真的很高興,「也不知道我們安安有沒有福氣,要是能跟君澤成為男女朋友發展下去,肯定能促成一樁良緣。」
老爺子是看著君澤從小長到大的。
君澤是他孫女婿的不二人選。
宋薇也有這方面的想法,「我也想撮合安安和君澤,他們兩個孩子又從小青梅竹馬。」
秦森:「你們別給孩子施壓,這種事情得看緣分,慢慢來,別把孩子嚇著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
商陸和喬蕎,對望了一眼,誰都沒有插話。
只有他們當父母的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可能和君澤無緣。
尤其是喬蕎,她隱隱約約察覺到,女兒和李遇之間很有可能有過一段故事。
「喬蕎,你怎麼不說話啊。」宋薇望向一籌莫展的喬蕎,「你不是一直都讓我們家君澤當你女婿嗎,君澤回來了,正好讓兩個孩子好好見一面。」
喬蕎不說話,商陸問,「君澤幾點的飛機?」
秦森應聲,「下午三點,我去接他回來。」
「我去接吧。」這時,從外面走來的李遇,插入了他們的話題,他主動接下了要去接君澤的活。
又道,「君澤是我的好兄弟,他回國了,當然應該由我去機場接他。」
從小到大,君澤對安安念茲在茲用情至深。
李遇是知道的。
君澤畫室里的那些畫,全是畫得安安。那不單單只是畫像,更是君澤對安安的朝思暮想。
這次君澤回國,於他來說,並不是好事。